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吾道不孤

在钱青健的记忆里，江南六怪于几天前上了桃花岛寻访郭靖的下落，结果通过对哑仆的询问，得知岛上非但没有外人，就是黄药师父女也没在岛上。却只有靖蓉的小红马在岛上岸边来回奔驰。于是六怪就带了小红马回到陆地，又来牛家村寻访。

钱青健懒得搭理这行事乖张喜怒无常的六怪，他的牛家村计划已经实施完毕了，想做的事情都做了，顺便还骟了未来的龙骑士，此时正该回到临安，利用打狗棒等待仇人彭长老前来送死。然后再去拔那只丑雕的鸟毛。只要打败了丑雕，那个山谷中溪水西面的辽阔土地就可以任他遨游了，吃蛇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接下来记忆中的事情，有些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些或许不会改变，但是牛家村这里随后发生的事情，都与他的利益无甚关联，他也就不想掺和进去了。

也许，由于此时杨康的行动路线与记忆中发生偏离，而欧阳锋又已经遭受重创，那么很可能接下来六怪二次去桃花岛被欧阳锋杨康联手杀掉五怪的剧情也不会发生了。如果欧阳锋被黄药师追上杀掉，那么六怪其中的五怪就是妥妥地捡了一条命回来。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在钱青健的精研范围之内。“我又不是救世主，六怪的死活与我何干？”钱青健就是这么想的。

他暗算欧阳锋，那是因为欧阳锋暗算他在前，他跟欧阳父子的仇恨早在信阳和苏州就已埋下，更因他会背《九阴真经》而不死不休，这冲突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招惹不招惹的问题。

当然如果今天欧阳锋最终死于黄药师的手下，钱青健也不需要六怪领什么情。事实上六怪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物，根本不会领这种莫须有的情——记忆中如果不是黄蓉冒死在铁枪庙澄清她的父亲，柯镇恶就会把黄药师杀了五怪这个莫须有的仇恨带进棺材里。

此时六怪在傻姑的带领下出现在酒店门口，而店内的孙不二和丘处机都已站起，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钱青健走掉。

就在这时，黄药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酒店的门口。看见六怪之后，二话不说，脸色一沉，就要动手。

记忆里的事情，由于钱青健的介入，已经改变了许多，郭靖提前行功完毕，梅超风也没死，所以黄药师拿着梅超风尸体打六怪这一幕是不可能出现了，而此时此刻，黄蓉突然从室内奔出，扑入了黄药师的怀里，更是导致黄药师与六怪这一场打戏被删。

黄药师看见了活着的女儿，一颗心几乎要欢喜的从嗓子眼跳出来，只搂住女儿的身体颤声连喊：“蓉儿，蓉儿！”

全真六子看见黄药师去而复返，原本想要跟钱青健动手的也都熄了心思，孙不二已经去内间把甄志丙拉了起来，全真群道已经打算撤离了。此刻六子的心中只有一个打算，就是教甄志丙练熟天罡北斗阵，然后七人再来找黄药师复仇。

六怪与郭靖相见，师徒之间彼此都没了担心，忙着一叙别来之事，而柯镇恶与丘处机不打不成交，两人相见，也免不了寒暄几句。六怪听闻黄药师打死了谭处端而钱青健见死不救，敌忾之意顿生。

然而全真六子却不肯连累六怪，抱着谭处端的尸身离去，临走之前，丘处机戟指黄药说道：““我全真派跟你原本无怨无仇！可是你这邪魔恶鬼，竟使阴招害死我谭师弟，我全真派上下但有一口气在，来日定要找你报仇！”

黄蓉闻言急忙从黄药师的怀中挣脱，辩解道：“谭道长不是我爹爹打死的……”

黄药师一拉黄蓉的手臂，冷冷道：“我就打死个牛鼻子了又怎地？你再敢在这里聒噪，你们各个都得死！”

这边马钰急忙拉着丘处机离去，黄药师兀自在身后冷笑不止。

黄蓉急道：“爹……你为何不肯辩解？”

黄药师稍稍仰头，看向天际的一团云彩，道：“这天下人诬赖你爹爹的事情还少么？爹爹我最看不惯这些自命侠义的仁人志士！世人都说你爹邪恶古怪，你难道不知？歹徒难道还会做好事？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你爹干的。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傲气无比，钱青健听得心中热血澎湃，大声道：“叔叔说得好啊！我就是做个坏人又怎么了？我就是做尽天下坏事又怎么了？”说到这里，他转眼看向江南六怪，继续大声道：“有本事就把老子的命拿去，什么好人坏人？什么正派邪魔？我去你奶奶个熊！”

江南六怪虽然不惧强者，但是在这一老一小的凛凛声威面前，也没有人立即站出来放对，唯有柯镇恶一顿铁杖，哼了一声，却被郭靖抓住了手，便没再多说。

如果说此前钱青健的不解释，是因为与全真派论理讲数已经说了太多，从而变得懒得解释了，那么现在黄药师的不解释才是真正的傲岸洒脱！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钱青健这一击节赞叹，黄药师也深感欣慰，哈哈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女婿，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哈哈……”

郭靖正拉着柯镇恶的手跟六怪汇报近来情况，听见黄药师口中的“女婿”俩字，立即心里一惊，转头看过来。

黄蓉却是又羞又气，跺脚道：“爹爹，你选的这女婿最坏了，撒谎骗人没有他不干的坏事。”

黄药师心中更喜，笑道：“他坏就对了，不坏怎么做我黄老邪的女婿？他怎么撒谎骗人了？你说给我听听……”

黄蓉道：“他骗全真七子说他是你徒弟，又骗丐帮弟子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反正他抢了我的打狗棒，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你女儿现在是丐帮帮主啦……”黄蓉把她从桃花岛离开后的遭遇一直讲到现在。

黄蓉伶牙俐齿，讲故事的水平远胜郭靖万倍，就是不远处的六怪也制止了郭靖继续讲述，大家一起听黄蓉说话。

黄药师越听越奇，忍不住又笑：“骗全真七子那是应该，再说那也不是骗，我的女婿我自然传他武功，说成是我的弟子有什么不妥？只是这老叫化玩什么鬼名堂？为啥把帮主传给你了，要抢我的外号叫‘北邪’么？”

钱青健在黄蓉讲故事的时候，收拾了一下酒店中的狼藉杂物，等黄蓉讲完，黄药师发笑问话之后才道：“黄叔叔，咱们到屋里说话吧。”

黄药师点头赞同，黄蓉却说道：“且慢，你先把打狗棒还给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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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中午喝得有点多，回来睡了一阵。这章写的很头疼，想鞭挞一下某些人自居正派，却随意把别人指为邪恶的轻率做法；也想表达一下牛逼人物凌驾于正邪之上的超脱和不羁。体现在情节之中，是黄老邪和钱青健的惺惺相惜与共鸣。但感觉写的不够理想，时间有限，只好发了。

又：感谢书友“魔鬼小乖”大大的打赏！感谢今天投出月票、推荐票的书友大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