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爱你了。

爱到连你伤害我都不怕。

凉春初至,叶纹绣着缱绻情话,桃花瓣轻落在潋滟波光上,面色绯红。

夏风影轻轻给曾小澈擦拭着伤口,看着她身上一道挨一道的疤心疼不已。

“看样子谢航不会善罢甘休,你真的不跟他打吗?”

夏风影为她卷着衣服。

“打锤子打,”曾小澈皱了个眉,“都说我是机羽国第一,我要是输了,岂不是代表机羽国不如他们夷桑国。”

夏风影摸了摸她的头:

“小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输?”

曾小澈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

“只要打了就有输的可能性,所以,我不打。”

说得有道理,夏风影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砰砰砰”,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

曾小澈拉上了衣服。

“小澈,”刘飞殊进来了,“谢宣说要见你。”

“……”

曾小澈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夏风影略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收起了自己的东西。

外面,谢宣隔老远就行了个礼,对曾小澈道:

“天怜长公主,因公主府在穆京,故先送点薄礼来赔罪,还请长公主笑纳。”

曾小澈大步流星地走出去,看见谢宣兴奋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宣宣!又见面啦!”

谢宣:“……”

夏风影一脸黑线地出现在曾小澈身后:

“你叫他什么?”

曾小澈觉得后背一凉,瞬间后退保持距离行礼道:

“泽霖王爷客气了。”

谢宣尴尬地笑了笑:

“长公主,我是昌义王爷……”

曾小澈:“……”

刚才我脑子一时间短路了你信吗……

“那……那个啥,昌义王爷客气了。要不,进来我们一起吃一顿饭如何?”

曾小澈重新用和善的语气对谢宣说。

谢宣欲言又止。

空旷的街角突然闪过一个幽蓝色的衣角,如那清丽冷傲的幽怜花,纷纷扬扬在这世间,将万千情感播种在一个人的心中。

谢宣瞥到了那一裙角,脸上突然有了点笑意,行礼道:

“长公主抱歉,谢宣还有事,先告辞了。”

曾小澈心里清明,回礼道:

“昌义王爷慢走。”

谢宣看了她一眼,转身便匆匆走了,直奔那街角而去。

曾小澈笑着转头回房:

“看来谢宣有心上人了啊。”

“是凌枫公主。”

夏风影远远看了一眼,回应道。

“两人都很稳重,看起来倒是蛮般配的。”

曾小澈回忆着徐凌枫的模样,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小澈,火冽阁和冰启国皇室有牵扯。”

夏风影小声提醒她道。

说的是徐凌枫。

“我知道,是敌是友还未知。放心,我心里有数。一会儿我们去看望下扶钰公主。”

曾小澈邪恶地笑了一下。

“你要当面质问她?”

夏风影惊讶地问。

曾小澈坐回到椅子上,浅斟了半杯沁芳花茶,伸手把茶杯攥到手心里:

“怎么,你心疼了?”

夏风影吓得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裙角:

“小澈……”

曾小澈看他这委屈的模样,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慢悠悠地说:

“放心,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切还都在她掌控之中。

“哦对了,”曾小澈把手里的那杯茶塞给了夏风影,“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不勉强你。”

夏风影脸色微变,接下了那杯茶:

“我去看个热闹。”

“也好。”

曾小澈说。

夏风影把曾小澈给他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你怎么问她她会承认呢?”

夏风影想了半天想不太清楚,出声问道。

“虽然我不是心理学专业的,但是还是懂一点瞎掰心理学的。”

曾小澈思考了一下说。

“什么是瞎掰心理学?什么又是专业?”

夏风影追问道。

曾小澈(你怎么问题那么多):

“专业就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夏风影:“哦,我懂了,那小澈一定是打架专业的。”

曾小澈:“……”

说得我想反驳但是又有点道理诶。

曾小澈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带一点茶沫的茶杯,翘了一下嘴角。

余道州天合茶苑。

说书人还是在说书,只是不敢说那么夸张了,毕竟大家都已经见过天怜长公主了。至于细枝末节的事情,曾小澈也允许他瞎掰,说故事而已,开心最重要。

人流量还是很大,有人专门去看说书人敢不敢在长公主面前说她,有人慕长公主大名而来,有人一直是长公主的狂热粉。

曾小澈挑了个角落喝着闲茶,听着说书人在那里说“天怜长公主英明神武以一打十,与驸马羽二公子相互配合,所向披靡”。

门外,桃花瓣卷起情丝簌簌而下,窗外飘着少女写过的红书笺,浮华万千诸事顺意。

扶钰长裙拖地面色如水,端庄地端着个手,于红尘中悄悄穿过,坐在曾小澈面前:

“长公主找我?”

曾小澈抬头打量了她一眼,面色带着少女的俏皮,眼中闪烁着奕奕神采,竟是半分惧色都没有。

“嗯,是啊,扶钰公主来机羽国这么久,还没跟扶钰公主好好聊聊天呢。”

曾小澈抬手给扶钰倒了一杯茶,热茶入玉盏,热气一圈接一圈。

“那姐姐想聊什么呢?”

扶钰没喝,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曾小澈。

“扶钰妹妹,”既然扶钰叫她姐姐,曾小澈就叫她妹妹,“妹妹生得如此好看,连我都要羡慕,不知可有心仪的公子?算算年纪,也快出嫁了呢。”

曾小澈手指轻抚着杯口,注意着扶钰的反应。

扶钰的神色凉了半分:

“钰儿还小,不想出嫁,劳烦姐姐操心了。”

“嗯,也是,”曾小澈不慌不忙,“像姐姐,二十岁了都未曾大婚,倒是让人打起我驸马的主意了,真是有趣。”

扶钰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扶钰妹妹,”曾小澈将茶盏一下子推向一边,头凑近扶钰道,“最近余道州不是很太平,妹妹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在大街上就被人给伤了。”

扶钰有些不悦地转头瞥向一边:

“姐姐这是何意。”

“哈哈,”曾小澈笑了,“姐姐只是提醒妹妹呀,多少势力都盯着余道州呢。妹妹这么可爱,必会惹人注意,回去的路上也要留意,万一遇到杀手什么的,可要保护好自己。”

扶钰一直盯着桌下,不停地搓着手,额上渗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