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景致远绯闻的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

林慧珊举家迁移,彻底失去踪影。

华蓝的一切都恢复正常运转,景墨琅的伤也有了明显的好转,眼看着就能出院。

自从上次他将那段视频交给简薇后,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好似不像以前那么孤单了。

至少在工作不顺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听到妈妈的声音。

尽管那声音歇斯底里,听起来反而更让她心碎,可至少,还能有个念想。

来到病房,只有景墨琅一个人在。

不出意外,还是捧着那本财经杂志。

平日里,除非是她或者盛黎来打扰他,他才会从杂志中抽离,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会。

一个人或者是别人来的时候,他永远都是在看杂志。

她突然有点羡慕他的性子,太沉,太稳。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他却能做到心如止水,想比之下,她则毛毛躁躁多了。

这么一想,不禁让她有点想要多去学习。

有时候,自己还是太过浮躁了。

见是她,景墨琅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却没有说话。

环视一圈,她心里纳闷,“你的护花使者今天怎么没在?”

自从他住院,盛黎就身兼数职,每天陪在医院里。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这么悠闲?

“你找他有事?”

“我随便问问而已。”

扯过吊瓶管,她调了调滴液速度。

“如果在医院真的呆不住,这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切记,就算出了院也不可以太劳累,你身上的伤很严重,一旦复发要比之前更麻烦。”

景墨琅轻轻一笑,鬼门关都闯过的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看出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知道看那本破杂志,她顺势抽走他手中的书。

双手一空,他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怎么了?”

“如果你不打算出院,明天我给你换一本。”

一本书看了一个多月,她可真是服了他了。

他却轻笑,“你不懂,书读百遍其义自现,看得多并不代表懂得多。”

“你这么博学多才,没做国家领导人真的可惜了。”

将杂志扔到另一张病床上,她坐到椅子上。

景墨琅不禁正色,“你有事跟我说?”

“算是吧。”

她不禁叹息一声,不知道这会是高兴还是难过。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听你给我的那段录音。”

锋眉轻挑,他道:“想起什么了?”

她摇摇头,“想倒是没想起来什么,就是越来越觉得我妈不像是自杀。”

“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这点他们早就讨论过了,但还是想听听她怎么说。

简薇想了一想,认真地道:“当时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家的事情,对我的打击挺大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妈自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是那么骄傲的人。”

“可话又说回来,听我妈的口气,我爸的事情她已经知道很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自杀,就因为他将那个女人带去你们景家的邮轮在众人前抛头露面,就自杀了?”

景墨琅卿然一笑,“看来你还不笨。”

简薇:“……”

“蹊跷肯定是有,不管自杀与否,总要有个缘由,而你爸给你的解释很明显并不成立。”

“眼下,根据手中掌握的资料,看出这个结论并不难,难的是,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

猜测,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哪怕再精准,再显而易见,同样毫无说服力。

闻言,简薇精致的小脸布满愁容,“那该怎么办呢?”

“这不是着急的事,我已经找到突破口,慢慢来吧。”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对方将书还给他。

心不在焉的拿过杂志,她道:“你找到突破口了?在哪?”

他拿过书,“这个你不必知道。”

“这件事和我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怎么不能知道?”

她有些心理不平衡,这么多天,她已经习惯了不管有什么事都来和他念叨念叨,可他居然对她有所保留。

“该让你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同样的,不该她知道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怎么可能告诉她,其实他找到的那个突破口就是她!

简薇郁闷,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又被这个男人给坑了!心里不禁又长了个心眼,以后可不能什么都信他的。

起身要走,盛黎却笑呵呵地推门走进来,和他打个正正当当的照面。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呦呵,简大护士长这脸色好像不太好啊?又被我的贱内给刺激了?”

病床的方向,投来一阵冰冷如刀的注目。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好管管你的贱内,太聪明了小心头发全部掉光。”

她错步要走,却被景墨琅拉住,拽回病床前。

他眼神如刀,语气犀利:“盛黎,你再敢胡言乱语诋毁我,小心我把你那点丑事都告诉容护士。”

盛黎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容菡,这位色.狼挚友对人家小.护.士有意思,他当然看得出来。

果然,盛黎脸色不好了,“我靠!景墨琅,你对自己的哥们要不要这么狠啊?”

“你可以试试。”

“还是算了。”

简薇白了这两人一眼,“你拉我回来干什么?我还有别的房要查。”

盛黎开门见山,“我要听小琅给你的那段录音,说吧,怎么才能给我听一遍。”

这件事他已经和景墨琅说了不知道几百遍了,可对方总是以录音笔在她那里为由拒绝,害的他只能主动和她张口。

可简薇装傻的本事超过了他的预估,“你说什么录音?”

“景墨琅给你的录音啊!从林慧珊手里买回来的那个,他已经同意给我听了,所以赶紧拿出来。”

他俩越是躲藏,他就越是想听,人的劣根性啊。

“让我拿什么啊?我不知道啊,景墨琅,你记得给过我什么录音吗?”她问得一本正经。

后者头都没有抬起,淡漠回应,“不记得了。”

盛黎腾地站起身,“你们俩耍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