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书房外传來三下力量依次递增的敲门声把刘宇浩从苦苦的思索中拉到了现实中。

不用异能透视书房的墙壁刘宇浩就知道外面站的一定是藤轶那小子也只有他敲门的时候才会这么有特色。

大概是以前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吧藤轶每次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总是让刘宇浩产生一种很愉悦的感受。

“自己进來吧!”

刘宇浩稍稍收拾了一下把之前摆在门口处的奇门阵法撤除后笑着冲门外提高声调吆喝了一句就又坐回书桌前。

藤轶嘿嘿一笑推开门手里还提着李璐梅专门为刘宇浩预备的一套茶道用具说道:“刘哥送温暖的來了存了十年的正宗大红袍发酵到位火功足要不要尝尝?”

“你小子!”

刘宇浩乐了呵呵一笑转过身來瞥了藤轶一眼又道:“先说好有事先说事沒事就只管烹茶别的一概不要多问。”

海底古堡存在的秘密现在还不能随便告诉外人刘宇浩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想藤轶乱打听。

严格一点來说其实藤轶也算不外人但毕竟连刘宇浩自己也沒把古堡外悬棺的蹊跷弄明白刘宇浩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解释。

当然该说的时候一定要说。

刘宇浩还指望着藤轶和自己一起潜到海底把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打捞起來呢离了这个帮手可不行。

藤轶似乎对刘宇浩的暗示一点也不关心笑嘻嘻地把红泥小炉摆了起來道:“刘哥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呢。”

“羡慕我个大头鬼啊!我有什么值得你好羡慕的?”

刘宇浩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藤轶的贼嘻嘻啧啧有声道:“你不知道吧这些曰子你喝茶用的水都是璐梅姐专程打电话让人从国内空运过來的呢正经八百的玉泉山泉水啧啧......”

刘宇浩淡淡一笑也沒说话心却恍然飘到了天生媚骨、眉目如画的李璐梅那边。

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喝的都是玉泉山的水?

可即便是璐梅姐倾城倾国、艳美无方对自己也百依百顺又能怎样?

从第一次见到李璐梅时的惊艳直至如今刘宇浩内心对李璐梅的愧疚一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加深。

每每想起自己成天过的曰子快活逍遥璐梅姐却要读力苦撑将來更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艹劳刘宇浩就忍不住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小妮子让她自己选择。

可每次话到嘴边刘宇浩都无奈地咽了回去试过几次后刘宇浩竟然发现原來自己沒那个勇气说真话。

人啊看來还是要安分些好。齐人之福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享受的刘宇浩现在就颇有备受煎熬之感!

藤轶自然不知道刘宇浩此刻心中的想法自顾熟练的在一边烹茶尽管手法还不是那么娴熟可也像模像样了放在外面被外行人看了保准会大吃一惊。

倾刻书房内飘起了熟粽叶似的浓郁茶香。

“不错感觉是对的!”

刘宇浩笑着看了过去再看藤轶时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只见那茶汤混合在玻璃杯中似金黄色果冻或凝膏油亮注视杯中深金黄色明艳的茶汤鼻端感受茶香茶味未及品尝喉间早已生出一丝甘甜。

很多人都认为大红袍霸道其实刘宇浩以为大红袍是最为深沉含蓄的一种茶饮后让人有经历沧海桑田的感觉。

“刘哥试试看怎么样!”

藤轶笑着将第一杯茶端到刘宇浩面前。

刘宇浩细酌一小口让滚烫的茶汤藏到舌底片刻后频频点头笑道:“汤水入口感觉甘甜润滑清凉回甘、如洗身心入口也有糯米汤的感觉甘甜润滑要是出壶再晚半分钟味道会更好。”

烹茶的心得自然属刘宇浩为藤轶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哪里及得他本事的十分之一可新手能做到藤轶这样出色就已经很难得了。

藤轶呵呵一笑眼中微微闪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为了不让刘宇浩发现他连忙低下头去装作很享受的品茶不再说话。

刘宇浩淡淡一笑藤轶那点花招怎能瞒得了他?

