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战火连天,大家都顾命去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名家真迹,五十两我还是给多他了,他如果要六十两,我还不要了呢?”我气呼呼地说。

“我在你心目中,就值这五十两?”某人黑脸,看见他黑脸,我有点解恨,谁叫他扔我进池塘来着。

“五十两还抬举你来着,莫非你还以为自己价值连城?”我不屑地说道。

“罗小欢,你——”冷凌风的脸瞬刻黑如墨汁,那眼睛如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我的肉,这种感觉真让人寒心。

“就五十两,就值得你那天拼死去将它捡回来?弄得我还以为你花了上千两,别人都懂得去逃命,你就傻傻的去送死?”冷凌风似乎气不过,朝我的掌心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力度不轻,“啪”的一声,掌心顿时红了,这家伙心狠。

我这病病了足足七天才彻底好了,这次虽然凶险,但收获颇丰,尤其是以极低的价格买回了一大批上好玉器,瓷器,的确好好挣了一大笔,只是偶尔想起那幅画,心还是隐隐作痛?被坑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古夏与东都的战火越烧越烈,最后真的轰轰烈烈地打了起来,战火之中,墓城几乎成了一座死城,现在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去的。

我的身体好了之后,冷凌风来得少了很多,似乎有很多事情忙,而我的生意越做越大,随着西陵壮大,我感觉西天翼不会让凉州这样独立下去,所以所有生意都押在这里,我觉得不稳妥。

在钱长鸣的帮助下,我的生意已经渐渐扩展到别的地方,狡兔三窟,我必须多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此同时,我开始关注西陵的动静,其中包括秦剑。

我爹当年是西陵首富,所有人都以为,我楚家是我败光了,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我楚家家财悉数为秦剑所吞,这家伙吞得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秦家的家财早远远超越公孙家,没有人知道他秦家才是天下首富。

这家伙将我的家财吞光吃净,所有人还全都同情他这个天下第一美男,娶了一个这样淫荡的妻子。

即使我离开了西京三年多,那里的人提起我,还是往地上吐唾沫,说书的依然在酒楼绘声绘色地说我如何勾引秦剑的哥哥,如何与侍卫通奸,如何残害奶娘,以前能一笑置之,现在反倒堵得难受,因为我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被坑了,被诬陷了。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的茶园终于打开了局面,很多外地茶商纷纷慕名而来,我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茶园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凉州因茶而闻名天下。

虽然我勤学武功,武艺一天天精进,但钱长鸣还是不放心,所以我的身边多了两位年轻的侍卫,侍卫年纪与我相仿,长得也俊美,有事帮我跑跑腿,无事养养眼,我觉得挺好的,只是冷凌风都说看着碍眼。

近段时间益州平窑出产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瓷器,很受欢迎,刚好平窑老板邀请,我北上益州,亲自考察一次,如果价钱能谈得下来,大批进货。

为了安全起见,我带了十五个侍卫上路,但没想到此次益州行,遭遇了伏击,我几乎命丧益州。

益州离凉州并不算太远,属于西凌一个不大的州郡,商业不算很发达,与繁华的凉州相比,差得还太远,这里唯一出名的就是瓷器,有着大大小小的窑场,其中梅窑、冰窑、烙窑最为出名,冰窑后来发展为官窑,把最好的瓷器送到宫中。

这几年,继这三大窑之后,又崛起一个平窑,我细细看过平窑的瓷器,无论是质量,还是花饰,都不比其他窑差,只是受到其它窑的打压,还没有打出名堂,如果我从那里拿货,价钱一定要比我之前从梅窑拿的货要低,所以对这次益州行,我期望很大。

这几天天气很好,海上也风平浪静,我们十分安全地上了岸,然后转骑马去益州,益州我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对路很熟悉,为了缩短时间,我连哪有近路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很一路上并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

现在凉州的商业地位越来越重要,即使没有盐矿,我在凉州也算得上举重轻重的人,尤其我的茶园名声大震之后,但我还不至于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但没想到一踏入益州的土地,平窑的老板出来迎接,不可谓不隆重。

胡老板长得其貌不扬,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睿智的光,举止得体,自有他的一份从容,我们中午到,胡老板已经在福星酒楼点了酒菜,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在酒桌上胡老板也十分殷勤,替我们想得很周到,这是一个异常细心的男人。

其实我并不想吃他这一顿,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这顿如果吃得太丰盛,呆会压价的时候,压得太低,总有点心虚的感觉,所以吃完他这一顿,我又硬塞上一样见面礼,这样大家就扯平了。

酒足饭饱,胡老板带我们参观他的窑场,这样实地去考察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心里有点兴奋,窑场依山而建,窑长一千五十米左右,长得就像一条巨龙,看起来很有气派,窑口出还放着很多泥坯,我做了那么久的瓷器生意,倒是第一次进窑场,所以一切都显得十分新鲜。

前段时间平窑送来了几件瓷器,质量之好让我折服,但来到这窑场心就被震颤了,我可以保证这平窑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越那几个官窑,平窑的瓷器种类繁多,主要分了四类,第一类是造型粗重厚实,颜色大都是蓝中带黑,略显粗犷,有老百姓日常生活需要的大罐、大盘、碗等等,制作不算很精美,所以价钱也低廉,比较适合一般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