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江一尘到来,无不大喜,江一帆迎上问道:“哥,那个南贤人怎么样了?”江一尘微一点头,道:“被我杀了!”江一帆喜道:“好极了!”胡婉心道:“一尘,一帆说韦刺史逃跑了,现在找不到,城内群龙无首,怎么办?”江一尘道:“韦刺史现在找不到,天亮后肯定会回来,现在先保护周边居民区的安全,天亮后再收拾这些胡人。”胡婉心道:“暴乱的胡人绝大多数是大食和波斯的水手,天色一亮,必定会驾船逃跑。”江一尘恨恨的道:“即使逃跑,我也要追上去杀了他们。”

胡婉心道:“我和一帆呆在这里,你和黄大哥带人去周边的街区看看。”江一尘道:“也好,你们多注意安全。”江一帆道:“哥,放心吧,大伙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多人难道对付不了几个胡人?”江一尘道:“胡人抢劫府库的目的已经达到,普通民众家里对他们诱惑不大,应该不会再来了。”带着黄飞龙一帮人离开。

果然,胡人抢劫府库的收获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正忙着装船,不少船只装满了抢来的财物,开始扬帆起航了,沿着珠江南下入海。

江一尘带人沿着居民区的街道巡视,保护周边街区的安宁,却也不敢进入蕃坊和江边抓捕暴乱分子。

天明后,大批的民众手持武器聚集在刺史府门口,等着韦利见出现。刺史府和府库大门敞开,空无一人,里面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搬走了,连粮食都所剩无几。好半天,韦利见才铁青着脸,带着30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后面跟着100多个民兵。

韦利见昨晚逃得一命,连夜赶赴城外军营,方自喘的一口气,纠集留守的士兵,天明后再召集周围街区的民兵,乱哄哄的赶到刺史府,见到满地的狼藉,勃然大怒,转眼见到江一尘和江一帆安然无恙,心中随之一定。

官员们连忙上前问候,顺带着把财物和人员损失报上,时间紧迫,这只是初步统计。韦利见一面听,一面走进刺史府,下人连忙收拾厅堂,打算先给韦利见泡上一壶香茶,不料府内的茶叶早就给搜刮一空,连茶沫子都没剩下。韦利见更是气恼,端起茶杯喝一口白开水,道:“胡人作乱,诸位都知道了,接下去该如何应对?”

江一尘上前道:“昨晚带头的南贤人已经伏法被诛,作乱的胡人绝大多数都是远航过来的水手,抢到财物后,已经扬帆出海了。”韦利见怒道:“这些不法之徒,视我大唐国法如同儿戏,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江一尘道:“我稍候将驾船追捕这些水手。”韦利见道:“这次暴乱的起因是这些胡人无视王法,企图在我大唐土地上建立国中之国,这个祸端一天不除,广州城永无宁日!”

众人相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棘手,胡人来广州经商居住是得到朝廷允许的,没有正当理由,也不能随意使用暴力诛灭,即使这次暴乱,涉事的主要是水手,怪罪整个蕃坊也说不过去,加上这些人都已逃离,去蕃坊搜查也没有用,反而会落下口实,日后给肃宗奏上一本,说不定会闹个灰头土脸。

江一尘道:“蕃坊鱼龙混杂,作恶的主要是大食人和波斯人,对于这些人必须实行高压政策,可借此机会,在出入蕃坊的各个路口,设立检查站,盘查每个人,非经许可不得离开蕃坊。”韦利见道:“此事可行,可速去筹备。”江一尘又道:“对于进入蕃坊的国人也要登记,一旦出事,就拿整个蕃坊问罪。”韦利见道:“现在民间的保安队已经组建完毕,每个检查站由两个士兵为主,配置十个保安队员,日夜值班,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些胡人!”一个官员道:“这次的财物损失和死伤人员的抚慰金,必须让胡人加倍偿还。”韦利见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对胡人的货物三倍课税,以此弥补损失。”

江一尘起身告辞,道:“韦大人,我去准备一下,追捕这些水手。”韦利见道:“胡人有好几十条船只,你准备了几艘船?”江一尘看看江一帆,道:“就一条船。”韦利见有点担心,道:“一尘,这些水手穷凶极恶,你一条船怎么对付这些人?”江一尘道:“茫茫大海,本来追捕就极其困难,能够抓几个算几个,主要让他们知道犯事了别想一走了之,再远也会被抓捕正法。”

韦利见道:“一尘,这些歹徒,实在抓不到也就算了,维护广州城的安宁才是当务之急。”江一尘脸显杀气,沉声道:“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出自西汉名将陈汤的上疏中。"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的气概,就是那个时代汉帝国的对外政策和在西域诸国中的威望。

汉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匈奴郅支单于怨恨汉朝帮助弟弟呼韩邪单于,自己治地距离汉地又遥远,开始对汉朝不敬,擅杀西汉使节谷吉,汉朝三次派使臣向郅支单于索取谷吉等人尸骨,郅支不肯,还困辱使者,百般欺骂。

说出“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豪言壮语的主人公陈汤奉命到西域。陈汤,字子公,好读书,善属文。他年青时家里很穷,常常四处向人借钱度日,同乡人很讨厌他。到长安后,富平侯张勃看中他的才能,于元帝初元二年上荐他为茂材。陈汤做官心切,父死也不回家奔丧,为司隶所究,连累得张勃也被削夺封户二百。根据汉法,陈汤不孝应下狱,后来因为他确实有才,被推荐为郎官。陈汤自己也觉得在都城待着很没面子,多次上书请求出使外派。正赶上甘延寿为西域都护,他就以西域副校尉的身份一同去往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