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降临于此地的英灵

“凛学姐？”

“怎么了，季子？”

“姑且确认一下，你想要召唤的应该是一位有着银白色飘逸长发，面容精致秀丽的女性英灵对吧？”

“是这样没错。”

“那么我们眼前的这位——似乎除了发色外没有一项对得上呢。”

“……额……”

“‘万无一失’呢，凛学姐果然值得信赖，呵呵。”

“……唔唔唔~”

远坂凛发出了类似愤怒的猫科动物震动喉咙的声音，看得出她相当懊恼，却又无法对季子的话进行反驳，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现在她们并不在之前绘制着法阵的地下室，而是来到了客厅。不过此时这里已经不复早上季子收拾过之后那干净整洁到了极点，甚至会让人不忍心踏入的状态。沙发、桌椅和橱柜四散着倒在地上，除了这些外天花板的墙灰和瓦砾也堆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而在这些瓦砾的中央，有一个白色短发、穿着红色大衣的高大男子倚靠在几个倒塌的家具组合成的物体上，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看着这边。即使成为了季子和凛谈话的主角，也不见他有什么不自在。

再把时间往前调一点，当凛念完召唤咒语后，法阵中央泛起了强烈的魔力光辉，感知力超乎寻常的季子和拥有复写眼的凛清楚地感觉到了，有什么强大的存在正借着这个阵，逐渐和现世连接起来。

要来了！

当两人都在期待着英灵出现的瞬间时，法阵中央却发生了问题。本来和那个面具互相感应着的魔力流，却顺着魔术回路倒流回了凛体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凛没有及时做出反应。于是，就听到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duang！”

地下室的魔力被爆炸搅得乱七八糟，当两人都以为召唤失败的时候，却从上方的客厅内传来了强烈的气息，于是她们便飞速奔跑上楼，打开客厅的门。

接着就是一开头那段对话了。

……

“总之不管怎么着，我们的召唤没有失败，可喜可贺。”

“既然凛这么说的话~”

似乎不想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凛果断转移了话题，而季子也识趣地没有接茬，只是她看过去的眼神还是让后者感觉太阳穴在跳。

“看来两位小姐总算解决了你们的小问题，”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男子在这时终于开口了，“那么，我想确认一下，哪一位是我的召唤者呢？”

“是我，”凛向前踏出一步，将右手背展示给他看，“看来你就是我的servant呢。”

“嘛，”男子的随意地看了一下令咒，仍旧是用非常盛气凌人的态度说道，“契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哈？”这个反应和凛预想的似乎有些不同，她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哼，令咒说白了只是约束用具，我——”

“——他想看的是凛有没有让她献上忠诚的资格吧，对不对呢，不知名的英雄先生？”

季子突然开口，打断了男子的话并且补完了后半段。

“啊？……对，就如这位小姐所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凛感觉到，在季子发话后，那个姿态相当高傲的servant周围的气场在一瞬间软了一下。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怀着感激的心好好听着吧，”凛露出自信的微笑，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宣言道，“我是魔术名门远坂家当代家主，也是代表远坂家参加圣杯战争的master远坂凛，也是召唤你的人——至于有没有成为你master的资格，我们两人现在才第一次见面，我不会说什么‘请相信我’之类的话，反正第七人尚未出现，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互相熟悉，你就用自己的双眼来确认我的为人吧。如果最后你判定不及格，那我也不会强留你的！”

因为仍旧保持着半躺在瓦砾堆中的姿态，从疑似servant的男子角度看过去，凛的身影显得相当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气场完全不像是一个年仅17岁的少女，更类似统领万军的元帅、执掌一地的领主，甚至背后还有明亮的光辉升起——咦？光辉？

“季子，够了！”

“哦。”

卫宫季子小姐收起不知何时拿出来来的手电筒，从凛的身后站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本来以为季子那莫名其妙的耍宝会降低印象分，不料这个servant反倒大笑起来，“真是相当有意思啊，master和这位应该是助手的小姐吧？气势确实足够了，那就如你所说，让我们互相观察彼此一段时间吧！”

“咻……”凛表情不变，心中却长出一口气，她曾经也和servant面对面对峙过，不过满打满算也就两位，其中一个是变.态，专爱虐杀儿童，另一位也是个变.态……咳咳，不提那家伙了。总之她对能否让servant认可其实也没什么底细，能成功真是太好了。

