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来自文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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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茶!”
蒋琬出身世家,其自是书香门第,自幼师承黄承彦,养成了温润如玉的性格,对于品茗,自是有着一丝热衷。
更何况嬴斐炒制的茶叶,清香自然,隐隐间有提神的功效,远远的超过了煮茶许多。
……
这一次自己之所以急着北上,并不是嬴斐的命令,而是为了争权夺利。品着茶,一想到这里,蒋琬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笑意。
……
“此茶乃主公取胶州龙井,更以独家秘方烘培而成,再加上江南红泥小火炉,祁连山的冰雪融化成水,端是提神醒脑的无上妙品。”
就在蒋琬开口称赞的时候,徐庶恰如其分的开口,微微笑,道。
……
“嘶。”
倒吸了一口冷气,蒋琬心里微微一沉,胶州,祁连山,江南,这些地名的出现令蒋琬执杯的手,有些颤抖。
天南地北,这些地方距离太远了,就在徐庶开口的那一瞬间,蒋琬便清楚眼前这一杯水,价值万金。
这不是说西湖龙井就真的这么名贵,而是其中的花销,从采茶到成茶,一步一步下来,绝对贵的惊人。
西湖龙井虽然不错,但真真让蒋琬在意的则是冠军侯嬴斐的态度。对于蒋琬而言,嬴斐的态度大于一切。
因为凉州刺史府麾下人才虽然不多,却也不怎么贫瘠,如今身处乱世,武将要比文官好运许多。
乱世争霸需要武将纵横沙场,而太平盛世需要文官治理天下。
对于这一点蒋琬心知肚明,只是凉州刺史府中自己是文官之首,而武将跟随冠军侯争霸天下,自是时常相处,与文官一比,武将太有优势了。
更何况,武将之中有郭嘉与徐庶等人支撑,而不像文官,只有自己一力挣扎。蒋琬心里清楚一个道理,那便是独木难支!
……
蒋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冠军侯嬴斐了,为了彰显文官的重要,这一次,蒋琬才会在嬴斐的命令到达的第一时间北上并州上郡。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凉州刺史府虽不大,却也是一个小江湖,以前嬴斐只是一个冠军侯,这一方面的顾虑虽有,却不严重。
而且有冠军侯嬴斐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上威望压制,自是没有发生太大的问题。
但是这一次,刘辩封嬴斐为秦侯。刘辩的这一份圣旨,将嬴斐麾下文武争权夺利的平衡打破,凉并二州州牧,秦侯,这已经是一方势力。
可以说是,此时此刻的嬴斐已经相当于一个诸侯国,这是一份基业,给了凉州刺史府众人一种错觉,嬴斐终有一天会走到那个位置上去。
从龙之功!
这是滔天的功劳,只要抓住这个机会,自己就要少奋斗数十年。
正是因为这个诱惑,这一次蒋琬才会北上,正式的代表文官集团向嬴斐发出了声音。
对于这一点,嬴斐以前一直有所疏忽。不是他不够警觉,而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在嬴斐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文官以蒋琬为首,骤然发难。
“公琰,此番北上,对于并州一州九郡郡守,可有人选?”
心里念头如水,一闪而逝,嬴斐清楚蒋琬说的没有错,凉州刺史府中文武比例失衡的有点严重了。
文官之中除了远在楼兰的阎象之外,就只有一个长史蒋琬硬撑着。而武将中则有魏良,蒙鹏,典韦,郭嘉,徐庶,尉立等。
可以说现在的嬴斐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更是有徐庶这个绝世帅才坐镇。以武将与文官之势相比,可以说根本就是碾压,嬴斐不是傻子,自是清楚这样下去的坏处。
这样的情况放在以前还行,但是此刻却是大不当,正因为如此,嬴斐才会纠结。
作为一个上位者,最主要的便是掌握平衡,在这一点上明成祖朱棣就干的非常漂亮,设立东厂以制衡锦衣卫,为了牵制东厂,又设立西厂。
嬴斐心里清楚,所谓的帝王心术不过平衡尔!
正是这个原因,这一次蒋琬还没有开口,嬴斐直接将并州九郡郡守的位置抛了出来,这是对蒋琬镇守后方的奖励,亦是提升文官的势力。
而且赢斐虽然看起来,一下子放出去了九个郡,但是上郡以及西河郡,上党郡,太原郡四郡,郡守早已经被嬴斐许出去了。
一番连消带打之后,能够让蒋琬扩大势力的只有五个郡,对于嬴斐而言,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一旦太多,将会令蒋琬麾下的实力大增。
到时候除了自己,徐庶与郭嘉两个人根本就无从压制,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就会彻底失控。
因为那时候将不再是三足鼎立,而是蒋琬一家独大。
......
此刻听到嬴斐的话,蒋琬双眸之中掠过一抹精光,其虽然不知道这一次嬴斐,为什么会这般放权给自己。
但是权利在手,这一直以来都是其渴望的。十年寒窗苦读,皆是为了升官发财!
对于这一点,特别是蒋琬这一刻的心情,嬴斐能够理解。曾几何时,在那个年代里,嬴斐同样在期盼着走上仕途,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这是十年寒窗苦读者的最高期望。
“轰。”
对于嬴斐的话,蒋琬心里深处一丝震惊,泛起了滔天大的波澜,其他人不清楚,但是蒋琬心里清楚,当初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跟随嬴斐的。
那是逼迫!
以荆楚三公的性命,以及儒家的未来来胁迫自己的老师黄承彦答应自己跟其西去凉州。
当初蒋琬也有过怨恨,因为赢斐与儒家决裂,双方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
在这个时间点上,自己却效忠了嬴斐,对于儒家而言,自己就是叛徒。蒋琬是一个聪明人,自是清楚当日自己跟随冠军侯西去凉州,一切都成了定局,就再也回不去了。
……
在凉州嬴斐的放权,令蒋琬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心里的怨念小了不少。人总是这样,对于权力痴迷。权力就像毒,品,一旦沾染,就将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