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痛叫,甚至没有浑身紧绷倒抽气。

只是一只大手若无其事的落在她头顶上,有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屋里的温度莫名其妙骤降,冷得让人心慌。

诸葛芊芊咬牙坚挺了五秒,终究还是怂了,松牙撒口默默缩,可头顶那只大手却粘着她不放,并散发着一种可怕而沉重的压力,让她大气不敢喘,一动不敢动。

“女孩子家家,要温柔。”

大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脑袋,捋猫毛一样,声音也不轻不重温柔得恰到好处,像呢喃情话一样。

可诸葛芊芊却寒毛倒竖,鸡皮疙瘩一层层的窜出来,有种源自灵魂的战栗。

死是可怕的,却又不是最可怕的!

他倒不至于会杀她,可,不意味着他没有手段折磨她!

女人适当的刁蛮任性是可爱的,可一旦超过了界线,就是惹人厌弃的!

他们之间确实有一场战争没错,可这场战争是他们之间默契达成的,从未摆上明面挑白,更没有足够的钳制对方的手段,又,何须遵守什么规则?

若把他的耐性以及好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怜悯之心耗干,绝对是嫌命太长皮太厚的作大死!

世界那么美好,诸葛芊芊可不想那么早死,更不想平白讨苦吃。

看了看他腰上那个都渗血了的牙印,她也心虚:“那……什么……要不我帮你上点药?”

“不用。”

他轻笑一声便收回了手,然后继续穿衣服,好像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一样。

诸葛芊芊不敢置信事情竟就这么结束了,有点发蒙,但也没傻到自己跑去讨罚,缩着脖子也去捡衣服穿。

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天都大亮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但估摸着宅子里的人应该都醒了,而刚才她却还尖叫了一声,也不知被多少人听了去,还有陈妈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白家那边放她回来没有……

一分神就忍不住想了许多,倒是不妨碍穿衣服,却是没注意已经穿好的萧尧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还一把将他圈进怀里。

“你干唔~”

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低头咬住她的肩的同时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他咬得毫不留情,痛得她小脸扭曲,偏偏声音又被他封在嘴里发不出口,闷得两眼发黑,险些岔气。

血腥味破皮而出,充斥他整个口腔的时候,他才松了口,而后轻轻的吮舔那个他制造出来的伤口,轻声微沙,带着诱哄的撩人:“咬人不好,记住了?”

记住你妹!

不好你还咬!

诸葛芊芊气得面目扭曲,却无法反驳。

跟变态有啥好说的啊?

你跟他讲理,他跟你讲行动!

你跟他讲行动,他跟你讲道理!

“记不住?”他挑眉,停了下来。

诸葛芊芊一哆嗦,秒应:“记住了记住了。”

“乖。”他勾唇,笑得祸乱众生:“药呢?我帮你上药。”

诸葛芊芊:……

变态果然是变态,思维不是一般的莫测!

可迫于银威,她还是怂包的取出一瓶消炎止血的特制喷雾。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极其吝啬的给她喷了两下就脸不红气不喘的直接把那喷雾……打!包!带!走!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王八蛋!臭鸡蛋!这么无耻绝对断子绝孙!不对!是生女儿带把!生儿子没屁眼!”

人都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卉珍等人才敢进屋,可即便如此,也还是一进门就听到诸葛芊芊在那里梗着脖子骂个没完。

好在她还没失去理智到破口大骂,不然,这会儿那些已经起床的丫鬟都知道昨晚有男人在这里留宿了。

“帮我擦药膏。”

诸葛芊芊气闷的丢出支药膏便解开衣服,将肩上的伤口露出来。

那死男人绝对是吃定她还有药,所以敷衍的喷两下就走掉,现在那伤口倒是不流血了,可不仔细处理,肯定会留疤的!

这可是她还要用几十年的身体,她怎么能不爱惜一点,随随便便就让某些祸害贴几个印章!

卉珍几个一怔之后,个个面红耳赤。

虽然她们都听说过关于萧尧的各种不堪入耳的传闻,可她们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喜欢这么玩的人……

那密集的草莓……

那见血的牙印……

“咳咳,小姐,其他的呢?”

上好药的卉珍冷不丁的忽然问,诸葛芊芊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什么其他的?”而后又以为是说那些密集的草莓印,不禁小脸一热,羞恼道:“哪来那么多药膏擦!再说,过几天就自动消了,何必浪费!”

可听在卉珍几个耳里却是另一个意思——牙印真不只这一个!只不过,那些都没破皮流血!所以这算不算,尧王口下留情了?

几个丫鬟天马乱飞,窘得一个比一个脸红,连累得诸葛芊芊都越发不自在,扭扭捏捏跟着她们一起烧红脸。

妈蛋!

她三十六寸的脸皮呢!

什么时候被刮得这么薄了?

正尴尬,有丫鬟来敲门:“小姐,白家绯儿小姐来了。”

诸葛芊芊羞窘立收:“请她……”原想让直接带进房间的,却忽然想起某个妖精昨晚在这屋子呆过,一心虚忙改了口:“到小花厅稍等。”

说完低头,又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是昨天穿那身,不但皱巴巴,还被某个暴力妖精扯坏了好几处……

正想叫卉珍给找身衣服,卉珍已经将衣服拿了过来。

“简直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卉珍姐,我爱死你了。”诸葛芊芊高兴道。

红笺也拧了毛巾过来,尴尬道:“在那之前,小姐还是先洗脸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诸葛芊芊的脸轰一下又红透了,慌忙抢过毛巾就是一阵用力的搓搓搓,边搓边骂某只大红妖精大变态,死恶心……

卉珍真担心她把自己脸给搓掉层皮下来,忙抢回毛巾:“好了好了,很干净了。”

“不够干净。”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抵抗心里,诸葛芊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脸还脏得很,某人的东西还残留在脸上根本没洗掉,杏眸一横便让珠云再去打盆水来。

如此愣是折腾了半天,她才勉强觉得算是可以了。

见到白绯儿的时候,她已等了半天,却没有半分不耐烦,还端着茶不知在想什么,竟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