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惠断然拒绝,“够了,你们请回吧,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回家了。”

说完,不容分说,将他们仨直接轰出门去。

常翠花和常婶心头暗喜,幸亏这蠢女人不识货,否则这墙角易不易就被人撬了。

常翠花赶紧一挽男友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道,“久义,你都充分表达了你的热忱,可她不识好歹,这样的人,就是招进去公司,只怕也是一匹在笼嚼面前绝不肯俯首甘就的野马,更别提她人品不好。这好心当了驴肝肺,何必,咱们还是走吧。”

洪久义没想到对方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真是岂有此理,完全不将一位富少,未来的清丰经贸大董事放在眼里?

居然吃了闭门羹,自己对这女人没吸引力?

洪久义羞恼交加,一甩常翠花的手,“在我洪久义的词典里,就没有驯服不了的野马!我洪久义要做的事情,还非就必须做成不可了。”

他心头泛起颓败,不甘,气愤,同时想到了当初那个女人。

打自从那个女人身上吃瘪,处处受制于人,最后还赔上家产,可谓是吃不到鱼,还弄了一身腥,打那以后,他就决定了,在有些方面,他要绝对的主导权,说一不二。

他当即逮住了农场的临时负责人一顿问询。

“这里的这个菇凉么?”

之前他屡次过来农场,那临时负责人自然认得他,赶紧说道,“那个房子,原来是农工祥婶的,可她乡下婆婆生病,于是辞工回去了,新来的这位,貌似也是农场上的工人,毕竟这一爿的两栋楼出租楼,都是我们银星农场的专属,要有这里的入职凭据,才能租用农场边上这两栋廉价房。不过祥婶的缺,老大交代过了,那人要后天才能开工,我们工作又忙,所以这姑娘搬进来以后也就没来得及过问。”

洪久义心头大喜,“所以,她确实是农场上的工人了?”

那临时负责人肯定说道,“必须是。否则绝不可能租用这里的房间,当初这两栋的房东,可是和农场有默契和合约的,必不至于僭越。”

洪久义当即折身,大剌剌的推开赵小惠的门。

身后常翠花母女,面如土色。

常婶怜悯的看着女儿,哀声说道,“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命苦,眼看就要步了娘的后尘了!”

常翠花紧紧攥住了拳头。

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有温热鲜艳的液体,缓缓渗透出来。

心猛然一揪,疼痛感觉,铺天盖地,无以形容。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爹没得着隔壁那只骚狐狸,可娘千里万里愤疾色,仍要追赶到龙城来下那对母女的面子。

只可惜,似乎棋差一着,这一次局面,又要向那对母女倾斜了。

自己苦心孤诣才依傍上的大树,她赵小惠不过惺惺作态扮演可怜兮兮的模样,再摆一副牌坊女的冷傲漠然,这颗大树就要自己长腿,颠儿颠儿的追过荫蔽那小浪蹄子了。

看着男人对那赵小惠衣服志在必得的贪婪神色,常翠花心头千万个草原神兽呼啸奔腾而过,是千万个真不甘心啊。

可她能怨谁呢,都是自己和母亲的合计,和寡妇清过来这边农场打击那对母女的。

洪久义也是她自己喊过来的。

要恨当然这个死不要脸的病秧子了!

现在她啥都做不了,只能期待那病秧子再傻一点,绝不肯俯首雌伏了。

且说洪久义猛地推门进去,正在门口附近收拾东西的寡妇清,抬首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又进来干嘛?都说了,感谢您的高义与厚爱,可我们母女福薄命短无福消受,您还是请回吧。”

洪久义语气强硬霸道起来,说道,“若我非要留人呢?”

赵小惠将额前几绺碎发拭入耳后,说道,“当初我就不该入龙城。”

不入龙城就不遇楚大哥,不遇楚大哥,就不会给他带去晦气,就不会有今天的丢人现眼的丑态。

洪久义走过来,说道,“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而我清丰经贸需要你的专业能力。赵小惠,告诉我吧,要怎么才能打动你,让你留下来?担心身体不适?是金融和经贸方面的顾问,你要休息随时可以,手机开着就中。你是担心薪酬水准?你只管提,绝对满你的意,我洪久义别的不敢说,但为了留住人才,最起码的待遇,还是付得起的。”

他说话的时候,面带倨傲和自豪,无比自信。

这女人既然进农场工作,做低水平的农工,她依傍的男人,权势大极有限。

不就图个钱呢,他洪久义,有着人际网做底蕴,难道还会比一个将心爱女人送进农场做最基本农工的人还不济?

现在人才过剩,大把大把的研究生硕士生排着队伍求工作,什么金融和经贸人才不能招来?

他摆明了就是告诉她,我洪久义看上你了,把价格标签亮一亮,要多少钱,只管提。

他觉得有些糙话说得对,就没有没价格标签的女人。

若是有钱搞不定,那就一定是你出的价位还不够令对方心动。

你自己提,总行了吧,当着你母亲不好说,那你委婉说一句,容后详谈也可以啊,他就不信这些穷怕了的势利女人不心动了。

赵小惠实诚人,心思单纯,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皮里春秋,见他被轰出门去了,还进来没完没了啰嗦不停,有些不耐的说道,“我都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去。你赶紧出去吧,别妨碍我们收拾东西了。”

洪久义心头泛起了颓败感,打自他一改对女人的看法,好些日子没尝试过那种控制不住一朵妖冶荒野玫瑰,驯服野猫魅惑的无力感了。

劳资可是纨绔,是富少,富二代!

他见赵小惠决绝,又要来哄自己出门,一咬牙,恶狠狠说道,“赵小惠,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告诉你,你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赵小惠忍不住反唇相讽,“凭什么?”

这世道怎么这么难,我就是要离开,也要这么多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