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碎片随风飞舞,清风笼入袖花香仍自在,浮萍浅池边一抹玄红,曾小澈倚着水池边缘发呆。

夏风影已经睡着了,她不想打扰他。刘飞殊又在苏文菲的房间里,她不方便去探望。

曾小金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吹笛子又怕惊扰了府里的人,想练武又怕打坏了院子里价值连城的装饰品,到时候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就不好了。还是没有自己家自在啊,不过在这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也没脸要求十全十美。

日光渐渐倾斜,树荫褪去,照到了曾小澈的脑袋瓜上。闷热惹得她困意袭来,差点站着睡着。

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一抬头却发现徐凌晨正站在她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曾小澈:?!

偏偏她身后抵着水池边,连后退都退不了,干干地面对着徐凌晨炽烈的目光,曾小澈弱弱地说了一句:

“凌晨师兄,人家都在晒太阳,你来晒我啊?”

徐凌晨笑了笑:

“也没什么,就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曾小澈懵了。

这幽静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人,只有寥寥的几声蝉鸣;徐凌晨又这么严肃,难得正经,他不会是要……表白吧?

曾小澈眼睛瞟向别处,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装模作样地说:

“那个啥,九王爷,晴涟虽未成婚,可已有驸马,即将订婚。你的话可以先藏着,你救晴涟的恩情,晴涟都记着呢,改日必当涌泉相报。”

徐凌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你想什么呢!我马上就要去夷桑国送凌枫了,怕你在冰启国住得不方便,有几句话要交代而已。小师妹,你不会以为是个男的都会喜欢你吧?”

曾小澈:“……”

最尴尬的就是你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人家却没打算表白,啊,这赤叉叉的嘲讽~

“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嘛!师兄,你真不幽默。”

曾小澈悄悄转过了身去观赏池子里那几条蛮大的锦鲤。

徐凌晨:“……”

幽默你个大尾巴狼……

徐凌晨也趴在了池子旁,见旁边放着一袋鱼食顺手抓了一点撒下去,沾了他一手,他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将鱼食抖落:

“师妹,给你们备的衣服里面有的后面有帽子,这种帽子跟你们机羽国的不太一样,对,就像你看到的曾小金穿的那样。”

徐凌晨说。

曾小澈也抢了点鱼食喂鱼:

“知道啦,没准还就是曾小金发明的呢。”

“你怎么知道?”

徐凌晨转头看向她。

曾小澈脑子突然清明了,曾小金到了冰启国以后总要维持生计,又不会种地,看冰启国的服饰虽华丽却缺了个方便的帽子,就把现代卫衣帽接了过来,然后大为畅销赚取了丰厚的利润,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火冽阁金部的部长……

“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不能出府,你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府,外面太危险了,在府里才能勉强保证你们的安全。”

徐凌晨皱眉。

“好啦好啦,知道啦,不出就不出。”

曾小澈心想,我身上有毒,夏风影身上全是伤,刘飞殊背后有刀伤,苏文菲腰部被捅了一刀,还有人暗中想杀我们,你让我们出去我们都不带出去的。

“还有,府里院子不算小,你们可以随便逛,但是禁地千万不能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本王远在千里可没办法保你们周全。”

曾小澈有些疑惑:

“师兄,你府里还有禁地?”

徐凌晨回头看了看王府大院:

“禁地有侍卫站岗,他们会告诉你们哪里不能去。禁地里有无数拿来做研究的剧毒之物,轻轻一碰就可能丧命。”

曾小澈捂脸:

“完了,夏风影最喜欢去那种剧毒小角落……”

徐凌晨:“……”

徐凌晨紧紧地扣住了曾小澈的肩膀,神色焦急:

“你告诉他,千万不能去那边,冰启国很多稀有毒物是你们机羽国没有的,解药也还在研发中,太危险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

曾小澈不耐烦地应道。

“还有就是小心门槛。”

徐凌晨垂下了手。

“门槛?什么门槛啊?”

曾小澈一头雾水。

徐凌晨用看zz的表情看着她:

“门下面的那个槛。”

曾小澈:“……”

翌日,徐凌晨貌似去皇宫里与皇帝商量徐凌枫的嫁妆事宜去了,一整天都没有现身。曾小澈悄悄拿了个小锤子和小刀,在她房门口的门槛上敲啊敲,把整个门槛都给挖了。

“公主,您在做什么?”

有个侍女看着觉得奇怪过来问她。

“我想看看门槛里有没有机关!”

某澈嘿嘿嘿地傻乐。

侍女:“……”

这公主脑子没问题吧?

夏风影身体过于虚弱,曾小澈就想着亲自去膳房给他做……划掉,给他找一些滋补的东西吃。偶然发现了熬好的鸡汤,曾小澈兴奋地连汤带肉盛了一大碗给夏风影端了过去。

“哎呦!”

可能是因为太过心急,刚打开门曾小澈就被门槛绊得嘭地一声趴在了地上,盛好的鸡汤哗啦啦洒了一地,还好夏风影不在门前,没有被溅一脸。

目睹了这一切的夏风影:“……”

原来徐凌晨说的小心门槛是指他王府里的门槛比机羽国的门槛高,而曾小澈端着东西的时候恰好看不见脚下……

隔壁的隔壁,苏文菲的房间内。

苏文菲腰上的伤口有些深,不宜活动,她能养就在床上养着。伤寒也没好,鼻涕还是接连不断。

“阿嚏!”

刘飞殊在旁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给她倒热水喂饭,将汉子的柔情显现得淋漓尽致。

“飞殊,转过来我帮你上药吧,你背上的伤口自己够不到。”

考虑到刘飞殊的伤,苏文菲虚弱地说。

“小菲,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我这点伤是小事。”

刘飞殊纠结地摸着他媳妇的小脸。

苏文菲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内心:有别的小姑娘给你涂药了是不是?

某殊心里一惊,连忙把伤药双手奉上:

“麻烦贤妻了……”

苏文菲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妻管严刘飞殊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于是刘飞殊只好默默地开始脱外衣,刚好这时候曾小澈敲了敲门,端着一碗鸡汤的她敲门蛮费劲的,里面还没有人应答。

敲门声被刘飞殊衣服摩擦的声音掩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