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成交价越高,周大少出的那一成份子钱自然也就越多,

可是,周大少爷就真在乎那点钱么,

绝对不是,

好歹周大少爷也是见过世面的,区区几百上千万周锡还真不会放在眼里,现如今的周大少爷虽不敢说富甲天下,但在四九城的纨绔面前,那叫一顶一的有钱人,

而且,周大少对贺旭东他们那些精英子弟玩的游戏不感兴趣,在周大少看來,人生苦短,若不吃吃喝喝,阅尽天下美女简直就对不起自己幸苦來世上走了一遭,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纨绔大少们都把自己的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怎么,我周大少看中的东西一个光头佬也敢争,

还要不要把我周大少放在眼里了,

似乎这样德行的人,倘若让周大少爷在京城遇到,一准沒丫好果子吃,不打他丫个满地找牙、分不清东南西北就显不出周大少的能耐,

刘宇浩便瞪了周锡一眼,很严肃摆摆手道:“怎么啥事到你那都非得打打杀杀才能解决似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

“那,那货想跟哥们抢东西。”

周锡神情益发不悦了,但还是忍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谁都看得出來他脸上表现的不服气,可飞扬跋扈之气却收敛了几分,

刘宇浩哭笑不得,叹了口气道:“你看上的东西就是你家的啦,人家也一样拿着钱,凭什么只能你出价,不给别人竞争的机会。”

什么强盗逻辑嘛,

“切,哥们看中的翡翠毛料哪有那光头小子的份。”

周锡龇龇牙,一脸的不屑,回过头來冲着藤轶道:“我说藤轶,你过去跟那谁说说,甭管最后怎么样,反正哥们这会是要定那黑乌砂了,叫他只管把价码儿往上抬。”

藤轶笑笑,脚下却丝毫沒有要动作的意思,

对付周锡这种纨绔大少,藤轶老有经验了,周锡越是蹦的高你就越不用理会他,等一会沒人跟他闹腾了自然也就沒了脾气,

可沒曾想,就在周锡闹着玩的这一小会功夫时间里,拍卖大厅的激战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几个起伏后,毛料已经被抬到了三亿三千万,

“嘿,这哥们我喜欢。”

周锡完全忘记了自己也需要出一成的份子,指着电视频幕上的施保幸灾乐祸大笑起來,

刘宇浩眉尖微挑,怔愣了一会,道:“陈总,现在和施保竞价的两个人是谁。”

陈恒似乎很熟悉对方的來历,脱口就解释道:“刚才一直咬着施先生不放的那个刺青光头是个买手,另外那个穿西装的您应该认识,是老凤凰的人。”

“买手。”

刘宇浩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呵呵一笑道:“这家伙看來背景很深啊,已经追到三亿三千万了还沒一点放手的意思。”

陈恒淡淡一笑,道:“光头的背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从他出现到今天也就半年多的时间,但很奇怪的是这家伙的主家好像实力很雄厚,每次出手都不是一般的小数目。”

能让陈恒认为不是小数目的钱少则千万,多则自然要上亿,

一个买手的实力主要來自于他背后的支持者,在古玩拍卖的时候就经常会出现一些神秘买家,他们很少亲自出面竞拍一件中意的古董,而是授权给自己聘用的买手艹作,等拍卖结束,神秘买家就会带着宝贝一起消失,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珍稀古玩老是昙花一现就再不见影踪的原因,

当然,赌石和古玩是两个概念,

赌石的风险太大,经验最丰富的赌石专家也不可能笃定的认为一块赌石是否能解涨,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买家对自己所要竞拍的翡翠原石特别有信心的话,通常不会授予买手太大的竞价支配权,必须要放手的时候,买家会根据情况选择弃权,

刘宇浩沒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电视屏幕,

陈恒有些不放心,想了一会,试探着说道:“老板,要不然咱们还是放手吧。”

在一块不确定因素太多的翡翠原石上投入几个亿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三个月后缅甸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陈恒认为这笔钱完全可以放到那个时候去投资皮壳表现更好,赌涨可能姓更大的毛料,

刘宇浩轻轻摆手,再次发出指令,“施老哥,五亿。”

听到刘宇浩说的话以后,不仅是施保,就连周锡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这才发现自己沒有做梦,

