“是的。”邱管家说道,“您还记得吗?前几天,天正那边的人曾经邀请流彩传媒去给他们的集训营学员做有关‘娱乐圈’的讲座。当时您直接拒绝了天正的邀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这位小姐的姓氏很少见,所以我看了他们给的相关资料后,就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了。”

闻言,高琛泓勾了勾唇,说道:“去告诉天正,流彩传媒会参与他们的学员培训。”

邱管家淡定地瞥他一眼,平静地说道:“少爷,对一件事出尔反尔,给人的印象不太好。”

高琛泓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的形象很完美,偶尔出尔反尔一次,也不会影响分毫。”

邱管家又淡定地瞥他一眼,低头应了一声“是”,这就要去联系天正艺考的负责人。

邱管家走后,高琛泓扯了扯自己黑衬衫的领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热搜新闻——即使隔了四年,有意思的人依然还是这么有意思。

现在回想起来,四年前他与那个女孩拍摄海岸广告时,那个女孩分明是故意在行为过分挑逗他,目的大概是为了使他对她的兴趣消失。

明明在科隆大教堂塔楼顶时,她还没有想要回避的心思。

高琛泓回忆了一下——她是在知道自己是高琛泓以后,才开始刻意举止过火的。

显然,这个女孩很会揣摩别人的心思,知道他会因为她后来的刻意表现,对她暂时不再上心。

可惜的是,如今他对她的好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高琛泓轻声笑着,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很期待四年后的现在,你会给我带来怎样的乐趣,小妖精。

**

十五天后。

拘留期已满,刘润则被警方从看守所里放了出来。

来接刘润则的是他的秘书。

刘润则心情不太好,坐上车后,他瞥一眼自己的秘书,发现她似乎表情不太对劲,于是他冷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秘书踌躇了一下,递给他一只手机,说道:“老板,你看一下最近几天的热搜……对我们公司好像很不利。昨天公司的门上还被人喷了漆,说我们公司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不是什么好公司……”

刘润则接过手机看了一会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问道:“最近几天公司的股价怎么样?”

秘书有点为难,直到刘润则阴沉沉瞪了她一眼,她才吞吞吐吐道:“有下跌。”

刘润则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景盛南,你很好,既然你发了狠地要和我杠上,那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

他白手起家,对于他而言,公司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他所有的骄傲资本和尊严支承都来源于这家公司。

所以,他无法容忍景盛南危害到他的公司。

秘书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老板,其实这件事您也有些错,我听说您想要逼碧华小姐生育,还打了她。趁现在事情没有闹得更大,您和自己的妻子好好谈一谈。如果能握手言和,对你们夫妻好,对公司也好。”

刘润则愤怒地看着她,大声斥责道:“我有错?你说说看,我有什么错?”

秘书正在开车,被刘润则的声音吓到,差点打错方向盘,她小心翼翼瞥一眼刘润则,说道:“您其实……”

“你竟然真的敢说我有错?!”刘润则打断她,威胁道,“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秘书愣了一下,最后低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别生气。”

“哼。”刘润则抱臂靠在座椅上,冷道,“我没有错,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的天职,她不想生,是她自己脑子有病。”

秘书不知道该说什么,既不想违心认同他的话,又不敢和他唱反调,只能绞尽脑汁地想要找一句应对的话出来,不过,好在刘润则压根不在乎她说了什么,自顾自径直说了下去。

“最开始结婚的时候,她说她婚后不想要孩子,我以为敷衍她一下,之后总能把她愚蠢的想法纠正过来,结果她就是这么倔!她本来就应该听从我的,我才是一家之主,她不乖乖听话,我打她也是为了教育一下她,我哪里错了?父母生气还能训斥孩子,我就打一下自己老婆,有什么关系?”

秘书惶恐地看了一眼刘润则,立刻转回头默默开车,不敢接话。

“这么多女人都生,就她这么金贵?生个孩子有什么难的?”

秘书是已经有孩子的人,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于是终于忍不住小声辩驳道:“生孩子真的很遭罪的,要难受十个月,生的时候也很痛,产后身体还很难恢复得过来。碧华小姐想生自然很好,不想生,也不能逼她吧?”

“你是真的不想要工资了?”刘润则瞪她一眼,反驳道,“难受十个月而已,生产也有医生会帮忙,还真这么娇气了?”

秘书不再说话,只敢在心里面反驳——又不是你生,这么轻巧你倒是自己生啊。

刘润则还在那边兀自说着:“没想到景盛南比她姐姐厉害多了,本来以为就是个可以玩玩的小姑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脸色越来越阴沉:“既然敢故意来诓我出丑,那好啊,我也不介意把丑闻给落实了!耍狠谁不会?!”

秘书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哆嗦了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不容易熬到公司,秘书颤巍巍给刘润则开了车门,看到刘润则大步流星地走进公司,她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然后重新上车,准备去车库停车。

与此同时,刘润则公司对面的那栋商业楼里,二层有一个咖啡厅,在咖啡厅靠近街道的玻璃窗边,景盛南正一边悠闲喝着咖啡,一边看着街道对面刘润则从车里走出来。

她带着一顶黑帽子,衣服也是不起眼的暗色,坐在人不多的咖啡厅里,并没有人去关注她。

她对面,齐禹哲正在看手机,他看见景盛南脸上玩味的表情,问道:“刘润则被放回来了?”

