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司马简是我的兄弟,我不能不去,但我向你保证,一定平安回来。”冷墨玄附在她耳侧轻声说道。

言清努力憋着泪水,保证这种东西最是不靠谱,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再多的保证有何用处?

就像她一样,谁想到她作为一名医生,既然会被尸体吓死,而后又到了这种地方。

或许哪一天,她也会突然离开这里,到时候冷墨玄怎么办?

言清深呼了口气,侧头哽咽道,“我知道,你去吧。”

两人相拥许久,言清看着他与白丰离开了暗楼,面无表情说道,“带我去会会那些御医!”

什么都没说便主动招认,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也不少,但总有些东西会造成巧合。

周纪之事,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最普通的生死,大夫因为疫情而死的也不少。而且周纪当时在南国怕是比普通人还不如,这个求饶的御医又怎么会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言清正坐在暗牢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看着惶惶不安跪着的一众人等。

大晚上睡梦中被人抓走,应该是最恐怖的事情了,言清看着那些穿着里衣,有些甚至都没有想道。

言清手持着长鞭,仔细看着鞭子上倒挂着的铁钩,不知觉背后一阵冷汗。

这要是打上一鞭,这命早已不存在了吧。

“给我一普通的鞭子就好。”言清将倒钩长鞭递给了江霖,换上了普通的长鞭。

跪着的有些人见言清换了鞭子,不知觉松了口气,好似他们命已经保住了。

言清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

众人噤若寒蝉,低着头污染敢看着她。

“没人说是吗?”

言清不给他们任何反应,长鞭未对准任何人便甩了出去,暗牢里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一个个审问倒不如一起审问来得好,虽然这声音难听了些,可是看着一群大老爷们哭爹喊娘的,让人心情无比畅快!

“老娘可没这些人好心肠,你们要是不回答,那老娘只好再勉为其难一鞭鞭打死你们,人然后让人再抓便是。”言清说着似乎又动了动手中的长鞭。

那群御医往后倒退着,忽然其中有一人站起,颤颤巍巍道,“这位女侠,有关周纪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没有什么隐瞒着的了啊,您还想要我们说什么?”

“我说过要是要听周纪的事情了吗?”言清看着他反问道,眼中毫无感情波动。

“那......那您想要听什么?我们这辈子除了做过这一件亏心事之外,可再无泯灭良心之事。”那人壮着胆子说道。

言清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不与他说一丝废话长鞭便甩了出去。

他们这些人也知道当年做的是亏心事,这何止是亏心事,身为大夫不治病救人反而害人,简直十恶不赦!

言清一顿长鞭,那些人就事无巨细交代,什么偷鸡摸狗,上青楼,收人银钱......

“女侠饶命啊,我真的没做什么杀人放火之事,不过是平时爱喝了些酒。有一次误诊配错了药方,但二皇子并没有什么事情啊。”

“我经常将御医院的药材拿出宫去卖,但那些钱我绝大部分我都还藏着,女侠可以去我家中......”

言清翻着白眼捂着耳朵,这些人是在耍她不成?

“够了!给我闭嘴!”言清对着众人呵斥了一声,溜着眼睛一想,问道,“不知你们御医院有什么宝贵的药材?”

“有有有,像什么天山雪莲,鹿活草......”

天山雪莲她倒是可以多拿些,这鹿活草就算了,遍地都有,言清想道。

既然如今宫中御医院正乱,她何不趁此机会打劫了这些药材?

真是好主意,言清看着那些凌乱的人,心中一条想法已经笃定,指着那名御医说道,“除了他,其余人先带下去。”

言清围着留下的这名御医转了几圈,说道,“易高明易御医?你与周纪......是好朋友?”

“不......不算。”易高明低着头看着她走动的双脚,声带恐惧应了一声。

“哦?那请问你能否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调查当年周纪的死的?”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将老娘当做是傻子不成?”言清长鞭一甩,那易高明背上便出现长长一条血痕,整个人也趴在地上,匍匐了许久也未能起来。

言清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一样,眼色血冷走到了火烙旁边。

轻微一动,那呲呲的火声便传荡这这狭窄黑暗的按牢里。

易高明瞳孔一缩,双唇颤抖着,“女侠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家中不能无我啊!”

“老娘记得给过你机会了,你当真以为老娘有时间跟你们这些人废话不成?”言清举着烧红的铁烙到了他跟前。

易高明瞪大了双眼,那脸上不知是被吓的冷汗,还是被这红烙的热气所热出的汗水,密密麻麻不布满了他的脸。

“我说我说......”易高明大喊着说道。

言清将烧红的铁烙放回了原处,冷墨玄教她的方法还真是管用。

不过这些人也幸好是遇见了她,否则按照冷墨玄的性子,这倒钩长鞭,火红烙印早就到了他们身上!

“下一个!”言清背对着早已被吓飞了魂的易高明说道。

等到下一个被押上来的人,只见地上一滩血迹,言清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人便已经吓得腿软。

他是御医,一个人流了这么多血,那就代表着易高明已经......

“你......”

“女侠饶命啊,只要饶我一命,我愿意为女侠做任何事情!”

言清还尚未开口,那人便已磕头求饶。

“下一个!”

此后,每喊出一人,那地上便多了一滩血迹,百试百灵。

这些御医大都年轻时就已经到了御医院,司马翎从出生那一刻起,甚至从小到大哭了多少次,因何而哭,都被这些人一一说了出来。

南国皇帝与皇后,大概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是这副杀人如麻的模样。

“这些不是御医院所有的御医吧。”言清从暗牢里出来问道。

江霖紧跟其后,答道,“不是,这些只是当年参加救治瘟疫的御医,有些都已从御医院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