我滴个妈呀,那可是五个亿,不是五块钱、五十块钱啊,

陈恒差点沒当场吐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同样瞪着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一种非常古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刘宇浩扫了一眼满脸骇然的陈恒,微微一笑,道:“这笔钱我自己出,不会走公司的账。”

浩怡集团现在已经逐渐走向了正规化,在财务上,刘宇浩也做出了明确的规定,属于他自己的钱他可以支配,但公司账目则需要等每年年底的时候结算完才能分红,

这是商业规则,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破坏,

“不是,老板,我并沒有这个意思。”

陈恒脸上的肌肉稍微抽动了一下,从深深的惊骇中清醒了过來,连忙摆着手解释道:“老板,我是担心那块赌石不能解涨的话,公司内部可能会面临一次信任危机呀。”

刘宇浩笑了笑,表示他理解陈恒的潜台词,

是的,赌石是你刘宇浩的个人行为,而且你刘宇浩是大老板也不假,可你别忘了,你身上背负是翡翠圣手称号同时也是浩怡集团的无形资产,

你有沒有想过,一旦翡翠圣手赌石赌垮了,你刘宇浩身上那个神话就会被打破,这样以來,对于整个公司今后的发展都会产生深远的不利因素,

这一点你考虑了沒有,

当然,陈恒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赌石的“赌”字上,但他不知道,刘宇浩赌石根本靠的不是赌字,也不是运气和经验,刘宇浩所依赖的是自己的异能,几十吨的翡翠明料就摆在眼前,刘宇浩能不要么,

事实上,刘宇浩看中的也不是那块巨无霸黑乌砂里面的冰种翡翠明料,单单只谈翡翠明料的话,浩怡集团的毛料库房里高端毛料多了去,能解涨玻璃种翡翠的老坑种赌石就不下四百公斤,

真正让刘宇浩动心的还是将來,这几年,赌石价格的飞涨已经牵动了翡翠价格的神经,当年刘宇浩以几千万卖出的那些翡翠明料若是留到现在的话,其价格最低也会涨五到八倍,而在潘家园那一次赌涨的高冰种柠檬黄翡翠倘若不卖给别的珠宝公司,现在恐怕已经涨了十倍都不止了,

刘宇浩心里那个后悔呀,有苦说不出,

就目前的形式刘宇浩做过一次深入的分析,翡翠的价格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可能回落,即便有小的跌幅,但也一样会慢慢上涨,只不过涨的幅度不会比这几年夸张罢了,

今天刘宇浩之所以非要将这块巨无霸黑乌砂毛料竞拍到手,其目的就是为了里面存在的冰种翡翠,有了那些冰种翡翠,浩怡珠宝绝对可以保证在未來十几二十年内都不面临翡翠原石涨价的威胁,

经营者不用考虑市场风险的因素,一个公司想赔本都难,这么一笔划算的买卖刘宇浩怎肯轻言放弃,

“好了老陈,相信我的眼光,我从來都沒看错过。”

刘宇浩实在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块赌石上表现的这么固执,只能笑着拍了拍陈恒的肩膀,用自己以往赌石无一败绩的事实來让对方安心,

陈恒苦涩一笑,道:“您是老板,您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自然会按照您说的话去办。”

得,心里还是有疙瘩呀,

刘宇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來,

拍卖大厅里,拍卖师像是浑身打了鸡血般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嗓子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昂呼喊声中逐渐沙哑,

“你就疯吧。”

刺青光头恶狠狠的瞪了施保一眼,使劲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边用脚碾上去,一边冷哼,“作死。”

本來不到四亿的价格,结果一下子被施保抬到了五亿,这个价格不会有人再追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受伤的恐怕就不止是钱那么简单,

不是每一个珠宝公司都能像刘宇浩这样“视钱财如粪土”,要知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本运营背后都需要强大的现金流支撑,一旦资金链断裂,等待一个公司的结局会非常可怕,

现在,只怕拍卖大厅里只有大力一个人不是拿同情的目光盯着施保看了,从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都在等待拍卖师落锤,

价值五亿的毛料解垮了,这是一个能多么让人开心的事呀,

“五亿第二次。”

“还有沒有加价的,五亿第二次。”

拍卖师激动的摇晃着手中的定音槌嘶声呐喊,在众人期待已久的目光注视下终于狠狠的砸下手中的木槌,“五亿第三次,成交。”

“呼,成了。”

隔壁房间的刘宇浩吐出长长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