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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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怒意冲天，恨到发狂，想仰天怒吼，却是张大了嘴，怒得连声音都吼不出，只有眼角两滴晶莹的热泪，无声滑落。

“神猿一族的盖世战祖，竟变成了如此模样！”齐山早已泪流满面，咬着牙恨声道：“被困在这无尽的幻境之中，一万年！整整一万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令一位盖世战神，变成这番模样！”

现实世界的一万年，在幻境之中，却有可能是百万年，甚至是千万年！

精神被折磨了这么久，强如猿狂这盖世至尊，亦是道心崩溃，变得疯癫，即便不用想想象，也能知道这位至尊曾经受到过多么残酷的折磨！

“他们是为了逼这位至尊背叛师尊，交出师尊的世界之力，所以才如此折磨他吗？”凌虚眼中也是带着泪光，这几位忠心于萧羽的人，当初的他，亦是熟识。

“入主紫薇星主，用我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来折磨我的弟子和故人？”萧羽眼中透出无限杀意，“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定会让你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哈哈，好吃，好吃！”

猿狂披头散发，又是扑到了地上，捡着石头放入口中。

萧羽看得内心都在溢血，他一指点出，封了猿狂的元神，猿狂顿时双眼一闭，昏倒在地。

“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他眼中带泪，将昏睡过去的猿狂小心翼翼收入身上的空间符内。

与其让他继续发狂，还不如让他先沉睡，之后在想办法，修复他受损的元神与内心。

安置好了猿狂，萧羽的面容愈发阴沉，一语不发，转过身继续向里而去。

凌虚和药拙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是师尊动了真怒！他们跟在萧羽身边几十万年，上一次见到萧羽如此动怒，已经不知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

别的他们不知，他们只知，不管是什么人，若是让萧羽动了真怒，这个人的下场，必然替十分凄惨！

“师尊，你看！”

片刻之后，凌虚发出惊呼，指向前方。

萧羽也已经看见，在那里，一道身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极度虚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似乎随时可能气绝。

“这是青鸟一族之祖风轻云？”齐山也是发出惊呼。

萧羽却已经闪身来到倒地的风轻云身前，他气如游丝，双眼紧闭，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身为至尊，居然会虚弱到如此地步！”凌虚的脸色无比难看，难让一个至尊如此虚弱，可见风轻云所受到的折磨，并不比猿狂要轻。

紧紧咬着牙，萧羽一个字也没说，小心翼翼的将这位青鸟族和始祖收入符内，随后再度向前进行。

不久的，其他三族的族祖先后被他找到，他们的精神的肉体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或是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虚弱不堪，或是和猿狂一样，道心崩溃，陷入了癫狂状态。

萧羽一一将他们暂且收入符内，脸色越来越沉，这一路上，也越来越沉默，一个字也没说。

“这几位至尊的实力，当年都曾名动九天，连他们都被折磨得如此不堪，二师兄他……”凌虚和药拙的面容，也越来越苍白。

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见到石川，他们师兄弟间情同手足，看到几族至尊的下场后，心中不禁生出了阵阵寒意。

终于，他们来到了幻狱的最深处，来到这里，凌虚和药拙同时向前望去，二人的双眼，顿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

“二师兄！”

他们同时悲呼，两个人就像发了狂一样急速奔去，重重抱住了一名虚弱的男子。

这名男子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布满了锁链。这些锁链不是绑在他身上的，而是穿过了他的血肉，他的手腕、胸口、双足，都被锁链穿过，身上浑身是血，几乎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

此外，他的双眼也已经瞎了，两只眼上有两根锥子，将他的眼睛刺穿，看起来触目惊心。

“混蛋，混蛋！”

“竟如此折磨二师兄，该死的东西，我凌虚不杀你，誓不为人！”

药拙抱着那名男子大器，凌虚不断落泪，牙都要咬碎了，眼中带着无限恨意。

萧羽来到那男子身前，虽未上前，但身体也在发抖，一双拳头，紧紧握住，却是更加沉默了，一个字都没有说。

“师尊……师尊……”

虚弱的声音，从石川的口中传出，断断续续，如在梦呓。

凌虚的药拙同时一惊，药拙落泪道：“师尊，二师兄在说话，二师兄在说话！”

石川的声音，就像一把刀一样，割在萧羽的心头，但仔细看去，他意识不清，似乎并非是知晓了萧羽的到来，而是如本能一般，在呼唤着萧羽。

“师尊……弟子……定会为你……守护……此……界……”

石川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句话下来，用了很长的时间，方才说完。

他这些话并非是对萧羽所说，而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一种近乎本能一般的东西，他现在的状态也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内心之中记住的，却仍是这样的事。

萧羽抬头望天，不想让凌虚和药拙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石川，这是他十个弟子中，最为洒脱的一个，平日里逍遥九天，活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最是开朗，最是乐观！

这样的人，也是为了他萧羽，毅然来到此界，明知有可能一去不返，却也还是来到了紫薇神宫！

即便被折磨到这种境地，他的心中，依然记得要为萧羽守护此界，或者说，在即将崩溃之际，他记住的，却只有这一件事情！

“师兄！”

凌虚和药拙听完石川断断续续的话，二人又是抱住石川的浑身是伤的身体，放声大哭。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哪还有半点至尊之威？两人哭得像是两个最无助的孩子，彼此间的兄弟之情，任谁都能感受得到。

“呛！”

萧羽出手，斩断了石川身上的所有锁链，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口，言语冰冷如霜，道：“带好你们师兄，我们去会一会那个想要取代我的人，我今日便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对待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