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夏风影回头对曾小澈和刘飞殊说,风牵起他的衣袂,卷了一绺他的青丝,在身后一片淡紫的木丁香的映衬下,那么一瞬间儒雅公子令人十分心动。

曾小澈双眼眯了一下,她竟然有一种想亲上去的冲动。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为夏风影有点帅吧,长得帅的男孩子,女孩子动下凡心不是很正常的么。

她相信他,他也没有让她失望。

“飞殊,走吧。”

曾小澈大步走过去,站在夏风影身侧,与他并肩,眼神不自觉地移到他脸上。

“哎。”

刘飞殊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把曾小澈的魂拉了回来。

他们轻轻敲了敲房子的檀木房门。

“有人吗?”

一片寂静。

曾小澈皱眉抿了下唇,霸道女侠附体一脚踹开了房门,惊在了原地。

房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珑日阁如此费尽心思地保护一个空房子作甚?

不对。

“小澈,有什么看法?”

夏风影眉眼含笑。

这个人真的是神仙,凡人怎么能有这么澄澈的笑容,曾小澈觉得自己太喜欢这样的他了,她的嘴角无意识地翘起来:

“机关!”

这空房子里肯定有通向其他地方的密道。

“没错,找吧。”

“又找机关啊……”

刘飞殊挠挠头,这珑日阁还真喜欢设机关啊。

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墙壁上连个花纹也没有,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找机关难上加难。

曾小澈上次没看天花板差点被吓了一跳,这回聪明了,先看天花板。

可天花板什么也没有,她定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端倪。

刘飞殊依然在墙壁上拍拍打打。

夏风影看他们一个望天一个拍墙,自己就在地上踩来踩去。

“噗。”

曾小澈看夏风影一翩翩蓝衣儒雅公子此时蹦蹦跶跶像跳踢踏舞一样差点笑出了声。

“这块砖有点松。”

夏风影可不是白蹦跶的,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机关。

可他跺了半天脚,这块地砖也没有任何反应。

刘飞殊过来看,曾小澈也过来蹲下身仔细地研究这块砖。

怎么看都与其他的砖一样啊。

曾小澈不信,她伸出手,掸了掸砖上的灰尘,在砖面上细细地摸,摸到了一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细纹。

“夏公子,帮个忙。”

“懂。”

哇夏风影真是她的知己,掏出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往砖面上一浇,紫色的液体流到砖面上,流进细纹中细纹变得清晰可见了。

“哇,有字哎!”

刘飞殊惊讶地睁大了眼。

曾小澈读了出来:

“三嗯二哼一七,八嗯五哼四四。”

“这什么意思啊?”

刘飞殊问。

曾小澈抚额,这还是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组啊!

3x+2y=17,8x+5y=44。

x=3,y=4。

曾小澈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对,只有一块砖是松的,说明……

曾小澈站起身,双腿并拢在砖上使劲蹦了三下,间隔了几秒,又蹦了四下。

没有反应。

曾小澈皱眉,不应该啊!

她再次蹲下身,想再研究一下这块砖,可刚蹲下这块砖就啪地一下掉了下去!

“啊!”

曾小澈本来就是在砖上的,一声尖叫瞬间跟着砖一起掉了下去。

“曾小澈!”

夏风影急忙蹲下,看来下面还有一层空间,曾小澈落到了地下。

“曾小澈你没事吧?!”

他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啊!!!”

曾小澈又是一声尖叫,这声拉得很长夹杂着哭腔,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就好像人落入了滚烫的油锅中要被炸碎,又好像一团火在身上要把她活活烧死。

“曾小澈!”

夏风影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跳……

刚好砸到下面的曾小澈身上,两个人都翻在地。

……

曾小澈坐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腿,头埋在双腿里,全身颤抖哭得喘不上气。

“怎么了?”

夏风影急忙爬过去看她。

“那边,那边好多蜘蛛……”

曾小澈带着哭腔说。

“呜呜呜……”

什么老鼠蟑螂蝙蝠她都不怕,也许蛇老虎狮子大野狼当前她都面不改色,可她就是怕蜘蛛,一只1厘米大的蜘蛛也能把她吓个半死,别说面前都是比兔子还大的蜘蛛……

而她,算是被蜘蛛包围了。

“夏风影救我,救我……”

她紧紧地抱住夏风影的腰把头埋进去,还是抖个不停。

“别怕,我在呢。”

夏风影抱紧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道。

“小澈,夏公子,你们没事吧?”

刘飞殊在上面焦急地喊道。

“没事,你下来吧。”

夏风影淡定得很。

刘飞殊跳下来,刚好看见曾小澈整个身体蜷缩在夏风影怀里头都不敢伸出来,怂的不行。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多余。

微弱的光下四周蜘蛛渐渐向他们逼近,如此大的个头,喷着紫色的毒液流着无色的涎,贪婪地向它们眼前的食物爬来,别说专怕蜘蛛的曾小澈了,就算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看见了都会吓得汗毛倒竖一动不敢动吧,比如刘飞殊。

“夏公子……”

此时他是真心佩服夏风影,要多稳有多稳。

“可惜没多长只手,抱不了你。”

夏风影说。

……

刘飞殊:

“夏公子你可别取笑我了,快想个办法吧……”

夏风影笑,怀里又掏出一包药粉,洒向蜘蛛群,蜘蛛群瞬间倒退往回爬,没多久就散了个干净。

“哇你们两个一个洒面粉一个擀面,还真是绝配啊。”

刘飞殊看着他们笑着说。

“小澈,没事了,它们都爬走了。”

夏风影轻轻说。

曾小澈才从夏风影怀里抬起个头,一双眼里全是眼泪,脸上泪痕犹在,那叫一个可怜兮兮。

夏风影摇了摇头,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眼泪。

曾小澈靠在了他怀里。

夏风影抱着她。

刘飞殊叹了口气,点了光仔细地观察这个地下室。

不是地下室,是个地道。

他小心翼翼地向地道深处走去。

曾小澈和夏风影也站起身,曾小澈低头不语,想是觉得自己刚才太丢脸了。

可这个毛病,她改不了。

小时候她和一只兔子在不粥山玩,当时她比兔子也大不了多少,不小心闯入了禁地,小兔子被一只巨大的蜘蛛咬了一口,瞬间全身发紫面目狰狞,再也没有醒过来。

明明几分钟以前还跟她玩得好好的。

从此以后,她一看到蜘蛛就会想到小兔子那张狰狞的脸发紫的皮毛,向她喊冤,向她索命。

可她救不了,她连自己这唯一的玩伴也救不了,她连自保都不会。

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原来那样脆弱。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无数次那只蜘蛛在她梦里撼动山河,踏碎万物。

夏风影牵住了她的手,一起跟着刘飞殊往前走。

“我会保护你。”

他的手很有力量,曾小澈心里的恐惧瞬间一扫而光,她看着夏风影,终于有了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