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四、游玩北京城

山丹吃了顾海平带回来的白粥,好好睡了一觉,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也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于是一家人在酒店隔壁的早餐馆去吃老北京地道的油条、豆汁儿,然后就坐公车往鸟巢、水立方赶去。市区的公车行进速度反倒比昨天高速的大巴还快些。用了不到一小时时间,他们就来到了鸟巢脚下,周围是各色建筑,人流不是很密织。

站在鸟巢外围的过街天桥上,背后是鸟巢和水立方。看上去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气势,不过是两个大家伙而已,鸟巢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银色的光芒,水立方碧蓝的外壳倒像是一块冬天里结成的四方的冰疙瘩,山丹没有觉得它们有多少美感和气度。

或许是在想象中赋予了它们很高的期许,看到实物反而降低了它的品味。况且,山丹对这些冷峻的建筑始终没有什么感觉和向往。像永城的国际会展中心,人人都说美得不得了,但在山丹眼里不过像一头大蒜而已。

一家人在天桥以鸟巢和水立方为背景照了几张相,便下桥走过去。真是望山跑死马,看着近在咫尺的鸟巢居然至少有两公里的距离。路边的月季倒是争奇斗艳地开着,山丹忍不住蹲下来去嗅一朵黄色娇艳的花朵,红色的上衣在黄色鲜花的映衬下,成了一幅色彩对比绝佳的图画,山丹陶醉在花香中,顾海平陶醉在画面中,他按下快门,这一刻被永久定格。

走到鸟巢和水立方的近前,才发现它们的壮观和庞大,鸟巢每一根搭建的钢管都是那么粗壮、它们各自交叉成美丽的流线,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像一只巨大的白银宫殿。水立方蔚蓝的墙壁如同蒙古高原的蓝天一样澄明耀眼,每一个单位结构如同人体在显微镜下紧密相连的细胞。

先去买好水立方的参观门票,一家人进入诺大的空间,游人不多,有一些卖旅游品的商铺设置在走廊的两边。不远不近的支撑屋顶的浑圆的大柱子足有两个人环抱那么粗,上面是各种绚烂的图画。各个跳水、游泳场馆也都开放,但没有任何活动,只是看看里面的建筑结构,生是没有什么趣味可言。

坐在奥运会游泳池边的观众席休息一会儿,本来说有一场水中芭蕾的演出,但看看还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要等,便只好放弃了。

走出水立方,便想着去鸟巢里面一探究竟,一家人一边走一边探讨这水立方里面没有什么有趣味的东西,鸟巢里会有什么可看的吗?旁边一个做清洁的阿姨,撇撇嘴甩出一口京片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排排的座椅?它就是一个体育场而已,又没有比赛。我就奇了怪了,每天楞是有那么多人花那么贵的门票进去看,有什么好看的?”

“哦,也是,就是一体育场,没有比赛可不就是一排排座椅而已?我看我们还是不进去吧?谢谢您!”顾海平点头向清洁的阿姨致意。北京人特热情:“谢什么?本来就是这样儿的,花那冤枉钱干啥?”

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支配,去哪里呢?去故宫的时间是来不及了,那就去军博看看吧。回头公车地铁转到军博,看了各种武器和抗日解放战争以及抗美援朝的各种历史资料,有几架当时服役的飞机也在其中,还有苏联当时捐赠给中国的几辆老爷车。小玉和山丹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只有顾海平在一样样认真仔细地祥读其上的说明和实物。

山丹带小玉坐在旁边的休息席等待顾海平,墙上是一张现行的中国地图,小玉便跑去看地图,山丹仍然觉得没有精神,遂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小玉欢快的声音传来:“妈妈,你来看,我找到我们家了耶,永城,妈妈你来看。”

“哦,小玉这么厉害?妈妈看看。”山丹走过去看到小玉指着刚刚够得着的地图上的标识,永城。“没错,是这里,是我们居住的城市,小玉好能干哦!你是怎么找到的?”山丹故作惊讶地问。

“呵呵,妈妈忘了我们家也有中国地图了?这幅不过是比咱们家的地图大一些而已啦。”小玉一幅得意洋洋的表情。

“哦?那你找找姥姥家在哪儿?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山丹抱起来小玉告诉她:“姥姥家在大北方,你要看地图的哪里呢?”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小玉歪着头轻声念叨:“当然是上面了!”忽又大声自豪地说。

“妈妈,你忘了地图的结构了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呀!”小玉有点不敢相信地看向妈妈。

“呵呵,当然没有忘记,只是考考小玉还记得不?”山丹拍拍小玉的小屁股:“快点找,妈妈抱不动你了。”

“好好,马上找马上找!”小玉的小手在地图上方虚空地寻找着,“找到了!找到了!妈妈你看,这是不是姥姥家?呼和浩特。”小玉兴奋地叫起来。

“嘘!小玉小声点,这是公共场所要小声说话,不要影响到别人哦。”山丹看着周围投过探寻、善意的目光,轻声和小玉说。

“你们在这里啊?这么快就看完了?我看完了。”顾海平走过来看到山丹抱着小玉,急忙接过来孩子抱在自己怀里。

“我们对这些武器不感兴趣,早就出来了,看你入迷就没有打扰你。小玉在地图上找到了我们家和姥姥家呢,好厉害,对不对?”山丹示意顾海平要表扬一下小玉。

“哇,真的?厉害!”顾海平亲亲小玉红扑扑的脸蛋对山丹说:“我们回去吧?看你精神还是不足,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好有精神去参观故宫。”

“嗯,好的,我们回去吧,小玉下来我们回去了。顺便去超市买点儿零食和水、牛奶吧。这几天也要吃些东西的。”随后,小玉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走出军博。

落阳的余辉照在这座并不雄伟的建筑物上,土灰的墙面没有什么生机,不大的院子里是各色照相的人。山丹叫顾海平和小玉站住,帮父女两也照了一张有中国军事博物馆门楣的照片。

地铁入口的街道上到处是人,有几个收破烂的外地人窝在街道的拐角处打着瞌睡,给人一种颓废、杂乱、萧条的感觉。

“堂堂京城如此萧瑟,还不如永城的干净整洁叫人觉得舒服。你看看到处是乞讨人员和收破烂的人,街道也不干净,到处是痰渍污垢。叫我来这里生活,我才不稀罕。”山丹感叹。

“呵呵,大城市就是这样,人人都以为北京城遍地是黄金,都来拾金,本来北京人口就已经很多了,加上数不清的外来人口,环境自然就差了。来到京城没有本事谋生不就只能靠乞讨、拾荒过日子了?”顾海平分析道。

“我就不明白了,守家就业不好吗?干嘛非要跑到大城市来受这样的罪?吃吃不好,住处估计都没有一个,成天挨饿受冻的,图个啥呀?那么多人放弃自己的耕地,来城市里?大量的农民涌入城市,不止自己受苦受罪解决不了生存问题,还给城市带来不小的压力甚至破坏,你说怎么还有那么多农民进城?”山丹感慨道。

“很多地方农民靠那一亩三分地是没法生活的,来城市哪怕捡破烂乞讨都比在家强,况且对于这样的社会底层人群来说,生存、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他们的尊严和脸面早已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消失殆尽了。在他们眼里,北京城可不就是遍地黄金?”顾海平应道。

“况且,现在全国各个城市都在大刀阔斧的建设中,建筑工人是远远不够用的,市场需求便催生了大量农民工的进城,一些农民工可以进入建筑行业打工,但一些老弱的人没法进入建筑队的便成为城市的盲流。”顾海平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