“既然是要一起作战的同伴，我也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卫宫季子，是远坂凛的弟子兼助手，会在之后的战斗中尽可能的支援你们。”

凛有点吃惊的看了一下季子，在她的印象中，季子可不是会对初次见面的人主动自我介绍的类型，明明性格应该是更加被动一些才对的啊？这个英灵难道有什么魅惑心智的能力吗？听父亲说第四次战争时确实有这样的servant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小心一点！

“啊，真可靠呢，那就拜托你了。”

又来了！凛发誓这绝对不是错觉，不管是季子开口时还是对季子回话时，这个家伙的气场就会软下来，并且当听到“卫宫季子”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了某种感情。

凛决定先搞清楚这家伙的身份。

“既然我们都介绍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回应呢？”

“那是当然，我以archer的职介现世，叫我archer就可以了。”

……

数秒的沉默之后：

“你在逗我吗？不管出于礼节还是方便之后战术制定，你都应该把自己的真名相告才对吧！”

“嘛，”面对真的有点生气了的凛，archer无奈地苦笑着摊开手，“似乎是因为召唤时出了什么问题的缘故，我现在脑子里记忆一片模糊呢，关于自己的事情完全想不来。”

“这怎么可——”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archer，我们的召唤本来是‘万无一失’（重读）的，但最后却发生了魔力流紊乱这种事情，真是抱歉呢。”

季子再次出言打断了他人的话，对象还是凛——不过这次凛并没有觉的奇怪，因为早在之前两人就互相约定过，如果凛一时被情绪所控制的话，季子就要担负起让她冷静下来的指责。

“但是就算没了记忆，战斗的本能应该还在吧？”

季子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直视着archer的眼睛问道。

“当然，请大可放心。”

后者的回答看上去无懈可击。

“那就这样吧，毕竟我们之间还需要培养一段时间信任感，所以请理解之前的怀疑。”

“没有问题。”

“今晚已经很晚了，凛和archer请先行休息吧，我还要打扫客厅，所以archer不介意的话请先使用地下室。”

用眼神和凛互相确认了一下，互相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凛转身上楼，她倒是相当放心季子的家务能力。

“不，还是让我来吧，毕竟是我弄坏的。”

英灵，号称是由自身光辉的传说而升华与世界之上的存在，人类幻想的至高结晶，竟然会主动提出做杂务！就算是曾经遇到的那个家伙也没这么奇怪啊！到底是archer，亦或是季子的原因呢？

“和卫宫家有渊源的英灵吗？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搞清楚你的底细的！”

－－－－－－－－－－－－－－－－－－－－－－－－－－－－－－－－－－－－－－－－－－－－－－－－－－－

第二天一早，虽然忙碌了半个晚上，但是季子还是按照一直以来的作息时间早早起床，拿着由藤村大河亲自授予的虎竹刀，在远坂邸的庭院里经行日常练习。

顺带一提，因为archer的坚持，季子也只好和他一人负责一半打扫工作。没想到明明是servant，却意外的擅长家务呢。

“喝啊！”

冬天的寒风刺骨凛冽，身着运动服的季子却不受任何影响，挥刀如风。

练习剑术差不多都十年了，但是每次和藤姐比试的结果都是败北，和平常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藤姐其实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呢。

“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藤姐的水准。”

挥刀五百下后，季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准备稍事歇息，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杀气——

“duang！”

漂亮的回身斩，但是却被挡下了。

“archer，你想干什么？”

用一把扫帚架住季子的竹刀的人，正是晚上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archer，刚才散发出杀气的也是他。

“看到你在晨练，忍不住试一下。”

“怎么样呢？”

“力道和角度都很好，看来是有过刻苦的练习呢。”

“那有没有兴趣和我来试试？”

“哦？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随你怎么说，到底来不来？”

季子举刀指着archer，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发出这种邀请，但是在面对archer的时候她的态度就会不自觉地进入到熟人状态，真是奇怪。

“嘛，活动活动也无妨。”

archer的右手亮起绿色的魔力之光，片刻后一柄和季子一样的虎竹刀就在他手上构建完成。

“投影魔术？”

“一点小把戏而已。”

两人摆好架势，同时默数三二一，然后向对方冲过去。

“喝啊！”

