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最厉害的人,赏了她一个无所事事的公主。

怪不得刘飞殊要找她打架,若是没有点本事,怎么降得住刘飞殊这个翘楚啊。

鹤晴鸿也很赏识人才嘛,允许刘飞殊公然拔剑刺曾小澈,要不是曾小澈躲得快,非得见血不可。

这回刘飞殊是真服了,铁了心要跟着她。

曾小澈心不在焉地逛着御花园,她现在的处境,很是奇妙啊,鹤晴鸿把刘飞殊给她,应该不是让她带着刘飞殊天天放风筝吧。

且行当下,好好观察一下鹤晴鸿的意图吧。

御花园流水潺潺,声音若天赐之铃,假山上拂柳条零星,青石板望不到尽头。纯白芰荷上停了几只蜻蜓,欣赏着无边的风景。

却有一个人挡住了曾小澈的路。

她一袭青衫若画中之景,细长的手指抚着栏杆,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竟是不输面前白莲。

“她是皇后娘娘谢化雨。”

墨小幽提醒曾小澈道。

谢化雨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声音,一个回眸,惹得曾小澈的心怦怦直跳,不行,得淡定,这是她老哥的女人。

“见过公主。”

谢化雨向她行礼。

曾小澈懵了,连忙回礼道:

“晴涟见过皇嫂。”

谢化雨忙上前扶起她:

“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臣妾受不起。”

曾小澈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好像是哦,在古代,公主的地位是高于皇后的。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还是晴涟行礼吧,皇嫂不必客气。”

曾小澈真诚地说。

谢化雨笑了。

又逛了一会儿,曾小澈有些累了,便回头问墨小幽:

“你知道公主府在哪儿吧?”

墨小幽笑:

“累了的话,随小幽去府里休息吧。”

曾小澈好奇地跟上了墨小幽。

出了皇宫便有车马,曾小澈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小幽,公主府很远吗?要不,我们走过去吧?坐了好几天马车,我可不想再坐了。”

墨小幽噗嗤一下笑了:

“好,都随你。”

反正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曾小澈,她开开心心地跟着墨小幽回去了。

穿过了几条喧闹气息残存的街道,渐渐地四下里变得安静,鹤晴鸿果然给她找了一处僻静之地。街道上,只剩下了墨小幽、曾小澈和刘飞殊三个人。

到了。

高高挂起的“天怜长公主府”牌匾,还是崭新的。虽然位置偏僻,离皇宫倒也不远,门前也并无杂草,倒是看见了两排等着迎接曾小澈的侍卫和侍女。

“见过长公主!”

众人齐齐地跪下行礼,吓了曾小澈一大跳,她急忙摆手让他们起来:

“别跪来跪去的,你们搞得我压力好大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把你们的小心和虚伪都收起来。我也不是很在意礼数,大家随意。”

曾小澈干脆利落地交代完,就抬腿进府去了。

出乎意料,公主府里……

除了中间有条砖铺成的路,其余全是土地。庭院中有几棵挺拔的树遮挡着斑驳阳光,枝条在风中摇曳。

一种熟悉感。

曾小澈明白了,鹤晴鸿知道她是在山里长大的,不喜欢过于规矩的陈设,故意给她留出空地,让她自己布置。曾小澈翘起了嘴角,如此甚好,这片地适合种栖影花,西边边缘种一排幽怜花,东边种一排沁芳花,还能用来泡茶,不错不错。这檐角很像那座山的小房子,上面能挂几串风铃。

室内也典雅大气,曾小澈刚推开门就深深喜欢上了自己的房间,这装修风格,这屏风,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曾小澈兴奋地瘫在了前面的椅子上,舒服,仿佛一天的疲惫之意都烟消云散了。

府里的人还在房间外等着她。

“做你们的事去吧,不必盯着我。”

曾小澈大手一挥,惬意地享受着眼下的时光。

大家都听话地散了。

只有刘飞殊还站在门前。

他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站着,曾小澈看他那拘谨的模样,竟有些想笑。

“进来吧,回家了,还紧张什么。”

刘飞殊进来了,郑重地重新跪下:

“刘飞殊拜见天怜公主。”

跪得曾小澈一激灵,她一把将地上的刘飞殊拉了起来,把他按在凳子上坐好:

“礼数什么的就免了,你是我的护卫,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在这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要不吃点瓜子先?”

顺手抓了把瓜子给他:

“这样,吃了我的瓜子你就是我兄弟了,以后我是你姐,你就是我弟弟,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把他揍得他老爹都不认识他。”

刘飞殊哪里敢接,连连摆手:

“不不不,卑职怎么敢……”

“你不愿意啊?”曾小澈一脸纠结,“难不成你想当我哥啊。对啊,你是哪年生的?说不定你还真比我大呢。”

刘飞殊:“……”

曾小澈一不留神他就从凳子上溜下来又跪在了地上:

“卑职万万不敢跟公主称兄道弟。”

曾小澈气极:

“你非要这样吗?!”

感动吗?刘飞殊是一点都不敢动。

“这是你逼我的,好,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曾小澈说道。

刘飞殊:“……”

好说歹说把他给固定在了椅子上,曾小澈都累出了一身汗。

“你真的不用行礼,……真的不用跟我客气,我像是会吃人的野兽吗?……真不用怕,我……”

突然想到了什么,曾小澈悄悄靠近刘飞殊,调皮地说:

“我生日快到啦,你陪我过呗?”

刘飞殊:“……”

怎样能快速拉拢人心?当然是好吃的!好玩的!party!蹦迪!

曾小澈又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刘飞殊:

“飞殊啊,你的生日是哪天啊?”

刘飞殊沉默了。

还有人会问他的生日,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公主……好像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飞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曾小澈见他一直发呆,提醒他道。

“什么问题?”

“你的生辰啊。”

刘飞殊缓缓说:

“卑职……是孤儿,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一阵尴尬的寂静。

“那这样,”曾小澈灵机一动,“我看今天日子不错,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以后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给你过生辰,好不好?我们一会儿就吃蛋糕去。”

刘飞殊:“……”

“飞殊,我希望你为我做事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不是主仆,不是因为什么分内之事,希望你能在心里把我当朋友,在你面前我不是公主,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