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锦虽然身体还没好全,但是怎么可能让赵氏掐到,立刻闪身躲开。

可是一听到赵氏骂李沅锦的娘亲肖氏,李沅锦还是忍不住站定上前跟赵氏对掐,当然,她表面上做出来的是抵挡求饶的姿势,只是手却在底下悄悄掐赵氏。

可惜了,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天气凉了,李沅锦跟二丫、豆丁三个还穿着单衣,赵氏却已经穿起了带棉花的夹衣,李沅锦用力掐都掐不到赵氏的皮肉。

看来这半个月的修炼还是不够,没有学到赵氏掐人的精髓,李沅锦刚这么想着,就被赵氏一掌推倒在地上,顿时天旋地转。

妈的!这具身体缺衣少食,身体还没有养好!力气可真够的!

李沅锦倒下去之前迷迷糊糊听到赵氏的声音:“好你个贱人!居然敢掐老娘,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还有妹妹李二丫跟豆丁李豆丁的哭声:“奶,奶,不能打……大姐身还没好,求你了,奶……”

李沅锦迷迷糊糊了一句:“别求她……让她打!”

打死再穿回去就好了。

……

可惜穿越又不是坐公交地铁,还给你来来回回返程几次,李沅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一模一样破旧的窝棚顶。

伸手摸了一下怀里的《豆腐经》,还好,还在。

在旁边缝补衣服的李二丫看到李沅锦醒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阵线,过来叫她:“姐,你醒啦?奶有没有弄伤你?有没有哪里疼?”

李沅锦在二丫的帮助下撑起来,还不敢靠在窝棚的墙壁上,怕靠倒了。

“没事儿,二丫,有没有水?给我一点儿。”李沅锦口干舌燥,早上挣扎着出去就是为了那一口青菜汤,没想到还没喝到嘴就被赵氏给打了回来。

穿越成李沅锦这么惨的,估计也少有吧,一个月前从后山崖壁上掉到水里,好不容易没摔死,但是九月初秋的溪水凉透心,李沅锦的风寒养了半个月才好,但是没吃没喝,身上始终还是没力气。

李二丫应了一声,心翼翼端来一碗青菜汤,压低声音:“姐,这是早上我留出来的,奶不知道,就是现在凉了没法儿热,你先喝点儿?”

李沅锦接过来,喝下一口冰冷无味的菜汤,只有十几片细碎的菜叶漂在汤面上,再就是一点儿咸味,其余什么味道也没有。不像赵氏喝的全是满满的菜叶,就跟前世吃的上汤娃娃菜一样。

李沅锦一边回想着上汤娃娃菜的软糯口感,一边闭着眼睛喝完菜汤。虽然难喝,又冷冰冰的,但是总归还是能补充一点儿体力,何况这还是二丫特地帮她留出来的。

想到这儿,李沅锦问二丫:“你跟豆丁吃了没?对了,豆丁呢?”

李二丫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吃、吃了……豆丁,他、他出去玩了……”

李沅锦定定地看着二丫,直看到二丫自己受不了才:“我们早上吃了剩下来的菜汤,不过也没多少,午饭奶没给我们吃。奶叫我给她改衣服,把去年的夹衣上新面,豆丁被叫出去打猪草了……”

李沅锦气的立刻站起来,把二丫在缝补的衣服拿起来,掀开窝棚的门帘就从后门进了赵氏住的屋,赵氏刚吃完午饭,正准备躺下休息。

李沅锦在房间外面喊了一声:“奶,我进来了!”

着不等赵氏答应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赵氏被吓了一跳,破口大骂:“李大丫你是不是要找打!这屋什么时候是你能进来的了!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你这样怎么去给别人做媳妇,赶紧的退亲!给白员外做个填房就好了,让白员外给你教导教导规矩……”

李沅锦把李二丫正在缝的衣服摔在赵氏的炕上:“奶,我也不想进来,但是没办法,我那窝棚里多了件东西,我过来问问是不是你的,要不是你的,我就扔了。”

那夹衣虽然是旧衣服,但是缝的是新面,赵氏心疼地赶紧捧起来看有没有摔坏,还不心被衣服上的针给扎到了,“哎哟”一声,吸了手指上的血往地下一吐就指着李沅锦的鼻骂:“李大丫你这是要造反啊!敢扔老娘的衣服!衣服要是破了口我给你给撕了!你给我过来,看今天我打不死你!”

