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渗得越来越多,船艰难地前进,速度已经越来越慢,我感觉已经无力回天了。

船还没有沉没,但却被一个狂暴的风浪掀翻了,我们一下子掉进了水里,而他我却看不见,心有点慌。

又一个巨浪打来,当我探出头来,这十几个人已经全部看不到了。

“小鬼,海岛等你。”声音远远传来,是他的声音,我一下子心安了,猛地往海岛的方向游去。

这个时候我开始感谢楚寒剑这些年的严格训练,如果不是这些年严酷得让我想哭的训练,我这次一定葬身海底。

天空电闪雷鸣,头顶暴雨如注,风浪一个接一个,我游得很费劲,有时一个巨浪打来,不进反退,黑暗中我根本看不见他说的那个海岛,只凭着他刚刚说的方向奋力前进。

“一定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哥哥一定很难过,爹娘一定很伤心,如果我死了,狼云军日后怎么办?”每次我要松懈的时候,我就这般对自己说。

在风浪中搏击,很是耗力气,最重要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海岛,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个方向最近?不知道这里离海岛还有多远,所以心越来越焦虑。

“快了,海岛一定在前方,他说他在海岛等我,我不能让他小瞧了,我还要拿回我的三袋黄金呢?”

“他说海岛在这个方向,那一定是在这个方向,他跟我说不会太远,那一定快到了。”每当我快要泄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对我说的话,尤其那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我甚至想起他在我额头印下那冰凉的一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力气耗尽的时候,隐约看到了海岛的轮廓,心神为之一振,他已经在海岛了吗?

我不知道哪来力量,迅速游了过去,这时风浪已停,已经不是很费劲,但当游到浅水滩的时候,我软软倒在水里,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

我活下来了,我终于活下来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呢?他不是说在海岛等我吗?

“死乌鸦,你在哪?”我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但声音有点嘶哑,但海岛寂寂,除了海浪的声音,我什么都不到,他不会死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难受得很。

我跌跌撞撞往前走,脚有点发软。

“小鬼——”突然一声嘶哑焦虑的声音传至耳畔,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朝着声音的方向冲去,但才跑几步,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鬼——”声音近了,带着狂喜,我抬头,他正朝我掠来。

“我在这呢?”看到他的瞬间,我也朝他冲去,一边冲还一边挥舞着手,生怕他看不见一样,结果我出丑了,还没跑几步脚一软,人直直向前扑去,啃了一口沙子。

我忙站起来,但还没有站稳,他已经一把将我抱起来,抱得紧紧的,似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了,胸膛剧烈地起伏。

“小鬼,你还活着,太好了。”他边说边笑,笑声似乎从胸腔发出来,特别有感染力,我抬头看他,他俯下身子,堵上我的嘴,吻得火辣而疯狂。

好一会,我红着脸,将头埋在他怀里喘气的时候,他却笑着对我说:“小鬼,你的嘴有很多沙子。”

听到他这样说,我一下子红了脸,一把将他推开,但他却笑着说就算满嘴沙子,味道还是很好,他亲了想再亲,听得我想打他,他不避不闪,任由我打着。

等我打完,他叫我留在这里等他,他要去找找他的手下,看看有没有人活着到海岛,说话间他的眸子黯淡了很多。

“我也去。”我对他说,这荒岛暂时就只有他一个活物,跟着他说说话也好。

“你的脚还能走得动?乖乖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进海岛里面,我怕不安全。”说完他走了,走之前还是亲了亲我的额头,动作自然得很,而我竟然也没想过要闪。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就变了,如这场暴风雨说来就来,没有一点预兆。

他离开之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古树参天,杂草丛生,远远看去带着阴寒之气,似乎随时有野兽奔出来,让人望而却步,我找了一块干爽的沙滩躺了下来,朝阳照在身上,让我更加不想动一下。

可能真是累极了,我竟然睡着了,突然身体被什么碰触了一下,我猛地惊醒拿剑,这把青霜剑是哥哥送我的礼物,我没舍得丢掉。

“是我——”他的声音低醇而温柔,那一刻我放下心来,倦意再次袭来。

“我抱你再睡会。”他说,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埋在他坏里,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腰,如此亲昵,让我的脸唰一下红了。

“醒来?”他轻轻问了我一声,我红着脸从他的怀中爬起来,但刚爬起来,他的手一扯,我整个人将他压在身上,他笑着说我是不是想轻薄他,是也不要这么猴急,露天他不习惯,怎么都得找一张床?

“你——”恼羞成怒,手肘向下,朝他胸膛重重撞去,他闷吭一声,眸子露出痛楚之色。

“你真还下得了手?你这狠心的女人。”

“你再敢乱说话,我让你断子绝孙。”说完我佯装朝他的胯下踢去,他这下反应奇快,身子一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

“你还真舍得废了我?”他看着我,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