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忍到现在还不动手,原因不外乎两样,一是摸不清皇上的态度。二是府中十八夫人人心浮动,一直在我们和君庭威的两股势力摇摆,如果其它夫人一致答应相助,而皇上又乐见其成,他们会马上动手。”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应对?”玄木眉毛深皱。

“皇上那边,我今晚探一下口风,李轩是嫡子,又是我爹指定的继承人,名正言顺,在这方面我们有着优势,但我必须要回一趟护龙司,将浮动的人心稳下来,玄木,这事你今天中午就立刻替我安排。”我压低声音对玄木说了具体安排。

“时间紧迫,卑职现在火速去办。”玄木拱手向我告辞,李轩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他能听明白多少。

“玄木留步,我上次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样?”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古夫人曾育一子,出生三个月,七孔流血而死,古夫人大受刺激,当天疯了,古夫人的爹古鸣皓是古侗族族长,育有五子一女,对这个小女儿很是疼爱,古夫人疯了,痛心不已,只是护龙司追查了多年,没发现任何线索。”

“除了古夫人,柳夫人、田夫人、许夫人、彭夫人都怀过孩子,可惜都是胎死腹中,有些是自己摔倒流产,有些是吃了不当的食物,有些莫名其妙孩子就没了,当年相关的人,不是畏罪自杀,就是胡乱指责,诬陷他人,主谋手段十分高明。”

“这些事已经发生了十来年,很多证据都已经毁灭,如今在追查,困难重重,所以——”玄木面露愧色。

“除了这一点,我们还有一个弊端,我手握龙符,虽然能调动千军万马,但我毕竟人在深宫,如果事出突然,皇上又故意阻挠,拖延你们进宫禀告的时间,我们就危险了,所以玄木日后想办法在北玄门,安插我们的人。”

“还有这段时间,尤其要注意轩儿的饮食起居,不能有丝毫疏忽,轩儿,你自个也多加小心,在朝中也要慎言谨行。”

“是——”他们朝我郑重地点点头,我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并没有放松。

“小福子,你去御膳房走一趟,叫御膳房晚上准备一碗参汤,本宫亲自端给皇上。”

“是——”小福子领命过去。

夜幕降临,暮色四笼,皇宫四周显得恬静柔美,我开始沐浴更衣。

“起驾御书房。”一切准备妥当,我踏出了碧水宫,说真的我很不愿意看到这条蛇,尤其想起他贴身相拥无耻行经,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贤太妃怎么来了?”北天帆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几分玩味。

“皇上这段时间为国事操劳,早朝过后,还有要事与臣子相商要事,实在劳苦,本宫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些炖品给皇上。”

“真是有劳太妃了。”说话间胡公公接过炖品,先是试毒,看见没问题,北天帆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完还大赞好吃。

“如果皇上喜欢,下次本宫叫人多做些给皇上送来。”

“太妃有心了,这些劳神的事情就让朕的妃嫔去做,太妃还是多替朕想想,怎样才能让朕的江山千秋永固,太妃说是不是?”

“这个是自然,本宫的心不大,只想保护我的亲人,捍卫皇权、家族,但有些人倒未必也如本宫这样想。”我特意加重的语气。

“哦?朕愿闻其详。”这狐狸施施然在身边坐了下来。

“既然是这样,本宫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李轩是李家嫡子,家父也是传位给李轩,这本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只是有些人包藏野心,心有不甘,想方设法取而代之,前日君将军与皇上密议了一个时辰,本宫实在忐忑。”我坦然看着北天帆,看他怎么说。

“太妃,你多心了,昨日朕与君将军只是聊聊边疆问题,并没有提到护龙司,朕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本皇能登基为皇,多依仗太妃之力,旁人不知,朕还不明白吗?谁敢动护龙司,朕第一个不放过他。”北天帆说得诚恳,似乎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如果不是我太了解这个人,我真有可能感激涕零。

“听到皇上这样说,本宫就宽心了,君庭威深受家父恩惠,当年是家父一手提拔他,但家父尸骨未寒,就公然违背我爹的遗命,准备对护龙司下手,如此不忠不义的人,如果让他得了护龙司,他下一步去岂不是要吞皇上的万里江山了?”

“本宫常年在深宫,与将士不常见面,李轩尚年幼,家母身体很弱,常年卧病床上,外公又寄情山水,本宫只能依仗的是皇上,但君将军不一样,他手中兵马皆常年征战,骁勇无比,不但不听从本宫调遣,怕皇命也不从,皇上,焉能不防,他野心勃勃,皇上初登帝位,根基未稳,如果一朝君庭威坐大,以他的野心,他岂甘于控制一个护龙司,万望皇上深思。”

“太妃的确忠心耿耿,有太妃,朕之幸。”北天帆动容地说,只是当中有几分是真意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他将我的话听到耳朵就得了。

“还有本宫进宫已经有一段时日,我娘身体不好,本宫实在挂心,夜夜不得安寝,因为先帝仙逝,错过了回家省亲的日子,明日本宫想回府看看娘,请皇上恩准。”

“朕准了,只望太妃早去早回,要不朕很是牵挂。”北天帆看着我,清朗的目光掠过几缕柔情,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入戏了,弄得我几乎认为他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