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秦思妙听着里面的对话,气到浑身血液沸腾倒流,不过一瞬,又冷了下来。

她摸出手机,想录视频,发现手机好死不死关键时刻没电关机了,随即作罢,抬脚猛地踹开门。

房间里的两人,听见巨响,感觉事情不妙。

两人眼底划过一丝慌张,随即消失,冷冷地看着秦思妙。

“天生一对....”秦思妙唇角微勾,双手环胸,睥睨着眼儿,将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眸底尽是嘲讽,“你们确实是天生一对的.....狗男女。”

林馥雅抬起头,面色不悦,说到:“秦思妙,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嗯?”秦思妙秀眉微蹙,不怒反笑,“我说话难听?你们两人,一个是我继妹,一个是我未婚夫,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做这么难看的事,你还嫌我说话难听,啧啧,你们可真有意思。”

见事情已至此,林馥雅也不装了,嗤笑一声,“对,如你所见,我与铭琛在一起了,你们只是订了婚,又没领证,也算不得出轨。”

“啪啪啪....”

秦思妙拍了拍手,眼尾轻挑,“嗯,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没结婚,你说不算出轨,那就不算好了,他陆铭琛在我眼里,可有可无,我对他,如他所说,毫无感情,答应他的追求,不过是念在他锲而不舍追了我这十几年,当初是因为感动在一起,现在他除了让我恶心,还是恶心....”

陆铭琛见秦思妙如此说他,若不是不着寸缕,他早就跳起来了,沉着脸看向秦思妙,“秦思妙你别太过分!混娱乐圈的婊-子戏子,不知道被你那神秘先生睡了多少次,也就在我面前装,你以为他每月送你昂贵的钻石首饰,是因为喜欢你?还不是为了睡你!指责我出轨,说不准我头上早已绿得发光!”

“嘴贱....”

秦思妙走到陆铭琛面前,“啪啪”两耳光扇到他脸上,鄙夷地瞥了他两眼,“你也挺会装的,人前斯文彬彬有礼,这会儿的真面目可好看的紧,接下来,你最好别再多说一个字,否则.....”

陆铭琛是知道秦思妙的厉害,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后,不敢再吱声。

“林馥雅。”

秦思妙看向林馥雅,嘴角的笑,略微苦涩,她伸出手,将她额头上遮住眼睛的头发,理到耳后,动作温柔,“你若是喜欢陆铭琛,你跟我说就行了,何必做这样的事儿呢,从小到大,只要你喜欢的,我什么没给过你?”

“别碰我!”林馥雅猛地拍开秦思妙的手,眸底尽是愤怒,“谁稀罕你的施舍!”

“施舍?”秦思妙微诧,一丝失望悄然划过眸底,“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好,你都当作是我的施舍?”

林馥雅想起过去,牙根发紧,双眸悄然变红,声嘶力竭,“难道不是施舍吗?”

秦思妙沉默了,她从未想过,林馥雅心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厌恶你,恨你....”林馥雅咬着牙根,“从小到大,你是万众瞩目的公主,而我,是不起眼的灰姑娘,只要你出现的地方,你就是闪光点,所有人都围着你,没人会注意到我,即使后来,我从灰姑娘变成了秦家二小姐,可他们说起我,只会说,啊,林馥雅,秦思妙的继妹啊,继妹继妹,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这样的称谓!”

林馥雅越说越伤心,甚至声线也开始颤抖,“每年我的生日,你都会为我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你的朋友,送我昂贵的礼物,我也很讨厌,你扮演着好姐姐的角色,我还得感激涕零地接受及的施舍,恶心,真恶心,你卖你的善良何必利用我!你对我的好,不过是对我的炫耀,是想让我更衷心地成为你的奴婢而已!你永远不会知道,别人在背后到底是怎样非议我的,你.....”

“啪!”

秦思妙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林馥雅脸上,气得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

良久之后,她红唇微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捂不热的烂石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其它的话,她也不想再说,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恶心,伤心的地方。

走到门口的时候,卧室传来林馥雅的声音。

“呵呵...秦思妙,你站得那么高,总会摔下来的,等着瞧。”

此时,秦思妙已经不想听林馥雅说任何话了,拉开门,狠狠地摔上,向电梯走去。

离开风盛酒店后,她心情十分糟糕,开车到了一家夜店,点了几瓶威士忌,一个人自斟自酌。

陆铭琛的出轨,并不能使她伤心,让她人生第二次伤心失望的,是林馥雅,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妹妹,自己对她的好成了炫耀,利用,她说别人在她背后非议她,殊不知那些非议她的人,最后都被自己收拾了,但凡说她一点儿不好的话,自己从未轻饶过,以至于圈子里的同龄人,并不待见她,说起她,都是性格高冷,脾气臭,难以接近,甚至还结了不少仇,而这些,她都不知道。

因为她的缘故,她在那个圈子,并没有几个朋友,唯一的几个朋友,不过都是些...狐朋狗友,大家一起出来玩的伴儿而已。

曾经,为了她失去了那个圈子的朋友,如今,连她也失去了,即使到如此地步,秦思妙虽然伤心,但却并不恨她。

刚来秦家时,林馥雅才七岁,来自农村的她,穿着土气,小脸红扑扑的,从未见过大庄园别墅的她,眼神怯生生的,躲在大人身后,秦思妙是独生女,很希望有个弟弟妹妹陪自己玩,对于林馥雅的到来,自己是高兴的,愿意跟她分享任何食物与玩具。

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从来都没发现林馥雅的内心,是那么敏感脆弱,嫉妒怨愤,以至于变成了今天的极端。

她有理由生气,却没理由怪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即使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然而面对周遭人时时刻刻提醒她,她不过是个穿上公主裙的嫁公主而已,即使飞上了枝头,也只是披着彩衣的麻雀,永远变不成凤凰,内心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