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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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前冰雪神殿的先祖,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如今我们不得而知。但显然,绝不是什么可以一脚踢开的小角色。”
“他们从神力时代,继承了很多东西。”
“上古时代,那些强大神灵的力量,强大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有神灵可以单独拥有一座天地。不要问我那种天地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中一座世界,是上古时期所有生灵死后的归处。上古时期,所有生灵死后,亡魂都会归于那个世界。如今修真界一些有关于死后世界的传说,其实也都来源于此。”
“不过,上古封神大战的时候,这座死亡世界,也被那位大离皇祖彻底斩断。世间亡魂,从此死后也就彻底烟消云散了。但冰雪神殿方面,却依然保有沟通那个世界的能力。其实,冰雪神殿如今的请神之法,便是依靠冰原修者的神魂力量,与那个世界进行沟通,得到那个世界力量的灌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
“不要问我是冰原人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而且绝大多数的冰原修者,应该也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应该只有历代冰原之主。”
“大离开国之后,这些神道时代的幸存者,虽然还有一部分力量。但显然,后来的万年,灵力大道镇压当世,谁都没有办法改变。不过,冰雪神殿也不是没有做过尝试。六千年前,冰雪神殿消耗了巨大的底蕴,终于使得那一代的冰雪女神成就了仙位。但就算这样,依然于大势无补,除了让冰雪神殿成为修真界的又一个圣地门派之外,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当然,要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也不太对。至少那位冰雪女神的证道,让当时的两座天下,都甚为触动。”
“昔日大离刚刚开国之时,那位大离皇祖,其实原本是可以选择让大离永世不朽,可以直接斩断后来者的成仙机会,让后世再无仙位。但是最终,那位大离皇祖,终究是放弃了这个选择。这也是我最佩服那位人祖的地方,能够放弃唾手可得的永垂不朽。这等心胸,实在让后世钦佩。而且从这点来说,后世十三位证道仙位,哪怕后来实际战力达到了这位大离皇祖的同等高度,依然欠大离一个因果。”
“至于原因,我想或许是那位大离皇祖,不希望自己的后辈,成为昔日自己拼尽一切才推翻的那些古老神灵一样的存在吧?”
“再之后,大离皇祖斩断了开国之前的数百年历史,抹去了那段岁月的所有痕迹,然后便飞升天外,将此方世界留给了后人。又过了一千年之后,两剑山的那位太白仙尊,第一个证道成仙。与此同时,蛮荒那边,白山玄树一族的老祖宗,也成就了仙位。在这两位之后,陆续又出现了十一尊仙位,直到今天。”
“不过,这其中,修真界和蛮荒,却有大区别。”
“修真界这边,因为当年大离皇祖留下了伟力,唯有创出一条崭新大道的,可以成就仙位。而蛮荒那边,则没有这条限制。至于这样做的得失,恐怕就没谁说得清了。”
“而且,妖族那边,五位仙尊,其实都和神力时代各有因果。”
“白山玄树一族的老祖宗,本体就是一株上古异种,是从上古时代存活下来的异类。只不过在漫长的岁月里,并未开启灵智,一直在本能的进行积攒。直到大离皇祖飞升数百年后,才开启灵智。凭借昔日的积累,顺利成就仙位。”
“白山玄树一族,先后有吞海鲸、太虚金睛猿、九清蝉三族的老祖证道仙位。世人皆不知,这三尊妖族仙位,其实都是当年神道时代至高神灵留下的异种。如那吞海鲸一族的祖地,其实就是当初某位至高神灵的居所。这三尊仙位,也都欠着神力时代的巨大因果。”
“妖族的最后一尊仙位,幽明圣象一族的老祖,就更是来头神秘了。我师父曾说过,幽明圣象一族的老祖宗,应该是从那座已经被大离皇祖斩断联系的死亡世界中走出的!至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应该也不知道。妖族那边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我亦不知,我师父也从未和我说过。”
“最后,再说说修真界这边。当年那位冰雪女神证道,虽然未曾改变天地大势,更无法将灵力时代改为神力时代,但到底还是做出了很多改变。从那之后,修真界这边后来登顶的几尊仙位,似乎都开始和咸安城方面貌合神离,甚至开始明目张胆的割地自立了。首先如此做的,便是那位号称世间第一尊佛的不空祖师。后来的吉祥仙尊、天玄仙尊、落霞仙尊,也都是如此,每一尊仙位,都开始有了自己的谋划。就连其他几个已经存在的圣地,也是从那个时代开始,布置各种后手。”
“正是因为这些谋划,这些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因果,如今的两座天下,才会是这个局面。”
范梧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仿佛有些不吐不快之感。如今一口气说完之后,心里便畅快了很多。
这些秘密,如果流传出去的话,注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但此刻,面馆当中,却只有谷梁丰这么一个听众。
谷梁丰这些年跟着范梧,倒是也从范梧这边学到了很多东西,至少对这些天下大势力的事情并不陌生。但这一次,范梧所说的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让谷梁丰觉得,太过虚无缥缈,远在天边,已经近似于神话故事。
震惊是有的,但更多的情绪,这位如今已是化灵修为却仍被范梧以秘法压制在炼气期初期,做了一个面馆小伙计的年轻人,最终竟是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老板,您刚才说的这些事情啊,听着好像是挺重要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咱得先把咱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啊?要不,咱还是说说我之前创出来的那门煮面的神通吧?我老是觉得,还有改进余地的。要是能煮面煮的再快点,咱也能多赚点不是?”
