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京城。

世间之事纷纷扰扰,京城街上喧喧闹闹。皇城不愧是皇城,个个建筑神工天巧极致华丽,经济发展蓬勃,这个城市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卖包子嘞~”

“卖烧饼嘞~”

“新店开业,首单半价~”

“哇,这就是京城啊!”

付深睁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新鲜感十足:

“好多吃的啊!”

十里长街,香气一片。

“想吃什么随便买,京城是我家,我请客。”

曾小澈甩了甩手上的夜琉璃,女侠风度尽显,颇有世家风范。

“京城是你家?”付深愣了下神,“姐姐,你是想说你家在京城吧?”

曾小澈回头笑了一下: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刘飞殊和苏文菲笑而不言。

夏风影也没什么吃东西的欲望,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后面,还摇了个扇子,显然心情不错,病已痊愈。

而付深早已活动开了:

“哇,这个是什么?清水芙蓉糕啊,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包一点包一点!”

然后大喊:

“姐姐!”

曾小澈不慌不忙:

“刘飞殊,付钱。”

刘飞殊嘟囔了一句:

“说好你请客的。”

然后转头看向苏文菲,

“小菲,付个钱嘛。”

苏文菲白了他们一眼,转身去把钱付了。

付深抱了一大堆芙蓉糕,一口一口吃得正香。

“你就吃这个啊?”

曾小澈嫌弃地看了一眼,

“这种糕点还算一般,少吃一点,别一会儿到了我家看见好吃的,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付深拼命地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又拿了一块,呜咽着说:

“姐姐,你一定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千金!”

千金?曾小澈摇摇头走了。

“姐姐你等等我啊!”

付深边吃边嘀咕:

“我们家怎么就没有这种小糕点吃呢。”

其实清水芙蓉糕富裕点的人家拿来招待客人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皇宫里的人看不上眼。不过说到皇城,她也仅仅待了一年多而已,从前在不粥山的时候,别说糕点,连饭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是松不凡为了提高她的生存能力而已,不管是从前的玉凌叶还是现在的曾小澈,都不曾怨过师父一分。

“姐姐,你家怎么还没到啊。”

走着走着就到了下午,太阳愈加毒辣,付深拿了个帽子在头上顶着,还是觉得酷暑难耐。

其余人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江湖中人冷热不侵,他们可都是身上带伤还能打架的人。

“快了快了,再走几步就到了。”

曾小澈安慰他说。

付深揉了揉自己巨酸的腿:

“我们走了这么远,应该差不多要到市中心了吧,怎么还要走啊,再往前走都要到皇宫了吧!”

曾小澈回眸一笑:

“我也没跟你说我家不是皇宫吧。”

付深僵在原地。

她家……皇宫?!

皇宫将近,肃气绵延数十里,远远就能看出机羽皇宫的鸿图华构,龙楼凤池日光下愈加夺目,画栋飞甍使见者惊叹。

高端典雅的汉玉石阶铺了好远,威严气息自上而下扑面而来。

“哇!”

付深眼睛都直了。

曾小澈抬腿便走过去,士兵纷纷行礼:

“见过天怜长公主!”

“哇,天怜公主哎……”

付深觉得曾小澈刷新了他的看法。

可把守的士兵看着曾小澈、刘飞殊、苏文菲三人走进去,却把夏风影、容曼和付深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曾小澈觉得脚步声不对,回了个头,发现夏风影正摇个小扇子,尴尬地冲她微笑。

“放他们进来。”

曾小澈平静地命令道。

“公主抱歉,没有皇上的命令属下不敢放他们进去。”

守卫行礼。

曾小澈:“……”

这是上来就折她面子啊。

“皇妹!”

曾小澈正在思考对策,突然殿前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亲爱的哥哥皇帝鹤晴鸿正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急着看他在外面受了好些苦的小妹妹。

“皇兄!”

曾小澈激动不已,瞬间窜了出去跑向她的皇兄,只是刚跑了两步就被台阶绊住趴在了地上,差点磕到门牙。

气氛一时尴尬。

曾小澈灵机一动一下子爬起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拍拍身上的灰,张开双臂朝她皇兄跑过去,要跟她想念许久的皇兄来个大熊抱。

鹤晴鸿一身龙袍霸气无比,容颜似天神描画过惊世不俗,第一眼如见月下荷花绽,第二眼如闻夜半栖影香。

看着他妹妹跑来,眉眼都变得温柔了,同样张开双臂想与他的小妹妹来个重逢大拥抱。

跑了好多个阶梯跑上去的曾小澈看着她的皇兄嘴角微微一翘,在他们即将抱上的时刻扑通一声矮了身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臣妹拜见皇兄。”

鹤晴鸿抱了个空。

“噗……”

刘飞殊等人同时惊笑出声。

鹤晴鸿的两只手旋在半空,缩也不是伸也不是,表情尴尬得像个石化的雕像。

曾小澈颇有种计谋得逞的意味,偷偷笑得很是开心。

“晴涟,你这是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

鹤晴鸿把手背在了后面,看着他调皮的小妹妹缓缓出声。

“臣妹只是想给皇兄行个礼嘛。”

曾小澈抬头嘟嘴。

真是拿她没办法,鹤晴鸿心想。还是伸手扶起了她,紧紧扣住她的胳膊:

“妹妹,这段时间你过得可还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有受伤?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想皇兄了吗?”

面对鹤晴鸿期待的眼神炽热的关怀,曾小澈的表情跟刚才鹤晴鸿吞了苍蝇的表情差不多,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顿了半天终于干咳出几个字:

“皇兄松手,你,你压,压我伤口了……”

鹤晴鸿:“……”

怪不得他觉得手上的感觉怪怪的,立刻松手,定睛看时,右手上已沾了血污,曾小澈左臂上的衣服也是颜色深了好几层,想必已被血渗透。

曾小澈有些难过,伤口太深,过了几天还是没好,让皇兄发现了。

“晴涟你怎么了,是谁伤你这么狠?告诉皇兄,皇兄诛他的九族!”

鹤晴鸿气上心头。

曾小澈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回头指向不远处的夏风影。

夏风影一惊,瞬间往后弹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