藤村流剑术奥义－虎牙破斩！

由冬木之虎开发出来的超强剑技，特点是爆发力惊人，适合在开局第一回合使用的技能，如同猛虎扑食一般将对手压制住，接着用利牙撕扯对方的喉咙，即便不能一击必杀，也能第一时间打乱对方的气势。季子相信，就算是英灵，也会在这招之下吃暗亏。

duang！

“什么！”

archer的竹刀竟然也划过相同的轨迹，看上去和季子的动作如同镜像般一样。两颗恶虎之牙交错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藤村流奥义－虎牙连斩！

同样是冬木之虎传授的剑技，比起破坏力更重视速度，出招和收招都相当快，如果命中就可以将对手彻底带入自己的节奏，接着就会在之后无尽的连招中可悲的死去。季子选在这一招的原因是和servant比起来自己在力量上肯定不占任何优势，那就只好用速度了。

然而——

“duang！”

又是相同的招数！

对拼过后季子向后跳开几步，archer也没有趁胜追击，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听说高超的投影魔术师在练习到极致之后，不但能复制出和本体差不多质量的赝品，甚至能将原主人的技巧也一并复制过来。archer，你怎么看？”

“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呢？”

archer变相承认了季子的猜测，这让季子对他的实力评价大幅度上涨，但同时也让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比试。因为她不知道archer手中的虎竹刀到底是复制于自己还是藤姐，如果是自己的话，在招式相同的情况下体力先耗尽的肯定是这边，如果是藤姐的话——那还有什么打的！

“喂，这样有意思吗？”

“说得也是。”本来只想激一下archer，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虎竹刀收了起来，“其实你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经非常高了，不过似乎因为练习的对手也都是剑士，所以也只会应对短兵器呢——要不我就用这个吧！”

archer竟然将之前那把笤帚捡了回来，像持枪一样刷了个枪花，对季子比划了一下。

“有点太看不起我了吧？不过随你便！”

那把扫帚只是个平凡的清扫工具而已，完全不可能带着什么招式。于是季子再次举起虎竹刀——

藤村流奥义－虎牙烈斩！

由虎牙破斩和虎牙连斩进阶而来的剑技，既有速度也有破坏力，虽然有点中庸的感觉，但是作为试探性攻击来说可谓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过似乎正如archer所说，季子因为长时间和藤姐对练，应对刀剑的经验相当丰富，但是对上长杆兵器就有点苦手了。archer将扫帚抵在腰间，以自身为轴划了一个圆，因为武器较长所以能先攻击到季子，后者因此只能被迫中断奥义向旁边避开。

“反应不错，但是我这样呢？”

一圈转完，archer已经把抓握点从中部换到杆的末端，右手用力向前刺出。

“呀啊！”

虽然也有避开的选项，但是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所以季子再次使出虎牙连斩，只是目标换成了扫帚柄，试图用斩击改变枪的轨道。

“破绽！”

archer大喝一声，而季子的刀身也和扫帚撞到了一起，本来以为对上力在突刺上，所以从侧面可以轻松调开，没想到archer却将左手也握住了靠前一点的部分，使劲抵住。

“别以为长柄兵器就只能突刺啊！”

吃力不稳，季子的平衡被打破，archer也没放过这个时机，继续发力，于是扫帚的毛刷部分再空中带起一股气流后，轻轻扫在了季子脸上。

“胜负已分。”

“……是我输了……”

虽然可以找诸如“你的力气大”之类的理由，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之后要面对的敌人也都是servant，在这上面追求公平没有任何意义。

“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以后面对枪之类的兵器时一定要小心，在高手手中一柄长枪也能用出刀的效果，除了突刺也要防御一下横扫和斩击。”

“受教了。”

虽然被击败，但季子能感觉到，archer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弥补缺陷的，所以她很快抛弃掉那一点挫败感，虚心接受了建议。

“那么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叫凛起床。”

“那我去准备早饭。”

因为凛有赖床的毛病，所以虽然季子提前十分钟叫醒了她，给了缓冲的时间。而她先下来看到archer在厨房做饭的样子时，莫名有种熟悉感。

“错觉……吗？”

……

之后凛要带着archer去熟悉冬木市的地形，而季子则受命去监视教会。两边互相约定了联络时间和暗号后，就分头行动了。

－－－－－－－－－－－－－－－－－－－－－－－－－－－－－－－－－－－－－－－ps－－－－－－－－－－－－－－－－－－－－－－－－－

ps1.红a是必要的。

ps2.猜猜后面的展开如何？

ps3.不要吐槽招式的名字，我不会说我是传说粉的，阿尔贝因流什么的听都没有听过。

ps4.其实还是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