还顺带捎上二丫:“李二丫!这衣服比十个你都金贵!个臭妮,叫你好好缝补你就这样缝补?这料要是坏了,你姐去不了填房,我就送你去!”

李沅锦把二丫往自己身后拉,对着赵氏就开始呛声了:“奶,我跟二丫都一天没吃饭,头晕眼花,缝补不好,不心就把料弄坏了,你还是另找别人吧。你要让二丫缝,你就得给我们饭吃!”

赵氏冷笑:“给你们饭吃?从你那个不三不四的娘给你定的不三不四的亲开始,我就了,以后李家的屋,你们一间都别想住,李家的饭,你们一口都别想吃!”

李沅锦也冷笑:“是吗?那奶,我话也撂在这儿了,没屋住,我们就不会干这屋的活,没饭吃,你送来的衣服我们缝不了不,还会头晕眼花把料给裁破了,奶你看着办吧!”

着,不管赵氏在身后的破口大骂,拉着李二丫就出来了,一边带着李二丫往后山去一边教育她:“二丫,以后奶,还有大伯母她们叫你做事,你一概不准接!找由头也要推出去,就像我今天这样,要是推不出去,一定要想办法吃上饭!”

李二丫怯生生地点头,李沅锦看她这幅样就是还没有懂,或者还不敢。但是反正这教育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急来的,以前二丫不敢反抗赵氏,以后看多了她反抗,总会有那么一两次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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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山洞发豆芽

李家穷,就一个破院,正面是堂屋,隔出来一半当仓库,堂屋东边两间厢房,一间住了赵氏跟李沅锦的爷爷老李头;一间是李沅锦大堂哥的书房,他是李家唯一一个读书人,自然能得到优待,平时跟李沅锦而二堂哥住在书房里,但是镇上二伯一家要是回来了,这书房就要让给二伯一家住,两兄弟要去堂屋睡门板。

西边也是两间厢房,一间住着李沅锦的大伯跟大伯母,另外一间就住着李沅锦一家五口。

可惜这都是半个月以前的事了,自从李沅锦的“娃娃亲”被亮出来不能去做填房的时候,赵氏对着“铁证如山”的订婚契书没办法,但是回头就把李沅锦一家赶到了后院的窝棚里面。

这窝棚是以前家里搭起来想做豆腐用的,后来豆腐没做成,后院除了厨房之外,还多出了这么个窝棚。

现在就住着李沅锦一家五口人,窝棚面积还不到十平方米,李沅锦的爹李守信默默砍了竹,找村里人借了不用的门板回来搭成了床,还有一口土砖加木板垒起来的桌,再就是李沅锦的娘肖氏的两口陪嫁木箱,其余什么都没有。

赵氏把李沅锦一家赶到了窝棚,还不满意,原本李沅锦爹妈的工钱都家里的粮食都是赵氏收着的,赵氏现在干脆不给饭他们吃,他们立刻沦为吃不上饭的彻底贫困户。

这几天李沅锦他们都是东家借一点,西家讨一点地过来的,但是被赵氏知道后,一家一家找上门去骂,村里人也就不敢再那么明着给李家这三个娃娃东西吃了。

李沅锦带着李二丫到后山,看到正在到处找猪草的豆丁,现在都十月了,野草都黄了,哪里来的猪草!

豆丁才五岁,摸了半的山坡都没找到,急的直哭,老远听到李沅锦喊他,立刻筐也不要了,飞奔过来:“大姐、二姐……我、我找不到猪草!奶要骂我们了,我们讨不上饭了!”

李沅锦心疼地给豆丁擦擦眼泪:“豆丁,不怕,找不到猪草姐去跟奶,咱们先去找东西吃!”

豆丁抹抹眼泪:“嗯!”

他现在是李沅锦一家五口中最听李沅锦话的一个,李沅锦不知道前身是个什么性格,反正看着跟李二丫也差不多吧,为了逃避做鳏夫填房的命运跳崖大概是前身做的最勇敢的事情。

所以李沅锦传过来之后性情大变,一点儿亏不肯吃,一点儿委屈不肯受,对着李家脾气最大的赵氏都能呛出声,让李守信跟肖氏都大惊失色,以为李沅锦脑袋摔坏了。

但是这半个月看来看去,李沅锦除了变暴躁了,变“懒”了——不再做任何赵氏交代的事情之外,没什么大问题,也就只能默默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