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郭铁亮不屑地说道:“小然,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人家只会看你又没有钱,谁会在意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郭铁亮没钱的时候,哪个人瞧得起我了?就连家里的黄脸婆在家都给我甩脸子看。”国小勇指了指自己脖间的金链子,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小弟,说道:“现在呢,你看看,大金链子带着,小弟跟着,豪车开着,谁敢瞧不起我?现在家里的黄脸婆天天换着花样的哄老子开心,可惜俺现在根本瞧不上她!”

“小然,你还小,现在还不懂得社会的残酷,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立马跟黄脸婆离婚,明媒正娶把你接过门,从此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我绝不插手!你可是咱们村唯一一个女大学生啊,也只有你这样的能配得上我!”

郭铁亮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但他自认为对女人还是比较痴情,自从郭欣然考上大学之后,三天两头的给郭大义送米送油,还帮家里种地收粮食。

然而,郭欣然早就告诉郭铁亮,两个人绝无任何可能,还劝他良心经营煤矿,好好对待家人。

不过在郭铁亮看来,像他这种成功人士,必须要找个能拿的出手的老婆,四邻八乡里,也只有郭欣然这种有脸蛋有身材还有学历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拿着你的钱,从这个屋子里出去!”

郭欣然捡起床上的一沓沓钞票,重新塞回到了皮包里面。

“你……”郭铁亮指着郭欣然半天没说出话来,转身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苏俊。

“你是干嘛的!”郭铁亮喝问道。

不等苏俊说话,郭欣然说道:“他是我大学同学,来看我爸爸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立刻从这里出去!”

“哼,同学?这小脸白白净净的,我看是你相好的吧!”郭铁亮语气不善地说道。

“无论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郭欣然的小脸涨得通红,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了!”

“病房保持安静,病人需要休息!”就在这时候,护士在门口大声提醒道。

郭铁亮用手指了指苏俊,用威胁的口气说道:“小子,你最好不要和小然有什么关系,不然的话,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完,郭铁亮拎起床上的黑皮包,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苏俊,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遇到这种人,真的是……”郭欣然无奈地坐在病床上,眼眶红红的,分外无助。

苏俊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中午的时候,苏俊再次回到了公司。

“咦?苏总,你不是上课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舍不得唐冰梅吧?”毛悦好奇地问道。

苏俊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在学校遇到了一件事。”

于是,苏俊便把郭欣然的事情大概讲给了毛悦。

“这个姑娘也太可怜了,苏总,咱们怎么帮帮她?”毛悦同样是位热心肠的人。

“我给了她一张六万块钱的卡,让她先用着!”苏俊随口说道。

“切,苏总,你这也太小气了,照你说的,人家那个开煤矿的郭铁亮一皮包的钱,可比你的六万块多多了!”毛悦调侃道。

“那个郭铁亮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临走还威胁我,让我小心点!”苏俊越想越气,怎么有钱人里面这么多坏人,像周昂、国小勇还有今天刚遇到的郭铁亮,都是这种坏到根的人。

“你今天下午什么都别干了,就去好好查查这个郭铁亮的底细。如果真是像郭欣然说的那样,为了开采煤矿,随意破坏山体、污染河流,而且还安全管理不到位,导致工人死亡,那我们就要好好地对付对付他!”苏俊向毛悦说道。

“好吧!”毛悦点了点头。

郭家岭,回到村子的郭铁亮心怀怒气,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委屈?自从开煤矿赚钱之后,村里的人哪个见到自己不是低声下气的,就连镇上的镇长遇到什么经济难题,都要主动请自己喝酒吃饭,求自己帮忙。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还不信弄不过你!”郭铁亮说着,叫来自己的手下,说道:“去,把郭大义家的猪圈给我扒了!”

郭大义的家中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家徒四壁,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家里连一台大点的家用电器都没有。唯一能够值些钱的就只有自家养的五只大肥猪了,这可是全家人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然而,郭铁亮可不管这些,他知道,要想逼郭欣然就范,就必须把她逼到绝路上去。

郭欣然的母亲腿脚不便利,正在家中缝补着衣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等到她费力的从屋里出来,赫然发现自家的猪圈被人推塌了。而猪圈中的五只大肥猪,由于受到惊吓,尖叫着四散而逃,一会的工夫就看不到影了。

“啊!”郭欣然的母亲又急又怒,大哭了一会,由于情绪过度激动,一下子晕了过去。

此时,郭欣然还在江东市第二人民医院陪着父亲。医院里的饭菜已经很实惠了,但是她依然舍不得吃,为了给父亲补充营养,往往只打了一个人的菜,而她自己只要了一份米饭。

护士们看到这种情况很多次了,于是找到卖饭的大婶,和她说明了郭欣然家中的情况,还将护士们凑到的一部分钱塞给大婶,告诉她:“以后她再来打饭,你就说是剩下的饭菜,卖给别人不要的,给她多盛一点!”

郭欣然这样一个小姑娘,独自扛起了家庭的重担,面对着贫困的家庭和身体不好的父母,她没有丝毫抱怨,顽强而又有尊严的生活着。

然而,生活的困苦并不会因为个人的反应而中止,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小然,你快回家看看去吧,你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