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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会儿。

皇甫胤忽然冷声道:“孤先前,怎么从未听过,云霓裳会医术之事?”

小宣子也是一惊:“是啊!而且她有凌驾于御医之上的医术,天下竟无人知晓,此事实在蹊跷!”

皇甫胤眸光更凉:“去查,孤要知道,她到底是谁!”

小宣子:“是!”

……

天玄帝的宫门口。

皇后站在门外,等着召见,进去传话的太监,很快地出来了,看着皇后道:“娘娘,陛下有请!”

皇后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好了领受天颜震怒,才举步走进御书房。

正埋头批阅奏章的皇帝,抬起头来,开口道:“皇后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道:“还请陛下,摒退左右。”

天玄帝倒是有一丝意外了,皇后这显然是要与自己说要事。

他微微一瞥众人,挥了挥手,太监们跟皇后带来的侍婢,都一起退了出去。

接着。

天玄帝也放下了手中的御笔,看向皇后:“皇后,人都出去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皇后弯腰,开口道:“陛下,臣妾是为了显王的婚事前来!”

“哦?”天玄帝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作为一个君主,他已经选好了皇甫胤作为继承人,但作为一个老父亲,他还有一个孙子都没有,显王虽然从小就调皮,但是性子一向很得天玄帝喜欢,所以对皇甫悦的婚事,他也很上心。

他问道:“皇后有了合适的人选?只是你问过显王了吗?那小子的性子,他若是不愿意,朕与你硬是要他成婚,怕是抗旨逃婚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皇后道:“问过了,人选他很是满意,他说但凭本宫做主。”

这下,天玄帝也意外了,赶紧问道:“是谁?”

皇后开口道:“乃是丞相府的千金。”

天玄帝皱眉:“你该不会是说,云锦绣?她之品行,并不适合嫁入皇家,性子与显王更是不合,朕担心她会带坏了皇儿。”

天玄帝现在对云霓裳的印象有多好,对云锦绣的印象就有多差。

皇后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气,道:“陛下,臣妾说的人,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云霓裳。也是皇儿的救命恩人!”

这下,天玄帝脸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整张脸都阴沉得厉害。

厉声道:“皇后,你莫非是在与朕开玩笑?云霓裳是慕容弈的未婚妻,锦王府对天玄皇朝,有开国之功,锦王府世代为我朝驻守边城。慕容弈之父慕容沧,也是为国而亡。此刻你竟为了显王,求娶朕指给了慕容弈的女人?显王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皇后实话实说道:“陛下,臣妾也知道,倘若当真如此做了,文武百官,恐怕都会颇有微词,甚至会冒死力谏。但是显王头一回有了心上人,本宫不能不成全,还请陛下体谅臣妾,为人母的心情!”

天玄帝脸色铁青:“体会你为人母的心情?那谁来体会朕,为君为主的心情?你退下吧,此事不容再议,你告诉他,天玄皇朝任何一名女子,他想要娶都可以,唯独云霓裳,不行!”

天玄帝说完,皇后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玄帝蹙眉,看向她,问道:“怎么?朕的话,你没听见?”

皇后抬首。

看向天玄帝,咄咄逼人地道:“陛下莫要忘记了,十七年前,宫中发生了那件事,是臣妾为陛下遮掩了丑闻,还支持了陛下,将您心爱的贤妃,以皇后之礼厚葬,那时候,陛下曾经答应臣妾,除却太子之位,臣妾以后对陛下提任何要求,陛下都会答应。”

说起当年之事,天玄帝面色也有些微青。

他拳头都不自觉地攥了起来,看着皇后道:“所以,你是坚持要朕答应此事?”

皇后挺直了背脊,开口道:“是!臣妾坚持此事,陛下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还请陛下履行诺言!”

帝后之间,已然是火光迸溅,毫无转圜。

天玄帝看了皇后良久,气氛越发紧绷。最终,他轻叹了一口气:“皇后,此事朕的确很为难,若是朕当真答应,满朝武将,都会寒心。到时候,朕这个君主,都要被人口诛笔伐!”

皇后心中也明白,此事不易。

她开口道:“若是本宫能尝试,让锦王或是云霓裳,主动提出放弃这桩婚事呢?不管他们任何一人提出,那也都是他们的选择,不是陛下的问题了。”

天玄帝扬眉,道:“你有办法?”

的确,不管是云霓裳要求退婚,还是慕容弈要求退婚,那都不是自己这个君王的责任,满朝文武,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皇后开口:“何妨一试呢?锦王与云霓裳,不过就是订婚了,也只有一面之缘,臣妾认为,让他们放弃这桩婚事,并非难事。臣妾只需要,陛下愿意给臣妾机会试试!此事若是能成,就请陛下成全皇儿,若是不能成,臣妾不再提及此事。”

天玄帝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道:“那好,朕就允你试试!只是,只能一试,他们二人若是都不同意退婚,此事你就不得再论。”

皇后道:“是!只是,此事需要陛下配合,给本宫一些权限。”

天玄帝:“你说便是!”

皇后很快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天玄帝虽是满心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皇后目的达到,弯腰道:“既如此,臣妾就退下了!”

天玄帝挥了挥手,只希望她快点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

皇后走出御书房,又带着红缨走出去一段之后,便一个腿软,险些直接晕倒。

红缨赶紧扶住了她:“皇后!”

她握住皇后的手,才感觉到皇后的手心,都是冷汗,这便也知道,方才在御书房中,与陛下的对话,皇后的心中定是恐惧的。

红缨道:“皇后,您何苦这样冒险,您出御书房的时候,奴婢见着陛下的龙颜不悦,想必一定是震怒了。”

皇后背后早就被冷汗浸透,她开口道:“本宫不得不冒险!我儿想要的,本宫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为他周全!传本宫旨意,明日一早,让云霓裳进宫。只说本宫要当面感谢,她救了显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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