对于谷梁丰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范梧只是飒然一笑,道:“也是,管他外面天崩地裂,总归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是不如当下的事情重要。要是每个人都能踏踏实实把自己手里那点事做好,而不去想的那么远,这天底下的麻烦,真的会少很多啊。”
天底下绝大多数的麻烦,可不就是因为大家想的太多?
范梧下意识的朝东北方望去。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的远东,应该即将发生一场再次影响天下走势的战斗。
而另一方面,因为自己那位老不修师父死前留下的后手。自己刚刚和谷梁丰所说的这些隐秘,也会逐渐被传遍天下各大势力。
……
如今在远东修炼界,如果说婆娑学宫是所有年轻人最向往的修行之地,那么帅府,绝对是所有修者最梦寐以求的工作地!
这里是整个远东修炼界当之无愧的权力核心。
所谓帅府,其实是在之前远东将军府的基础上扩建出来的。乐北亭封王之后,咸安城方面为了显示足够的诚意,直接帮乐北亭修造了这么一座帅府。帅府的规格,完全是按照正常离姓藩王府邸的标准建造。以如今乐北亭作为大离异性藩王的身份,这也算是整个修真界独一份的待遇了。
如果能在帅府内做事,哪怕只是一个杂役,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且不说帅府的待遇一直好的离谱,在帅府这边,遇到那些大人物的几率也要大上太多,说不定就能遇到自己的机缘。若是侥幸被那位远东之主看中,那就更是平步青云了。
当然,一般人想进帅府做事,那也是做梦。也就是凭着学宫学子的身份,杨际才能顺利保命,成为帅府这边乐桓亲卫队当中的一员。
护卫这个身份,听起来是很一般,但那也要看是谁的护卫。能够成为远东少帅乐桓的护卫,自然非同一般。事实上,婆娑学宫常年设置这么一个任务,也是一个双赢的事情。谁都知道,乐桓是如今远东少壮派的领军人物,而且未来不可限量。如今很多年轻人,都希望能够进入乐桓麾下,追随这位远东少帅。而乐桓,同样也需要一些人的支持。学宫的年轻学子,绝对都是整个远东最精锐的天才。或许他们当下实力一般,但他们的厉害之处,其实是在将来。
“帅府这边,有返虚期常年坐镇,而且以自身大道法域笼罩整座帅府。我虽然有些依仗,但也不能露头,无法在帅府内和你交流。所以,接下来我虽然会一直随你行动,但若非必要,你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不要和我沟通,以免被看破了行迹。”
进入帅府之前,卫易早已和杨际事先沟通好。虽说有木之本源的隐蔽,纯阳之下,卫易都不担心会发现自己。便是纯阳,如果只是随意扫过的话,也很难发现异样。但若是卫易与杨际沟通的话,神识便需要离开那份木之本源。这样一来,铁定是瞬间要被帅府内的高手发现的。
“你叫杨际?”
带着学宫方面的任务令牌,来到帅府之后,很快便有专人来接待杨际,将杨际带入帅府深处。
“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做少帅的亲卫吧?”负责接引杨际的,是个瞧着也就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穿轻甲。见到杨际一脸紧张的表情后,便笑道:“用不着这么紧张,真的。咱们少帅啊,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顶和气的。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你是见不到少帅的。还有,我其实也是学宫出来的,只不过如今已经毕业了,但肯定算是你师哥。”
“相信师哥,真用不着太紧张。而且,学宫常年设这么一个任务,其实就是为了给大家和少帅一个沟通的渠道。虽说名义上是少帅的亲卫,但是你觉得你一个化灵二重天,又只是来完成学宫的任务,谁会真让你去保护少帅?”
从这名自称是学宫师哥的男人嘴里,杨际倒是得知了不少事情。比如,学宫这边派过来的学子,其实更多是象征意义上的亲卫,更多是用来充门面的。比如乐桓去某个公开场合露面的时候,就需要这些学子去明面上担任一下护卫,至少会显得好看。但实际上,乐桓真正的安全,肯定不可能由这些还未毕业的学宫学子来保护。远东虽然贫瘠,但堂堂远东少帅,还不至于落魄到那个地步。
“师哥,我听说,做了少帅亲卫之后,有时候是要跟少帅一起出去的。可是之前学宫刚刚下了禁令,说不允许学子们离开奉阳城。这应该不会起冲突吧?最近少帅有要出去的计划吗?”
杨际在闲谈当中,似是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但是,就在杨际刚刚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那名原本和善的年轻男子,瞬间脸就黑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问的这个问题,已经犯了大忌了?”
“若非看过你的情报,知晓你身世还算清白。你知不知道,光是你刚刚这个问题,就已经够把你关起来审查了!”
“你要记住,在帅府这边,修行资源充足,时间也相对自由。有少帅罩着,只要你不去惹别人,也没有什么人敢来惹你。但有一条铁律,是你绝对不能碰的!”
“不要试着去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
“比如刚刚你问的这个问题,就已经算犯了忌讳!少帅的行踪,也是你我可以知道的?记住,少帅虽然对我们和善,但我们始终只是扈从亲卫!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和你没有关系,不要管!学宫那边,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因为你和少帅离开奉阳城而处罚你。尤其是最近,情况有些特殊,更不要多嘴!”
男人说到这里,忽然微微皱眉,似乎意识到,自己或许也有些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