“嗯。”景盛南托着腮,瞥一眼窗外,说道,“现在网络上的舆论怎么样?”

“进展顺利。”齐禹哲放下手机,说道,“昨晚曝了‘刘老板结婚是看中妻子手中的专利’这条消息后,很多人都开始说他是‘骗婚’,之前靠‘家暴’和‘强/奸未遂’炒出来的事件热度很好地保持了下去。刘润则公司的股价也还在继续下跌。”

景盛南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然后轻笑了一下。

有很多网友纷纷愤怒地表示:这样的人居然只用拘留十五天就能毫发无伤地出来?

舆论压力甚嚣尘上,人们被激起了怒意,刘润则现在就如同全民公敌,被所有人厌恶着,而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将是人们抵制的对象。

她满意地将手机归还给齐禹哲,问道:“二审开庭准备地怎么样了?”

“形势大好,二审应该没有问题。”齐禹哲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担心刘润则会狗急跳墙。”

景盛南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齐禹哲仔细看她一眼,只见她眼中有隐约的笑意,便说道:“你很期待?”

景盛南瞥他,挑眉:“我看起来是这种人?”

齐禹哲面无表情:“你之前还自称蛇蝎美人呢。”

景盛南叹气:“我可是个大好人。”

齐禹哲:“哦。”

第21章 神级绿茶初长成(20)

周六晚上,在研究所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景碧华终于稍微有了一点空闲。她暂住的研究所公寓里已经严重食物短缺,于是她打算去买些吃的。

正巧景盛南也闲着,便陪着姐姐一起去超市采购。

周末超市人很多,姐妹俩手挽手逛着,很愉快地挑了不少吃的。

收银台处很挤,等了很久才轮到两人,等结算完账单后,两人准备要走时,景碧华终于发现自己下腹不正常的沉重感。

回算了一下日期,也确实该来月经了。

景碧华看看超市里这么多的人,于是对景盛南说道:“等一下姐姐,姐姐再去买点东西。”

景盛南瞥一眼姐姐放在下腹的手,立刻明白了姐姐要买什么,说道:“姐,我去帮你找一下洗手间在哪,过会儿我们在超市门口碰面。”

景碧华一愣,而后笑着勾了一下妹妹的鼻子:“你这小姑娘也太贴心了。”

景盛南眨眨眼,伸出剪刀手比在脸侧,卖萌地说道:“那是,大景家就我最聪慧可爱了。”

景碧华被景盛南逗笑,摸了下她的发顶,说道:“我去去就来,人比较多,你可能还得等我一会儿。”

她说着,就重新返回超市的人海里去。

而景盛南也转身离开,先去找洗手间了。

景碧华很快就拿了自己常用的卫生巾牌子去结账。

队伍依旧很长,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景碧华叹了口气,只得再次慢慢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她。然而当收银员客气地说道“一共十三块钱”时,景碧华才发现,自己钱包里剩下的钱并不够买一包卫生巾——刚才买那些吃的基本已经花光钱了。

她尴尬了一下,只好说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要了……”

然而她还没说完,就有人突然插手过来,扔了20块钱在桌子上。

收银员也没管是谁付的,直接收了找钱。

景碧华诧异地转头,然后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毕竟看到正在闹官司的准前夫,谁心情都不会好——特别是在自己很尴尬的时候。

要说景碧华目前最不希望接受谁的帮助,那一定是刘润则的。

但刘润则已经帮她付了钱,她也只好礼貌地道谢:“多谢你帮我付了钱,晚点还你。”

刘润则却紧紧拽住景碧华的手腕,突地冷笑了一下:“不用还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景碧华往阴暗的楼道走。

景碧华被他拖得差点摔倒

到了楼道,刘润则将手一甩,就把景碧华甩得重重撞上了墙壁。

景碧华吃痛皱了下眉,抬头瞪着他:“你干什么?!”

刘润则欺身上前,把景碧华压在墙角,一手卡着她的脖子,一手将她的衣袖往边上一拉,她的领子就被扯得完全偏到一边,淡色的文胸肩带露了出来。

景碧华奋力挣扎,抬脚就要往他腿上踹去,但刘润则用膝盖抢先压住了她的腿,而后一手扯住她露出的那条肩带,妄图往下掰。

雪白的起伏露出了大半。

刘润则在景碧华耳边阴测测地说道:“钱不用还,不如用身体来还?就当买你一夜了。”

景碧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果然只是想要侮辱她!她还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她气得发抖,想要骂人却找不到什么脏词——她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太过于良好,她在学术上的优秀使得她的世界可以很简单,只有试验和论文,根本不需要去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更不需要学会怎样骂人。

素质高的人在这种被羞辱的情况下,真的秀才遇上兵,毫无攻击力。

刘润则吃准了她的个性,强硬是强硬,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厉害的。

他嘲笑了一声,问道:“怎么不说话?嫌买你的钱少?”

“混蛋!”景碧华气得连声音都不稳。

“混蛋?以前在床上,你不是叫得很欢的么?”刘润则扭曲地笑了一声,问道,“还是,觉得一晚上十三块钱太少?可是,你也就只值这个价。”

“你……你……”景碧华一肚子的愤怒发泄不出来,强装气势威胁道,“你是又要故技重施?当年的事,不是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