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舒雅心中大动:这是顾秉谦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软弱。就像是普通的男朋友一样,真心的告诉她,他会在意她身边别的男人,他也会吃醋,他也会不安。

谭舒雅抓着顾秉谦的胳膊,微微仰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顾秉谦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拦住谭舒雅的腰,掌握主动权。

谭舒雅想要好好和顾秉谦腻歪几天的,可惜上天不给机会。要离开的时候,顾秉谦告诉谭舒雅:“后天我要去北京开会,差不多要去一个星期。你请几天假,陪着我一起去吧。”

谭舒雅皱眉:“还请假,这样不好吧?”因为痛经,她几乎每个月都请假在家里休息。之前因为各种事情也请了不少,再请下去,别说办公室里别的同事会有意见,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顾秉谦吻吻她的额头,道:“你自己决定。还有一天的时间,你自己考虑,明天晚上之前给我决定。”

顾秉谦走后,谭舒雅就改变了注意:要不还是跟他去吧。这个月她还有四天的假期,把这四天全都调休了。

刚打定主意,手机响了,见是最近一直没有联系的周先生,谭舒雅立刻接起来。

周先生上来就道歉:“不好意思,前几天我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手机暂时没有在身边,没有看到你的电话。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谭舒雅关心了一下他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上次让你帮忙的我那个朋友,他知道你在背后出了不少力,想要请你吃饭。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金卓?”

谭舒雅道:“是。你帮了他两次了,他就是想感谢你一下。”

周先生笑着道:“没关系。我帮她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用来谢我。”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夜色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谭舒雅仍旧是觉得有些不妥,尤其是他一次两次的帮助自己。

“周先生,如果有空的话,还是出来一起吃顿饭吧。”她也想见见他,知道他到底是谁。

周先生道:“我最近比较忙,还是不用麻烦了。再说……”周先生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前段时间那件事情,我也不算是帮上忙了,金先生后来还是被抓进去了。”

谭舒雅:“这跟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责任。你忙了忙,我们还是很感激的。”

周先生道:“这件事情我专门去问了贺一鸣,贺一鸣向我保证,他撤诉之后,绝对没有再去提起上诉,也没有因此而陷害金先生。”

谭舒雅现在不想听有关贺一鸣的任何消息,敷衍道:“哦。我知道了。”

周先生听出她的心不在焉,沉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警觉起来。你身边可能隐藏着人,要对你或者是你的朋友不利。”

谭舒雅心中一凛。

周先生沉声继续道:“这件事情是我主动出面要帮你解决的,中间出了问题,我自然会去找贺一鸣询问。贺一鸣告诉我,他的确提出撤诉了,金卓也放出来了。只是后来有人给那边派了话,又把金卓重新抓进去了。这件事情我也去公安局那边了解过,的确是这样的。后来我和贺一鸣和先生也曾试图再次活动,把金卓放出来。但是那人的能耐太大,在苏台一手遮天,根本就没有办法。”

谭舒雅皱眉:“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先生异常肯定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谭舒雅握紧了手机。

“你想想,你或者是金卓,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经济上的,情感上的。都想一想。这个人隐藏在暗处,且能力大的很,连我和贺一鸣都对抗不过。公安局那边几乎唯他是从。”

周先生的一步步提醒,让谭舒雅想到了一个人。在苏台只手遮天,且很不喜欢金卓。

想到那个人,谭舒雅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

周先生继续道:“如果你想不到是谁的话,那就想想,这件事情结束之后,谁是最大的获益者。最大的获益者,往往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谭舒雅彻底沉默了。

在苏台一手遮天的人,顾秉谦。很不喜欢金卓的人,顾秉谦。在这件事情里获得最大利益的人……

她不能确定顾秉谦是不是在这件事情里获益了。她只知道,她的确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对顾秉谦放下芥蒂,认为他是一心对自己的。

这天晚上,谭舒雅一夜都没有睡好。睡着之前,她怎么想怎么觉得周先生说的对。醒来之后坐在床上,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再想一遍的时候,她心底猛然一惊:周先生说的就都是对的吗?周先生和贺一鸣是认识的!这没有可能是贺一鸣联合了周先生给顾秉谦设的一个局吗?贺一鸣根本就不认同自己和顾秉谦在一起!

谭舒雅脑子里乱的很,匆匆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顾秉谦约了谭舒雅一起吃去吃饭。两人无意间聊起上次和赵局长一起吃饭的事情来。谭舒雅问:“你和赵局长很熟啊?你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吗?”

顾秉谦笑着给谭舒雅夹菜,道:“我这个位置,和他们关系不熟不行,太熟了也不行,这个度得把握好,不能得罪,也不能交心。至于吃饭……”

“最近这几个月,就是和你一起的那次和赵局长吃饭了。平时练习都很少,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让赵寅送点儿小礼品什么的。其他的就不怎么接触了。”

“你们平时都不电话联系的吗?”谭舒雅继续问。

顾秉谦道:“平日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联系。再说,和他们走的太近了,对我不好,对他们也不好。大家心里都清楚。”

谭舒雅点头。

顾秉谦诧异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去联系赵局长吗?”

谭舒雅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顾秉谦没有再问,低垂了眼眸吃饭。他心里却不相信谭舒雅的话。看来,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什么了。

顾秉谦微微勾起嘴角:不怕你出招,就怕你什么都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