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飞星摇了摇头,随手撕下衣角的一块,简单处理了下,温声道:“情伊,你不要担心,这点小伤还伤不到大哥。”说到这里,眼睛一转,直视着身穿黑衣皮袄的魁梧大汉和独眼龙大汉,放低了一点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下去:“琳琅,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水琳琅摇了摇头:“没见过。”

情伊道:“大哥,血又溢出来了?”

诸葛飞星看着手指,把布条望紧裹了裹。

水琳琅见情伊百般担心诸葛飞星手上的伤痕,心里居然有种酸酸的嫉妒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又见诸葛飞星手指上的鲜血渗出,下意识拿出个白色锦帕,一面耐地心帮诸葛飞星巴扎伤口,一面柔声叮嘱道:“飞星,你不要着急,我们虽然不认识这几个人,但从他们的口中可以断定,他们此次前来这‘凤鸣镇’,也是为了‘神剑’和‘神谱’而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

诸葛飞星忙问。

水琳琅道:“只是韩爷爷说过,江湖中知道‘神剑’和‘神谱’下落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下意识地端详着对面的汉子,若有所思地说下去:“看他们的装束和样子,绝非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英雄侠士,而是些普通人,他们是怎么得知如此的秘密呢?”

诸葛飞星点了点头:“你这样分析,的确有些道理。看来我们此次上天山,绝非风平浪静,还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情伊淡淡地瞧着独眼龙汉子,一字一字道:“看这两个人其貌不扬,说话的语气倒是不小,他们拼什么称霸武林,简直是白日做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话音刚落,看着诸葛飞星,低声询问:“大哥,你闯荡江湖比我们久,你也不认识这两个狂妄自大的人吗?”

诸葛飞星摇了摇头:“这两个人,大哥从来没见过。不过我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那凶神恶煞的面向上来看,想必这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千万不可大意,得多加小心、见机行事啊。”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听大哥的。”

情伊同意。

水琳琅帮诸葛飞星包扎好了手指上的伤口,紧接着把店小二端上来的米饭分别给诸葛飞星和情伊分配来,并给夹他们每日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温声说道:“大哥、情伊,我们此去天山求剑,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们需小心谨慎,不易粗心大意,为了不多生意外枝节,我们此时必须要静观其变,不可张扬。”

情伊不解:“琳琅姐姐,这样做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吧?以我来看,这‘血缘生死剑’和‘痴情断肠谱’迟早都是我们的,就算这些小虾米前来搅局,也无济于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下去:“既然‘神剑’和‘神谱’迟早都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不趁现在把事情跟这些没用的粗鲁大汉说清楚,免得将来交起手来,他们死于非命。”

诸葛飞星觉得水琳琅说的颇有道理,但此时听了情伊的这番论述,又觉得情伊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因为他们此次上茫茫天山,对于“神剑”和“神谱”是志在必得,纵然是危险重重、阻碍不断,他们也绝对得拿到。

而且,他又不忍挫败情伊的积极性,忙给情伊夹了些菜,温声说下去:“情伊,你琳琅说的没错,我们一路上天山,危险重重,困难重重,虽然你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毕竟小心谨慎是没错的,你说对吧?”

“听你的。”

情伊欣然接受。

诸葛飞星道:“专心吃饭吧。”

情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水琳琅。

水琳琅握着筷子,神情凝重,小心翼翼地瞧着对面的汉子们。

(三)

“喝!”

“喝!”

客栈里嘈杂声不断。

身穿黑衣皮袄的魁梧大汉听了独眼龙大汉的一番吹牛后,一时间欣喜若狂,也不顾“凤鸣龙吟”客栈里的其他人,仰天大笑了起来:“大哥,这样说来,如果我们真的能找到‘神剑’和‘神谱’,也不枉费我们这二十年来的辛苦找寻,四处打探,你说对吧?”

独眼龙大汉端起碗,喝了碗酒,就像是喝水一样干净利落,得意洋洋道:“二弟,你说的非常对,只要我们这次能夺得‘血缘生死剑’和‘痴情断肠谱’这两件江湖奇物,勤加修炼,那往后这武林,就归我们‘风云城堡’统领了。”说完,就嘶声狂笑了起来,刚笑了十几声,又喝了一碗酒。

身穿黑衣皮袄的魁梧大汉又拿起酒坛,忙帮独眼龙大汉斟满了酒,紧接着端起了自己的碗,冷冷道:“大哥,我们兄弟用碗中的酒,为我们称霸武林的不世霸业干杯庆祝!”

“干杯!”

独眼龙大汉拿起碗。

身穿黑衣皮袄的魁梧大汉道:“来,干杯。”

独眼龙大汉道:“好!”正欲喝酒,却听到个冷冷的嘲笑的声音传过来:“哈哈哈,什么不世霸业?说出来也不知道脸红,真是可笑至极,不知羞耻。”

“谁在放屁?”

独眼龙大汉脸色沉了下来,豁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完全,面色狰狞,眼里带着寒气逼人的杀意。

只见一个身装华丽,相貌俊秀,手拿折扇的年轻人从屋外缓缓地步入了“凤鸣龙吟”客栈里,扇子一挥,冷冷吆喝:“小儿,给本少爷上一壶上海的女儿红,切一斤牛肉,动作要快点儿。”

独眼龙大汉上下端详着相貌俊秀的年轻人,心里不由一震,脸色变了变,继而急忙站起来,脸上的杀意变成了逢迎的笑容:“原来是田公子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田公子多多见谅。”

田公子找了个位子坐下,给自己倒茶,不屑一顾地道:“哦,原来是‘风云城堡’的风大堡主啊,真是幸会幸会。”

身穿黑衣皮袄的魁梧大汉冷冷瞪着田公子,由鼻子里门“哼”了一声,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钢刀,冷冷地说道:“云某以为田公子不幸先走了,真想不到今日居然还能在这里好好的见到田公子,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

田公子狠狠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云真,你他妈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诅咒本公子,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云真紧握钢刀,面部无色,争锋相对道:“我说田茂,你不要以为你老子武功高强,‘田家庄园’的实力庞大,你就可以仗势欺人、耀武扬威。老子闯荡江湖半生,什么样的风雨没经历过,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想用这一套来吓唬老子,你是白日做梦、大错可错了。”

田茂瞧着云真寒气逼人的面色,不但没大发雷霆,居然笑了起来,紧接着缓缓坐在凳子上,小小喝了口茶,淡淡地道:“云二当家的,本公子知道你是个不要命的主,但本公子也不是吓大的。虽然本公子的武功平平,但若是云二当家的不吝赐教,想切磋切磋武功,给各位英雄助助酒兴,本公子非常乐意。”

风堡主见田茂和云真大有出手之意,火药味极重,心念一转,不想惹祸上身,一来怕得罪了田家庄园的田老堡主,二来是不想耽误上天山寻“神剑”和“神谱”的大事,于是忙站起来,拉了拉云真的衣袖,示意不要鲁莽,继而给田真赔礼:“田公子,二弟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出言鲁莽,得罪了田公子,还望田公子看在风某的薄面上,不要和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