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时候动手告诉我,我把刀子磨锋利点。”

“错,把刀子弄钝点,就让他试试炖刀子割肉的滋味,居然嫌老?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躺在最偏僻的地方,有人愤愤的说,说话间打了一拳草地,似乎气不平,这些家伙平日见我都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天喝多了,竟然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家想不想听?”又一把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有那么多废话?”骆虎说,他嗓门大,声音粗犷而有力。

“孙周这家伙喜欢大小姐,那天发梦还叫大小姐的名字来呢?知不知道他怎么叫吗?”

“骆虎,你小子也别给我装了,你上次喝醉酒不也喊大小姐的名字来?”

“叫什么?小漫云?云儿?还是小心肝?”有人回应,边答边笑,听到这话,我的脸涨得通红,这群家伙敢情是疯了,真恨不得将他们抓起来,每人五十军棍,但面对一群醉猫我又无计可施。

“大小姐是凶了一点,但如果给我娶回去,就是被她打断几条勒骨,我也愿意,不过我也只是想象,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没娶亲之前,老把大小姐当成我的女人来幻想,老实说你们有没想过?有没想过跟楚大小姐亲热?”我赶紧冲过去捂住这家伙的嘴巴,这死家伙净想什么?

结果那天我发现这群我亲手带出来的狼云军精英,一个个看起来正人君子得不行的家伙,竟然都说曾幻想过跟我亲热,这事我完全不能接受,他们怎能那么猥琐。

甚至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鬼,醉醺醺地跑过来说他也幻想过,听到这话,我简直觉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他们不是醉,而是疯了,一群疯子。

“全都给我闭嘴,否则军法处置。”我终于按捺不住大声吼他们,结果这群人继续大声唱,大声笑,胡乱地说话,如果就我一个人清醒倒也罢,但偏牧歌还在听着,这让我尴尬到极点。

那天这群家伙真的醉了,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最后还一起脸红耳赤地骂龙七,一直闹腾到半夜,都不肯安静下来,似乎今天晚上不说话,明天个个都变哑巴一般,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多让人难堪,简直是弄得我脸红耳赤。

回去的时候,牧歌坚持送我回去,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个夜晚,一整晚不怎么吭声的牧歌竟然向我示爱了,我第一反应这家伙醉了,还以为他没醉呢?原来醉得最厉害的人是他。

那天晚上,牧歌喝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很少见他喝得那么豪气,跟我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子氤氲,有了醉意,只是这家伙的酒量出奇的好,走路依然稳稳当当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好酒量,怎么平时我请他喝酒,他都滴酒不沾?

很多年后,陆彦才告诉我,他与牧歌的酒量特别好,但都不敢在人前喝酒,尤其在我面前喝酒,他们生怕一醉,会认错人抱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狂亲,甚至搂着他们喊小云儿,因为这事,他们幻想了无数次,只是敢想不敢做。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尤其这事如果被我知道,被抽鞭子打军棍是小事,最怕就是我因为这不舒坦,从此疏远他们俩,所以他们俩要喝酒的时候,就偷偷两个人喝,因为谁也不会笑话时。

“我也就是想想,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到大小姐,到了成亲的年龄,家里一催,我就赶紧成亲了,毕竟我到了想女人的年龄,看到别人温香软玉在怀,心里羡慕,而玉侬也温柔体贴,我就沦陷了,族中不少女子喜欢牧歌,但这傻小子愣一个都瞧不上,明知没希望,还是死守着。”

“大小姐,如果你一早嫁了就好了,嫁了他的心就死了,你偏偏这么多年都不嫁,活活折磨人,还好我当机立断,该断则断。”陆彦对我说,听到这话,我震惊了好久,我以为当日他只是随口说说,我以为他也是醉了。

其实今天这一幕,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那群手下,平时对我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得家伙,竟然背后叫我小云云,甚至晚上还幻想跟我亲热,说真的我那晚想暴打他们一顿,满脑子肮脏。

尤其牧歌,在我准备上马的时候,竟然冒出一句让我气得冒烟的话,他说我被休了,他很开心,其实他这话还有一半,那就是同时我也很难过,不过我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己忽略掉了。

我被休,他很开心?狠狠当胸檑了他一拳,我被休了,他很开心?这什么人来的,难不成他想做传说中的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没闪,这一拳打得很扎实,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他的身体微微往后倾了一下。

“你怎么不闪?有没伤着?”虽然我这一拳没有用尽全力,但我知道力度不弱,说不定现在胸口正血气翻滚。

“好久没被你打过了,这感觉真好。”他笑着说,俊美的脸庞有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被我打得血气翻滚,还是醉意,这与训练实兵时那严肃凶巴巴的他相差甚远。

我愣了一下,这家伙今晚有点不对劲,又或者他一直不对劲,哪有人被打了,还说感觉真好?哪有人的被打了,还有一脸期待?我当初爱上秦厉,秦厉爱上我,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那年我并不明白他今晚是喝酒壮胆,心里忐忑慌乱,就老说错话。

“肖丰说大小姐是凶了一点,但如果给他娶回去,就是被你打断几条勒骨,其实我想说我也很愿意的。”牧歌看着我,微微带着醉意的眸子时而朦胧,时而清亮,我本来准备跨上马背的身子一下子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