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真的很有道理。

必须给啪啪鼓掌。

她现在能深沉地体会这句话的意思。

身为文盲,真的好苦好苦呀……

阿齐这个人真是的,当个杀手还拽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干什么使?

不晓得她看不懂吗?

不晓得她会为了这件事情郁闷吗?会吃不下饭吗?

哦……这个好像倒不会。

纸条上的丑字写着,“兹事体大,请另择他人。”

这家伙啧啧啧啧。

还写个错别字呢。

应该是令择才对嘛。

下命令择一个。

不过兹事体大是什么意思不明白。

揣着真糊涂,赵令然把纸条给扔掉了。

十分体贴地给补了一个,比着丑字。

“我很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所谓……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虽然对手也就比猪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队友是真的猪啊。

阿齐的伙伴接到这张纸条的时候,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这是暗语啊,意思是事情的执行情况十分良好。

好,非常好。

他回了一张纸条。

“你放心,大家都很好。”

阿齐看得眉头越簇越紧。

这他么……是什么意思?

换还是不换?

好?好个屁啊……

于是她只能回去,在沉默中继续受着赵令然那厮的蹂躏。

那厮今日抠了人家一张纸条,心情异常明媚。

晚上她照例偷偷溜回州府衙。

顾月承今日也在。

赵令然明显感觉得到,顾月承到了瞿州之后很忙,所以她才能经常溜出去。

今日倒是难得一起吃晚饭。

赵令然哼哧哼哧吃到一半,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放下筷子。

“怎么了不吃了?菜不合口味吗?”顾月承关切道,也放下来了筷子。

赵令然放下筷子前猛塞了一大口。

所以她嚼吧嚼吧嚼了很久。

“慢些,不着急。”顾月承递给赵令然一杯水。

“你最近忙吗?”这家伙问。

“是很忙。怎么了?”顾月承浅浅笑道,“要我带你出去玩吗?”

“不是。我给你讲个故事。”正经脸。

这家伙讲故事就讲故事吧,还非跑一圈把烛火都熄灭了。

然后拿了一盏灯照耀在自己的下巴下面。

顾月承心里莫名一紧。

这家伙声音阴森森的,语速极慢,“从前,有一位大人,他整天忙于公务。然后他忙着忙着……就忙死了!”

顾月承:“……”

“这是一个……鬼故事?”

“不是。我在提醒你注意身体。”依旧正经脸。

这家伙在吃饭的时候想到,她在悦心舞坊那么掏心掏肺地忙前忙后,不就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呃不是……

是挟救命之恩以令顾月承……

那万一顾月承太忙了太忙了,忙死在工作岗位上怎么办呀!

她所做的这一切不都白忙活了吗!

“所以你要保重身体啊!”这家伙慈祥地看着顾月承,就像妈妈桑看着摇钱树。

“摇钱树”觉得不寒而栗。

这都是什么眼神!

“我还要提醒你,注意安全。”

赵令然神神秘秘地前看看后看看,也不知道下人都赶走了是在防止谁……

比如防止家具成了精偷听?

“有人要取你狗命!”

顾月承镇定地看看赵令然。

“……狗命是骂人的,师妹。”

“你看你!命都快不保了还在意这种细节!”

这家伙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糊再“不成器”的顾月承后背上。

顾月承才吃的东西,感觉都要被这一巴掌拍出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呢?

好比你回到家,邻居大妈突然窜出来吓你一跳,然后问你说,“你还没有成亲吧?”

当你还来不及回答,大妈慈祥地看着你道,一副我全知道的模样,“就知道你这熊样还美没成亲呢哈哈哈哈哈!”

赵令然这厮就是这种类型的慈祥脸。

俗称臭不要脸。

已经告诉过顾月承要小心了。

这家伙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于是心安理得地躺平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赵令然的动作太简单了。

还有阿齐,也特别简单。

阿齐排练得没有赵令然人情高涨。

因为她想过了,教里不安排人来接替,只能她自己上。

她那第一排的雕像位置实在是太差了。

掏个短刀什么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

四五度角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阿齐,走,我们去看看隔壁的飞天舞。”

赵令然拉着阿齐去隔壁围观。

“据说能飞起来的!”

阿齐死活不去看,赵令然以先进看后进的同情眼光看着烂泥扶不上墙的阿齐。

自己扭头屁颠屁颠跑去了。

名义上她还是被悦心舞坊撸来的姑娘。

不能随便走动的。

赵令然也想了一下,觉得应该给朱元一个面子。

于是偷偷的爬到屋顶去瞧。

嗯……

确实跳得挺好看的……

这家伙改不了臭毛病,觉得好看了,非得扔点什么心里才舒坦。

上次在酒楼里她身边有碎银子,那东西小,扔出去还好。

现在可好,身边就只有屋顶的瓦片而已。

这家伙看得兴起,抓起手边一块小一些的瓦片喝彩去了。

“啪嗒!”

“有刺客!快抓刺客!”

下面的舞姬们立刻乱作一大团,尖叫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