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第456章 伦理

寂静之中，杨过与洪凌波对拜之后又跟完颜萍对拜。

郭芙见杨过无视她的存在，更加恼怒，叫道：“杨过，你究竟要娶几个妻子？”

杨过依旧置若罔闻，和完颜萍互拜完毕，这才起身看向郭芙，说道：“我想娶几个妻子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么？不过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本来只想娶三个。”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杨过原本也没想娶你郭芙为妻，因为你是第四个，因为你是钱伯父包办的。这话没给郭芙留一丝情面。

郭芙的话语全场可闻，杨过的话语同样全场可闻。这变故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致于全场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压抑。没有人敢于喘口大气，大家都在静观其变，或者说等待钱青健的表态。然而钱青健根本都没有看向杨过郭芙这一边，似乎这场上只有他一个人没听见杨过和郭芙的话语。

郭芙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杨过，已经说不出话来，不论是智慧还是口才，她都比杨过逊色百倍，此时又颜面扫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理论？

“杨过，你不能娶这三个女子！”声音来自台下，众人尽皆侧目，除了台上的黄药师和郭靖，谁敢在这种情况下出来架梁？又有谁会站在郭芙的一边说话？

人们发现，说话的是武敦儒。武敦儒是眼见郭芙受了委屈，挺身而出，为郭芙出气。

杨过只看了武敦儒一眼，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台下的人有何资格与台上之人对话？

武敦儒却继续说道：“陆无双是你师父，洪凌波是你师伯，完颜萍是你堂妹，你娶她们三人为妻，就是有违伦常，伤风败俗！”

钱青健听了武敦儒的一番话语，甚觉奇怪，若非武敦儒不在他的视线之中，他真的很想看看是谁给武敦儒出了这么个点子。不过他并没有吩咐李莫愁扭转他的头颈，他的想法和杨过相同，台下之人不够资格让他侧目。

钱青健却不知，武敦儒的脑筋也转不了这么快，他所说的这番话，还是从师母黄蓉那里听来的。

早在五个月前，在大胜关陆家庄，郭芙被杨过救回后，钱青健第一次提亲之时，黄蓉就对杨过身边这三个女子做了初步的了解。后来钱青健和杨过等人擒杀了“忽必烈”之后，郭芙和杨过的婚事板上钉钉之时，郭芙曾经向黄蓉抱怨杨过整天和这三个女子混在一起，担心杨过和她们三人不清不楚。当时黄蓉为了宽慰郭芙，说杨过不可能娶这三个女子为妻，理由就是武敦儒刚刚说过的这一番话，如今却被武敦儒当众说了出来。

郭靖闻言，再也忍不住，立即问道：“过儿，武敦儒说的当真？”郭靖想的是，如果当真如同武敦儒所说，那么这三个女子杨过确实一个都不能娶，从而杨过就只能娶郭芙一个。

此时台上台下数万人众均已惊呆，都在等着杨过承认或者否认。如果杨过承认，那么杨过就等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挑战世俗礼法，践踏人间伦理，为世人所不容，为天地鬼神共厌之。

郭靖的问话，杨过不能不答，他朗声说道：“陆无双的确教过我几招武功，我也曾拜她为师，洪凌波是陆无双的师姐，但是完颜萍却不是我的堂妹。如果有谁还敢叫我完颜过，不妨现在就站出来，我必杀之。”

这话把郭靖也气哆嗦了，手指杨过道：“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混账之事？”

杨过丝毫不惧，昂然道：“能不能娶这几个女子，我只听我钱伯父的，他说能，就是能。”

“好！”郭靖转头看向钱青健，高声道：“钱大哥，你就是这样教育过儿的吗？”

“莫愁，推我过去。”钱青健的话语声音不低，但是由于他内力使不出半分，反倒成了声音传播得最近的一个人，尚且不如刚才郭芙和杨过的声音可以传遍全场。只有高台上的人们和台下紧邻的几圈宾客才能听清。

李莫愁依言将钱青健的轮椅转向，推到了郭靖的面前。钱青健看着郭靖说道：“先说陆无双，她十岁那年，教了十四岁的杨过几招粗浅的入门功夫，后来杨过为了替陆无双承担过错，才撒谎拜师。其实，杨过的功夫基本上都是我传给他的。”

郭靖道：“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怕只是传授了一招半式，只言片语，就确定了师徒之分，当年江南七侠，全真马钰道长，还有七公都教过我武功，我始终都尊他们为师父，就是除了马道长之外的全真六子，也都视我为徒儿。”

钱青健笑道：“照你这么说，传授了一招半式、只言片语，就一定是师徒关系了，师徒之间就不能成亲？”

郭靖道：“那是当然。”

钱青健叹了口气道：“那你告诉我，我那蓉儿妹子的《九阴真经》是跟谁学的？其中的‘易筋煅骨篇’她是怎么练的？”

郭靖道：“我和蓉儿是夫妻，相互之间传艺有何不可？”

钱青健道：“二十年前，你和蓉儿妹子在明霞岛……嗯，七公管那座海岛叫做压鬼岛，你们在那个岛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吗？”

郭靖哑口无言，满面通红，不知应该如何辩解。

钱青健冷笑道：“你十八岁，蓉儿妹子十五岁时，你传授给蓉儿妹子《九阴真经》，就不叫师徒之分，两年后就可以结婚。陆无双和杨过两人在十岁和十四岁传授了一招半式，他们就不能结婚了，这天下的规矩都姓郭还是都姓黄？”

台上众人已经听的明白，原来陆无双和杨过之间的师徒关系，不过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时的一句戏言罢了，刚刚对杨过生出的恶劣印象登时烟消云散。但是台下只有少数人听见了钱青健的话语，后面有听不见的，便依次询问前面之人，于是钱青健的话语就被人悄悄传播开去。

既然陆无双与杨过的师徒关系不成立，那么洪凌波与杨过的师伯师侄关系也就不存在了。

看见郭靖不再多言，钱青健道：“如果没有人反对，婚礼继续进行，兄弟，该进行什么仪式了？”这话是问钱不图的。

未等钱不图答话，杨过却说道：“钱伯父，请原谅小侄对您不敬，但是我必须要告诉这里的所有人，我从未想过要娶郭芙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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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鉴于有读者对钱青健先用内力后用放血的办法救李莫愁这个情节发出了质疑。我举一个例子来做一下解答：

我曾经玩过一款叫做“抢滩”的游戏。在游戏中，系统赋予玩家10枚导弹，3000发机枪子弹。而敌机有15架。（具体数量我记不清了，但大体是这么个比例）

游戏开始后，玩家随时都有被敌机扫射轰炸身亡的可能，如果玩家只用导弹来打敌机，虽然命中率极高，但是，就算10枚导弹全部用光，也无法将所有敌机都打下来。我的玩法是，尽量用机枪先打下5-6架敌机，然后再用导弹将剩下的敌机全部打爆。我认为绝大多数玩家都会采用这个玩法来过关。

在这样玩的过程中，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还没等到用导弹时，玩家已经被敌机打死了，Game/over。这时我总会想，这么玩还特么不如先把导弹用光呢。

在这部《小龙套》中，钱青健的想法，就是我玩“抢滩”游戏的想法，内力是机枪子弹，很多；自己的血液是导弹，很少。虽然知道自己使用内力的过程中很可能犯病（等于玩家知道用机枪打敌机时随时会死），但还是不舍得直接用血液去救人。

所以，钱青健在最终真的犯病时，才无可奈何地放血救人。

我个人觉得，钱青健在这个心理的指导下所做出的行为比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