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冷冷一笑,扭了头再回来,看着她的眼睛:“什么回不了头了,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想回头吗?姐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不然,你现在一枪去硼了他,要不然,我慢慢的折磨着他,让你想清楚,你给我一个答案,你选择一个答案……”

几乎可以说是逼迫了,信手里拿着枪,扔到了林萧萧的脚下:‘给你,里面有一颗子弹,你可以选择去绷了他,也可以选择,把我打死,然后眼他们一起逃走。’

林萧萧几乎不敢相信,她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不是你心里所想的吗?你一直在他们身边安抚着他们,难道就没有说过,你一定会相办法帮他们逃出去吗?”信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他扭了头在身后准备着一些药剂,看起来很内行的样子,那些黄色的药剂,是他的心头好。

这些东西,他研究出来很久了,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过。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你一枪把我打死,我不会伤害他们,你还可以带着他走,要么,你就坐在这里看着我把药推进他的身体里,或许他会恢复记忆,或者,他会出现什么不良的反应,出现记忆混乱的现象,然后,我把他折磨死……”

信已经将药推到了针筒里,朝着修走去,他回了头看着林萧萧:‘姐,这是你最后一次心软的机会。’

说罢,他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林萧萧。

但是转过身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冷静的,甚至是脸上出现了一丝绝然的表情。

在军队里的那些年,早就把他磨成了一个魔鬼。

他可以当一个非常柔软的人,但是林家的仇恨让他不得不像一个魔鬼一样,重新开始活在地狱里。

如果林萧萧真的向他开枪,他将再也不会重见天日。

太阳有多美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转过身去,”信走到修的面前,用针筒指了指他:‘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吧,你不是一直想要恢复记忆吗?我来帮你。’

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是越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

那里,林萧萧正缓缓的举起了枪……

他没有看,只是闭了眼睛将头扭了过去。

“很快就好,”信微微一笑,“一个小时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修没有说话。

他只是扭着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隐晦莫测。

“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信在针筒扎下去的一瞬间,跟他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副作用可能会出现你的记忆混乱,甚至是会导致你的神精错乱,成为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白痴,你应该要知道一下。”

修呵呵一笑:“如果我真的成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白痴,麻烦你一枪崩了我。”

“好啊,这个要求,我可以痛快的答应你,”说着,他举起了手。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后脑勺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来自一把冷冰冰的枪。

“放他们走,”林萧萧流着眼泪,心痛的都快要死去了,可是却还是忍痛说出了这句话。

修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刚才看到了,她举起了枪,想要射向自己,他想,她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吧。

可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他。

而让自己的弟弟受委屈。

“姐……”信不可置信的将手停在了半空当中。

他眼泪里有泪滑过,但是他却没有痛苦,只是淡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针筒,问身后的女人:‘你从小就一直只会哭,你确定,你会使用枪吗?”

“你教过我的,你忘了吗?信,你教过我的,”林萧萧哭着,将这些话都喊了出来。

信闭上了眼睛:“所以,你现在想用我教你的办法杀了我吗?”

“不,我不想杀你,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放他们走好不好?”

林萧萧声音里带着哭腔。

信没有说话,只是猛然后举起手扎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他听到一声咔哒的声音,枪……没有响。

“怎么会这样?”

林萧萧惊恐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骗我,”林萧萧蹲了下来,她觉得后怕了,因为她知道,信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了,和他们……

信摇了摇头:‘姐姐,你永远都是这样,每一次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以为自己可以做得下去,可是到了最后,你总是心软,总是觉得做不到,那么,我就替你做到。’

他说着,将针收起来,然后扔到了一旁,信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支枪来。

“咔哒”

同样是这个声音,但是这是他在上保险,而林萧萧的枪里,却是没有子弹的。

她以前见过信开枪,所以,她知道,她的枪他在给她的时候,便上好了保险,所以,她才会直接开枪,却不想,里面,却根本没有子弹。

“姐,”信将枪指向了她:‘你觉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信,别这样,”林萧萧一点一点的想往前走,她看着他的眼睛:“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

什么仇,什么恨,她统统都不要了,她现在只想要修能好好的活着,然后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弥补过去的那些时光。

这些年,她说是恨他,可是心里想的,全都是他。

恨只是为了找到他。

“当年的事情,我不计较了,所以,你也放过吧,”林萧萧哭诉着:“让它过去吧,我们……”

“砰砰砰……”

连响三声的枪声,在夜晚的草地里,显得特别的空旷,夜深了,有些凉意,林萧萧的牙齿都在打着颤,她惊恐的盯着信。

“我不信,你会杀了我,”她眼里含着眼泪。

可是信呵呵一笑:“所以,你想要杀了我。”

“不,”林萧萧摇头:“我只想打掉你手上的针。”

“有区别吗?”信看着她的眼睛,指着自己的心口:“你已经杀死了他,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