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正妃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一般都是宫里从秀女中选一德行兼备的女子赐婚。

所以可见当年睿王的行为,是何等的离经叛道。

许舒妤听言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不过听说燕王信佛,倒也不奇怪了。”

像许舒妤这般理智的人,是不信算卦那一套的。

温续文没有回话,心里却是想,这信佛还不知是真是假呢。

有心争储的人,便是真信,这份真心又能有几分呢。

从安王府回来,温续文刚坐下,就听到何顺禀报:“王爷,世子派人请您去百味楼一聚。”

温续文无奈地看向许舒妤,“我才刚坐下。”

许舒妤笑而不语,他刚回来,应酬多些很正常。

温续文只得起身,走过去亲亲她,道:“我应该没这么快回来,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现在不算早,还有半个时辰就该用完膳了,冯洛凌肯定不会这么快放他回来。

百味楼,三楼

冯洛凌和陈慕良早就等在此处,温续文进来时,他们正在喝酒。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明日要上值,特意今日请我?”

温续文走进来,笑道。

冯洛凌也笑了,“这还真不知道,不过是想着你回京了,我们总该聚聚。”

镇南王府的护卫一回去,冯洛凌就知道温续文回来了。

温续文给自己倒了杯酒,“唉,等去兵马司当值,以后时间就不那么自由了。”

冯洛凌翻个白眼,“你少来,你是安王,谁敢约束你,你就是几日不去,你信不信都察院的人连个屁都不放?”

陈慕良听言,假模假样地劝道:“洛凌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好歹是监察百官的御史。”

“切,不过是看菜下碟罢了。”

温续文看看两人,“怎么了这是,有人得罪洛凌了?”火气这么大。

随着温续文身份的提升,几人之间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陈慕良幸灾乐祸地皆解释,“洛凌前几日被御史弹劾了,说他目无君上,行事飞扬跋扈。”

温续文很是好奇,“你干啥了?”

“有个不长眼的想接近沈姑娘,小爷我没把他打死就很不错了。”

“那人正好是某位都察院官员的儿子。”

陈慕良补充一句。

温续文拍拍他的肩膀,“经此一事,你在沈姑娘心里的地位肯定上涨不少,这是好事,反正他们的弹劾也没用。”

“怎么没用,皇上禁了我一个月的足。”

冯洛凌沉着脸。

温续文一愣,抿嘴喝了杯酒,“你现如今在哪里当值?”

“还没定呢,怎么了?”

“我本想邀你去兵马司帮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去宫里吧。”

冯洛凌听言,仰头干了杯酒,“好。”

当个禁卫也挺好,只用听皇上的。

“慕良在步军统领衙门怎么样?”

陈慕良中了武状元,被封为正五品步军副尉,他和温续文不一样,早就已经到步军统领衙门当值。

武举和文举不同,尤其是武状元,一旦考中就会深受重用,封的官职也高,不像文状元,还要在翰林院打磨几年。

陈慕良笑道:“就是按部就班地点卯,巡查,也没别的。”

步军统领衙门,又叫九门提督,顾名思义,它负责盛京九门的守卫和门禁,每日除了巡查就是守门。

不过陈慕良好歹是个副尉,手下有人使唤,肯定不会累,但有可能无聊。

这很正常,刚进入朝堂,最开始都是无聊的。

“别总说我们,续文你呢?”

冯洛凌心大,喝了两杯酒也不再想那事。

“不是说了嘛,我明天去上值。”

“嘿,别说你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可是听说五城兵马司最是混乱,什么人都有。”

五城兵马司经常和摊贩,地痞流氓打交道,很难不被影响。

“没错,”陈慕良也开口道:“我调查过,之前的北城兵马司指挥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仗着家世当上指挥后,招了一批地痞流氓进兵马司,弄得北城兵马司乌烟瘴气。”

“有这事?”温续文之前忙着和丰靖帝培养感情,之后又回了兴元府,一直没有调查北城兵马司的事,不曾想竟是这种情况。

“不错,你去了后,最好先把那些人逐出兵马司,要不然很容易让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温续文点头,“我明白。”

怪不得宋修德提醒他先弄清楚北城兵马司内部的事,恐怕说得就是这个。

冯洛凌见气氛有些凝重,笑道:“续文现在可是安王,对付一些地痞流氓还不容易,若是他们听话还罢,若是不听话,直接打杀了便是。”

陈慕良也笑了,“洛凌这个方法确实挺有用的。”

“那行,若是处理不好,就按洛凌说得做。”

三人喝酒到月色初上才分开,各回各家。

温续文吩咐李江承,“尽快将北城兵马司的事情打听清楚。”

“是,王爷。”

许士政等人正坐在前厅说话,见温续文回来,许舒妤示意秀儿把醒酒汤端来,让温续文喝下。

“岳父何时去吏部?”

许士政的官职变动,得先去吏部报到,然后才能去顺天府上值。

许士政抚须,轻松道:“不急,晚几日再去也不迟。”

难得现在没有公务在身,许士政也想放松几日。

“岳父劳累了这么多年,也该休息几日,可惜我明日要去兵马司上值,要不然可以陪岳父在盛京转转。”

许舒妤听言,眉头微蹙,“为何这般着急?”

温续文奔波了一个多月,还不曾休息,就要上值,许舒妤有些心疼。

温续文道:“本来几个月前我就该去了,推迟到现在已是不易,皇伯父今日特意提起此事,皇命难违,不去不行啊。”

“既然如此,续文早些去休息,以免明日精神不济。”

听言,温续文便跟许士政几人告辞,和许舒妤一起离开。

许舒静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姐夫,你竟然派人跟踪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路上,许舒静开始兴师问罪。

温续文瞥了她一眼,“我那是派人保护你,还有你这么激动干啥,莫非做贼心虚?”

许舒静听言,脸色有些不自然,扭过头不看温续文,“什么做贼心虚,本姑娘行的端坐的正。”

“是吗,那你告诉我今天去见谁了?”温续文笑眯眯地问道。

许舒静摇头,“没有见谁,我就是随便走走。”

“姐夫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困了,先去睡了。”

说完,许舒静就跑了,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许舒妤看向温续文,“相公知道那人是谁?”

温续文双手一摊:“不知道。”

燕王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温续文派去保护许舒静的人,刚跟了一段路就把许舒静跟丢了,连燕王的影子都没看到。

“那相公刚才?”

温续文勾唇,坏笑道:“我诈小妹呢。”

许舒妤没忍住嗔他一眼,她还以为温续文找到那人了呢。

温续文也没办法,他又没证据是燕王。

这两人也真是的,见个面这么偷偷摸摸干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回到房间,许舒妤刚吩咐完秀儿去准备热水,就被温续文从背后抱住。

“娘子。”

温续文低头在许舒妤脖颈间蹭蹭,呼出的热气打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

许舒妤身体内仿佛一股电流流过,忍不住红了耳垂,只是想起他明日要去北城兵马司上值,连忙转过身推开他。

“相公,你今晚得好好休息。”

温续文眼睛一眯,虽然知道许舒妤是为了他好,可这和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

温续文觉得他有必要振振夫纲!

许舒妤看到温续文的眼神,就查觉到不对劲,下意识想逃,结果刚转身就被温续文拦腰抱起。

而且,温续文直接封住许舒妤的唇,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打算带人将热水倒进浴桶的秀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内室传来熟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