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着娘,一直和娘在一起”柳芸妱孩子般地和自家娘亲撒娇,这也是她从小一直梦想做的事,美梦成真的感觉,让她很是贪恋。

但也就是这时,外面传来了异常的声音:

“什么……呃!”

一个丫头的惊呼声才刚响起,就诡异中断了。

萧太妃和柳芸妱警觉坐起。

两人分明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往寝卧中来。

“这时候,怎么会来人”柳芸妱很是疑惑。她着急地伸手去抓衣服,想穿上衣服回到床畔去。

她是婢女,

若被人发现她与萧太妃同床共榻,可不好解释。

萧太妃却是一把紧紧抓住她,低声急促道:“妱儿,你听娘说,娘早就给你留下了大笔钱,足够你儿孙三代富足一生,拿着那笔钱,永远别回来,别替娘报仇!”

“娘,你在说什么”柳芸妱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被萧太妃一把推到了床榻的最里面。

尔后。

一阵天悬地转,柳芸妱连人卷着暗格里的一床被子,滑进一条长长的甬道,滚入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

“娘……娘!”柳芸妱回过神来,凭着来时的记忆扑到甬道入口,惊叫着想要爬回去。

但甬道是一个向下的陡坡,上面似乎还抹了一层油滑的东西,滑溜得很,从下面根本爬不上去。

柳芸妱这才反应来:

上面一定出事了!

定是她来九王府的事败露了,

太后那老虔婆来杀她们母女了!

甬道窄且长,且离萧太妃的寝卧比较远;

暗格的隔板也足够厚。

尽管柳芸妱在暗室中拼了命的哭喊,萧太妃这里却是丝毫不闻其声,一片安静。

萧太妃推走柳芸妱后,便顺手将她的衣服也全丢进了暗道,然后迅速躺下,装作正在熟睡的样子。

直到四个黑衣蒙面人闯进里间,拿着明晃晃的长剑来到她榻前,她才惊慌失措地从睡梦中“惊醒”:“你们、你们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其中一人道。

“别跟她废话,这可是九王府,再慢,没命的就该是我们了”另一人恶狠狠地接过话,将剑抵在萧太妃脖子上,凶神恶煞地问:“老东西,还有个女的呢!你要老实交代,我们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若是不说,我们就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死无全尸,死也做个没头没脸的炭头鬼!”

萧太妃眼泪婆娑,很是惊恐的样子:“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凝曦堂向来就只有哀家一个老婆子独居,再就是伺候哀家的一群丫头婆子,都是跟了哀家多年的老人……”

“别踏马废话,爷问的是新来的那个丫头”那人手里的剑又往萧太妃脖颈里送了送。

滚烫的鲜血,立马从萧太妃细嫩的皮肉中涌出。

萧太妃也是人,对死也很恐惧。

可当她听到这些人明确说出柳芸妱来的时间;

当她感觉到脖子上流出来的血的滚烫温度,和颈间的刺痛,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这一辈子,做过不少错事;

但唯一不后悔的,

就是生下柳芸妱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