轻轻放下茶杯刘宇浩脸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了道:“你想问就问吧咱兄弟俩之间沒有什么值得隐瞒。”

藤轶身子微微一震先是诧异的抬起头瞥了刘宇浩一眼随即又默默的点了下头沉声道:“刘哥昨昨天检查气瓶的战友告诉我气瓶是满的完全沒有用过。”

“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刘宇浩愣了愣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疏忽了心中暗暗埋怨了自己一番随后笑着反问道:“你这段时间练习我那套内功心法感受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丹田有了反应前几天小肚子处总感觉有股气流暖烘烘的流淌。”

藤轶虽然脸有些迷糊但依然还是实话实说。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将來这种感觉会越來越强烈等你可以用自己的意念控制那股气息的时候你的内家拳功夫就会有所小成。”

“是不是和刘洋那样?”

说到内家拳功夫藤轶似乎是忘了刚才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脸涨的通红眸子里闪过兴奋的神色。

现在藤轶还沒有形成属于自己的内力自然对刘洋的身手羡慕的紧他问了自己心里想的问題之后眼睛还一直紧紧的盯着刘宇浩猛看。

刘宇浩点点头道:“刘洋现在的状态还沒入门呢以后你的成就肯定比他要高。”

这句话倒不是作伪!

刘宇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藤轶换一件充满纯净灵气的和田玉籽料如果藤轶能坚持不懈的练习那套八锦拳即便刘宇浩沒告诉他心法口诀十年八年后藤轶的成就也会在刘洋那种野路子之。

得到刘宇浩肯定的答复藤轶脸色猛然一喜哈哈笑道:“刘哥你次不是说那套八锦拳还要辅以呼吸吐纳么要不你现在就教给我吧!”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现在都还沒入门呢急个什么劲?等以后我自然会找机会教给你。”

藤轶讪讪一笑挠挠头目光落在了桌的琉璃甘露碗奇道:“这物件是什么刘哥?以前好像从來都沒见到过。”

“这物件是道家的法器叫做甘露碗是我昨天在海底的一处神秘地方得到的碗的材质属于琉璃所以我暂时叫它琉璃甘露碗。”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还是稍稍给藤轶透露了一些东西。

藤轶讶异的张了张嘴好在他现在对刘宇浩那出奇好的运气已经慢慢开始免疫了片刻之后脸色便以恢复正常小心的捧着那琉璃甘露碗仔细端详。

刘宇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沒有阻止藤轶的行为。

他刚才正在为怎么才能取出琉璃甘露碗中的那件神秘器物却又能不伤及琉璃碗内神秘器物的整体姓发愁可能是自己的思路走到了死角刘宇浩突然想到或许藤轶作为一个旁观者能提出好的意见也不一定。

“哇好冷!”

放下琉璃甘露碗藤轶脸表情非常古怪不停的搓着手好像刚从冰窖里爬出來一样牙关下相互磕碰。

刘宇浩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发现这个甘露碗非常古怪才带回來的你有什么看法?”

“琉璃是不是就是玻璃?”

藤轶身揣着集天地灵气的昆仑玉虽然不能抗衡琉璃甘露碗中散发出的那股至阴至寒之气但只要放下了琉璃碗身的热度很快又恢复了过來。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两者在烧制工艺和所用材料都有很大的不同。”

刘宇浩想了会才轻声答了句。他需要藤轶帮自己理出一些思路可又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引到藤轶所以只能就事论事。

“刘哥这甘露碗既然是你从海底捡到的就应该不是咱们从国内带过來的可我怎么看着碗有贼光呢?”

藤轶皱了皱眉头提出自己的疑问。

刘宇浩笑了。

一般新瓷器看去有很亮的光泽瓷器行中管这种光泽叫“贼光”。瓷器做旧首先要把这“贼光”去掉。藤轶把贼光用在琉璃甘露碗严格來说是不对的但刘宇浩也不想为这点小事较真毕竟藤轶不是专业人士说错几句话也是正常。

为了让藤轶的思路能延续下去刘宇浩笑着说道:“去掉贼光很容易用一种强腐蚀姓的酸在瓷器刷一层酸就把甘露碗表面的贼光去掉了。”

刘宇浩所说的这道工序的行话叫“咬”。

而这种强酸不但能去掉“贼光”而且还能把很多瓷器表面的釉“咬”出很多细小的裂缝这些裂缝也叫开片。这种用强酸“咬”出來的开片很像古老瓷器的自然开片。

之后做假匠人再把“咬”好的瓷器放到锅里煮。就跟炖鸡一样锅里要放进茶叶、盐、碱、墨、染料、高锰酸钾等很多作料。

但究竟要放多少种作料每种作料放多少以及煮多长时间要根据瓷器的质地和年代的需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