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蒙骗出宫

太后似担心青鸾会反悔,等青鸾话音一落便急忙说道。

七皇子知道青鸾是不想违逆太后才这么说,不由得长出长一口气。

“朕只是担心母后的身子,况且再过半年朕便想给几位皇上安排太傅教导。”

“这一点皇上不用担心,教导皇子一事太后会比任何人都着急。毕竟他们都是太后的亲皇孙,她可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孙落在后面。”

青鸾一语双关,既安了七皇子的心,也在暗示着太后。

言下之意,若太后到时再将元庆留在身边,只会落在元熹后面。

太后如何听不出青鸾的意思,虽然还是舍不得,却也点头应承着。

太后终于可以带走二皇子,心中自然欢喜。

二皇子元庆虽然年幼,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寻了个可依仗的靠山。

听得太后吩咐宫人来抱自己,向后退到太后身边拉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呵呵笑着,握住元庆的小手慢慢走出毓庆宫。

青鸾亲自送太后出宫,看到元庆离宫时那副欢快的样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回到宫中之时,七皇子正与元熹皇子和丹阳公主说话。

两个孩子似乎对元庆的离开并不在意,丹阳一只手搂抱着七皇子的脖子。

“丹阳不会离开父皇,元熹也不会,而且咱们还有母后。”

“元庆只是去陪皇祖母,下一次元熹会不与他打架了。”

一向少言的元熹皇子轻声说着,似乎是在道歉,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青鸾看到这里突然有些不忍心,走过去拉住元熹的小手。

“元熹,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说这样的话。元庆也不是因为你才走的,不过是你皇祖母觉得寂寞想找个人陪伴几天,过几日母后就把他接回来了。”

元熹皇子轻轻点头,转身走到桌前端了一盘点头举到青鸾面前。

青鸾蹲下身来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元熹嘴边,元熹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小口。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中透着暖意,那姿态与七皇子极像。

青鸾轻轻在元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点心放进嘴里。

元庆去了太后身边,青鸾竟像一下子少了许多事情。

如此她倒是有更多时间与七皇子一起上朝,但回来时总会先到太后宫中去看一眼。

毕竟元庆还小,就算太后照顾得再好,青鸾也会惦念。

而第一次青鸾都会抱上好一阵子,并亲自给元庆喂了饭才会离开。

七皇子更多的时候会寻问二皇子身体与日常事宜,并吩咐章御医值守在太后宫中。

这或许就如人们常说的那般,越不在身边就越惦念,付出的心思便也更多。

反倒是毓庆宫里的元熹和丹阳,虽然与皇弟分开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可能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平日里不但不会争吵,相处还极为亲密。

按照宫中惯例皇子公主是应该单独分宫去住的。

这样既方便教导,又不会吵闹到皇上皇后。

但七皇子却不准两个孩子前往皇子居住的寝宫,执意让他们住在内宫偏殿。

他觉得这样离两个孩子更近些,下朝之后想见他们也会更方便。

元熹和丹阳更乐于如此,尤其丹阳一见到七皇子便会求抱抱。

他们如此粘着七皇子,倒让他少有休闲出宫的时机。

即使将军林丹回朝,七皇子也只会将其留下宫中宴饮,而且还会都元熹丹阳出来拜见。

这一日七林丹左勋同期调任回皇城,风竹染同番提请才算请得七皇子前往毓庆宫宴饮。

席间,七皇子说起六曲递上数次奏折想要回皇城,哪怕不再做将军。

林丹听得这话,禁不止哈哈大笑,然后劝道:“皇上,若不然您便准了六曲之请吧,他自入宫便一直跟在您身边,如今能在南境守了这么久已经是不易了。”

“是啊,就六曲那性子,他宁愿守在皇宫做个随行侍了,也不愿当什么将军。”

风竹染也在一旁极力劝说道,因为六曲几次提请都未得皇上批准。

便暗地里给风竹染写了信,希望风竹染能代他在皇上面前求情。

风竹染虽然有心帮六曲,但这毕竟是朝中大事,而且还涉及到南境。

他自然没有把握能劝得了皇上,这才约了林丹左勋一起。

恰巧七皇子自己提起此事,风竹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当他说完这番话之时,却看到七皇子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

风竹染一时不解,难不成七皇子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可就算如此,这终算不得什么大过,总不会要降自己的罪吧?

风竹染在心里暗自己揣度着七皇子的意思,眼睛却飘向林丹。

他希望林丹能说句话,无论什么,只要能岔开七皇子的注意力便好。

风竹染刚刚想到这里,林丹果然开了口。

“难怪风都统极力邀在下出来喝酒,却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不知六曲这家伙给你都统大人多少好处,在下好意提醒你一下,六曲小气,他可是从来不兑现承诺的。”

风竹染本以为林丹会帮他说话,毕竟他们也是相识多年,而且他与林丹感情一向极好。

却没想到林丹不但没在七皇子面前帮自己说话,还当面揭了自己老底。

而此刻风竹染为躲避尴尬,正端着酒杯喝酒。

听得林丹这番言语,惊得他一缩脖子,一口酒也随即喷了出来。

而这同时七皇子突然衣袖抬起,将风竹染吐出的酒全部挡住了。

只是可惜了七皇子出宫时刚刚换上了这件刺绣锦袍,半个袖子都被酒水沾染。

风竹染知道自己失态,急忙起身躬身施礼向七皇子请罪。

同时回头对着门外吩咐道:“安庆,你是如何服侍皇上的?竟然让皇上穿了一件湿衣服。”

安庆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听得都统大人如此说,虽然不明原由,还是又拿了一件大红锦服走进来。

一见皇上的衣袖果然湿了大片,便猜到定是洒了酒水上去。

但他毕竟只是个奴才,哪敢问起原由。

只是连声说道:“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一时疏忽求皇上恕罪。”

说话这时安庆向后挥了一下手,立刻有两个宫人上前帮七皇子更换衣袍。

这时七皇子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宫人帮自己脱换衣袍但抬起了两只手。

但即使他一扬手将宫人哄走,眼睛却看向了风竹染。

风竹染这会儿哪敢吱声,毕竟他招惹的是当今的皇上。

本想等着七皇子换好衣服之后,再向他道一次歉。

毕竟他知道七皇子的性子,吃了这样的亏,根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谁知七皇子竟然不用宫人给他换衣服,反而将眼睛看向自己。

风竹染只得站起向来,无奈地摇头叹息得走上前帮七皇子脱下刚刚弄湿的那件锦袍。

随后,他又从安庆手中拿起那件大红锦袍,抖开之后轻轻搭在七皇子身上。

“用心着些,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替朕更衣的。或许你将朕服侍得妥贴了,朕会考虑你刚刚的提议。”

“皇上,你不必这样为给微臣吧?六曲可是您的贴身侍卫,他要回来也只是对您一个人的忠心。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与臣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吗?难道你今日不是特地为了此事将朕蒙骗出宫?”

七皇子轻声质问着风竹染,而刚刚穿了一半的衣服也一甩手丢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