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简将冷墨玄等人安置在南城一处别院,康城被毁到现在已经五月有余,冷墨玄三人正昏迷了足足两个月。

康城死伤惨重,司马简早已让人重建康城,只是短时间内定是无法恢复。

那些从康城逃出来的百姓,则由朝廷安排到各城,在康城重建之前一切穿衣用度皆由户部包揽。

那日在康城出现的轰响声十分怪异,他们不明白是何缘由造成的,言清却清楚的很。

言清与冷墨玄腻歪了几日,突然想起康城发生的事情,这才匆匆让司马简带人去仔细检查南城地下密道。

他们之前忙着对付司马翎,倒是没想过仔细检查密道里到底有什么。那次发现之后也只能从里面抓出了一批人,以为是司马翎安排在里头的养蛊之人,便也没怎么仔细询问。

“这是什么?”司马简伸手拿起团团黑漆漆的粉末,凑前闻了闻。

“好像是制造烟花之物。”南宫兰说道。

可司马翎在密道里藏这么多烟花干什么,难不成这南国包括烟城的烟花全都是司马翎的产业?

冷墨玄坐在椅子上,蹙眉说道,“清儿觉得,康城里那些突然冒高的火花是这些东西造成的?”

这些东西从密道里被搬出来的第一眼,他便已联想到那日康城被毁时的异常。但这些小小的烟花,为何能让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倒塌?

其余人闻言纷纷转头看着两人,他们显然还未想到这些东西会与康城被毁有关。

“为何不能?”言清说道。

她知道烟花里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这种东西最后的厉害可怕之处。

她以为这个朝代暂时不会有人想到这个东西的强大杀伤力,没想到司马翎倒是聪明得很。

“这里面的东西本便危险,一旦有人想到要利用此物,百姓想要的和平恐怕更不容易。”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这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烟花吗?”言乾疑惑问道。

康城被毁那日他并不在,但他来时看过康城被毁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是因为这种东西造成的。

“是普普通通的烟花不假,可是你放烟花的时候可敢直接往身上怼?”

“不敢。”言乾摇着头,他又不是傻子,虽然不至于丧了性命,可是会疼!

“还有,你们看那些生产烟花的作坊,一般都是什么模样,里头又是如何?”言清问道。

生产烟花的作坊大都位于人烟稀少之地,而且严厉禁止水火靠近。烟花作坊中进出又是极其严格,从上至下更是有着多层管理,其中异常复杂。

“我明白王妃的意思了,这种东西既然能制成烟花放到空中,而烟花也是火花。此物堆多,那火花也就更大,其冲击力也大,火花变大便是大火。”南宫兰说道。

这便就能解释为何那日康城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又使得火冒大。不就正如放大了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烟花吗?

南宫兰在盛产烟花的烟城待过许久,这其中道理她摸得甚透,言清一讲她便明白。

言清点了点头,大致正如南宫兰所说。

“所以,这些东西必要尽快销毁,万一有点点星火碰到,南城就会是下一个康城。”

“难怪几年前与司马翎交谈时,他问我有关烟城烟花之事,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对烟花感兴趣并未在意。”南宫兰懊悔道。

烟城烟花盛名,每个到烟城的人为的就是烟阁与烟花,问这些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不必自责,并不关你的事情。”言清安慰道。

言清让司马简将这些东西尽快销毁,或者制成烟花爆竹,便拒绝了其余人的帮忙,扶着冷墨玄往别院走去。

“小心点,我们去茶馆坐坐吧?”言清说道。

“嗯。”冷墨玄只应了一声便又陷入沉思。

言清看着身侧之人如此冷淡,想着刚才他问了一句后便再也没说话,问道,“你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冷墨玄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清儿似有事情在瞒着。”

言清挑着眉,这他都知道,刚才他该不会又一直在看她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知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影响。”

这个朝代暂时还没有这种东西,她要是将那些原理解释清楚了反而不好,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怎么办?

言清本想打着马虎混过去,但冷墨玄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眼中似还有敌意,只是这敌意不是对她。

冷墨玄此人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查清,凭着他这么聪明的脑袋搞清这些事情也是迟早的。

言清想了想松口将那些生涩难懂的原理说了一遍。

想想当初痛恨生化物,现在倒是觉得受益匪浅。看着冷墨玄看着她的眼神,心中莫名还有些自豪。

“清儿,你为何懂得这些?”冷墨玄问道。

她脑中向来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已知,可没想到连这种东西她都知道。

“嗯......还能为何?当然是老师教的了!”

“老师?我记得清儿从小在静心庵,连活着都已艰难,又何来的银钱请老师?而且清儿口中所说这位老师懂得这般多,想必是高人,为何在龙城不曾听说过?”

“嗯......他们不在龙城......”她要怎么解释这种事情?要将她真实身份告诉冷墨玄他会被吓傻的吧!

“冷墨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有些事情我也很难解释,有时间我再说给你听好不好?”言清想着先缓和,等她想清楚怎么解释了再同他说明白。

只是她早已勾起了某人的兴趣,他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

“清儿,我们现在多的是时间,寻个安静之处,你慢慢讲。”

说好的茶馆也不去了,冷墨玄反牵着言清想回到别院。

他早就想知道有关这女人的一切,但害怕引起她幼时不幸回忆便每每作罢。

可与她相处越久,发现她幼时所经历的根本不像他想的那凄惨,或许所谓的静心庵只是她用来掩藏某些事情的地方。

“冷墨玄,你的伤好了?”言清看着健步如飞的男子问道。

他不是老说浑身乏力无法行走站立,非要她小心扶着,怎么现在她倒像是要扶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