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没有说话,在龙城里逛到天黑才回到玄王府。

而玄王府一片漆黑,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第一次进玄王府的时候,只有嬷嬷在药阁门口放了火盆,让她去去晦气。

言清跨过了火盆,心中总是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冷墨玄这时候人在哪里,为什么她从大理寺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就连越卫和江霖也都消失不见,来接她的竟然还是二蛋。

出于面子关系的问题,她纵使是想问冷墨玄的行踪也不好意思开口,倒是将自己憋得够慌。

十几天没回到王府,看看冷墨玄将王府弄成什么样了,一点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嬷嬷,去将府上所有的烛都点起来吧。”

在大理寺监牢里已经见不到什么亮光,如今黑漆漆的王府乍一看,还以为她还在大理寺呢。

言清吩咐完刚走没两步,发现张嬷嬷好似有些奇怪,转头一看便看到她还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了嬷嬷?”

张嬷嬷闪躲的眼神在几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儿,说道,“王爷说府上不需要太亮,怕影响睡眠。”

影响睡眠?她竟不知他还有这毛病,难道是这几天养成的习惯?

哼!怕是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黑暗,这才怕亮着着烛光吧!

“那就算了,影响到王爷那可是本王妃天大的罪过了!”言清甩着衣袖走进了药阁。

之前在大理寺想着冷墨玄,如今明明同住一屋檐之下,却见不到人影,言清很是郁闷。

就算是要分开,那好歹好聚好散,就当真这么绝情,连面都见不上了?

言清一口一个小酥饼,将两边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心里头已经将冷墨玄骂了无数遍。

要么就痛快点,一直这样拖着算什么?她还以为自己是丧偶呢!

这什么狗屁王府,连那么大个人都遇不到,也不知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之前在大理寺听赵长博说外边的消息时,明明听上去就很严重,为什么她出来什么事都没有?

言清越想心里头越是乱得很,猛然站起朝玄清阁走去。

坐以待毙的感觉实在还是太难受了,她必须亲自去看看冷墨玄这厮到底在做什么。

玄清阁门口,言清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拦下她的两人,“你们敢拦我?”

“王妃息怒,王爷说任何人不能打扰。”

言清可笑了笑,指着自己问道,“我是任何人吗?我...我还是玄王妃,这玄清阁还是我的寝房,我还不能进去了?”

那两名侍卫低着头,态度却很是强硬,“王妃息怒,这是王爷的意思,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她为难他们了?什么臭男人!

言清在玄清阁门口走来走去,什么人嘛这是?

春柳见状笑嘻嘻靠近她的耳边,说道,“王妃要是真的很想见王爷,不如我们用药将他们迷晕,这样王妃不就可以顺利进去见王爷了吗?”

言清低头看了一眼春柳,这丫头一脸欣喜是怎么回事?

“谁说我想见他了,我只是想看他到底死没死,免得连累我成为寡妇,我这休书还没拿到呢!”言清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匆匆离开了玄清阁。

她向天发誓,她绝对不是因为想要见冷墨玄才去的玄清阁。

身后的春柳偷偷笑了笑,看来王爷和王妃和好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言清满脸不开心回到了药阁,言乾与司徒慕羽两人便围了上来。

言乾如今早已完全褪去昔日肥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显露出了与言琅相同的模样,司徒慕羽也是比先前更加稳重了些。

“姐姐,你怎么又不开心?”

“那有什么办法,总是有些人让你不开心。”言清摸了摸言琅的头,无奈道。

她从不会在言琅面前故意隐瞒自己的情绪,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王妃姐姐去找王爷了?”司徒慕羽问道。

言清看着别处,立马否认道,“没有,我去找他干什么,吃饱了撑着?”

要也是他来找她,她才不会先去找他!

明明一开始就是他的错,现在更是错上加错,她被关在大理寺十几天,都没见到他半只人影,这还是她的丈夫吗?连当最普通的朋友都不够格!

“我告诉你们,以后你们要是遇到互相喜欢的女子,一定要好好保护着她,千万不要让她难过,更不能跟别的女子暧昧不清,听到没有!”

言乾与司徒慕羽懵懵懂懂点着头,言清也不管两人听没听懂,径直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长大后欺负女子,我定然饶不了你们!”

言清对两人好生说教了一番,感觉自己越说越气,便换装出了王府。

她不该在王府待着,越待只会越来气,必须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才行。

本想去别处散散心,却在街道上意外遇见了她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人——司马嫣。

她向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可自从司马嫣来到龙城之后,她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小心眼的人。

看她这副模样,身体想来是恢复的不错。

司马嫣见到言清,微怔看了她一会,微笑道,“玄王妃。”

言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连应都未曾便从她身边走过。

“玄王妃,可否谈谈?”司马嫣看着言清离去的背影请求道。

言清停下了脚步,虽然不喜司马嫣这人,但她还真是好奇她会与她说些什么。

是与冷墨玄青梅竹马的故事?这倒是有趣的很。

言清指着前方那来往仅供观赏的河船说道,“那不如去那聊聊?”

河船之上面积窄小,除了那划船的老先生,最多便只能容下四人。

言清未让春柳随上,那银奴自然也是站在岸边,船内只有二人。

司马嫣为两人斟上了凉茶,举止端庄,娴雅有礼,确实是有已过公主的风范。

反观言清,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要不是她生的几分美貌,用凶神恶煞形容是再贴切不过了。

“清姐姐.....”司马嫣唤了一声,似乎又察觉到什么不妥,询问道,“不知嫣儿可否这样唤你一声清姐姐?”

“何必叫得这么亲近?你我之间并未熟到如此地步,还是唤我一声玄王妃。”言清直接拒绝,倒是颇有点无情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