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自由和爱到底多珍贵（一）

“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在家和学校之间穿梭……”今天早上肖瑜站在公交车上循环听着这首《自由的飞》。昨晚她很意外孙嘉兴会提出这首歌，肖瑜实在是太喜欢这首歌了，歌词很燃很真诚，写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也许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会找到他的快乐，他的理想出路……”话虽如此，但作为老师不能不适当的伸出援手。

如果说前一天肖瑜的主要任务是去找每个任课老师了解学生情况，那么未来这几天她主要任务就是找不同的学生谈心谈话反馈她的分析结果。

从昨天开始，她一直在做一个功课，就是为每一个学生建立了一份学习档案，把每个学科日常作业、小测分析以及老师的评价汇总做成一个表格。每个学生可以通过表格看出自己应该加强和注意的点。对于问题较多的学生，肖瑜计划逐一找他们谈话提醒。这样顺便找夏诚和江小鸥单独谈话也不会显得突兀。

从打印室抱回一沓学习分析表回到办公室，肖瑜看到楚月又在网购。肖瑜忍不住心生烦躁，开学前教师培训，楚月在看电视剧，现在办公室回回见她都是在上网，就不能多花点心思在学生身上吗？昨天找她了解学生情况，都说不出个二三四五。楚月像是感受到了肖瑜的心思，转过头来，说，“哎呀，亲爱的，你好认真啊！难怪学校要对你委以重任，重点培养。看看像我这样的，也就是把课教好了就行，哪有那么多追求。”说罢，继续网购。肖瑜真是不想搭理她，学校选班主任时她又不是没去争，现在精力也不放在学生身上，别人认真还要这样不咸不淡的。三百六十行，为什么偏要当老师？

为保证她跟学生谈话的私密性，肖瑜就选在下午自习课时间，逐一找学生到楼间的大平台去谈话。肖瑜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忐忑不安的走向她，又满怀自信的离开她，心里不禁有点飘飘然，“春风化雨，这才是教育的真谛。”

谈完五六个学生，轮到夏诚了。

“肖老师，我的学习应该没问题吧？”夏诚的学习确实没发现问题，找他主要谈的是跟江小鸥的事情。

“夏诚同学，据知情人士反映，你现在在经常送江小鸥回家？你们俩家不近吧？”

“谁这么闲的，是不是裴茜茜啊？”

“为什么你一下子就想到裴茜茜，觉得她喜欢你？”

“肖老师，您可真是明察秋毫！”

“你指的哪件事？是你送江小鸥，还是裴茜茜喜欢你？”肖瑜观察着夏诚的反应。

“我还是坦白说吧，不然您也不会放过我。我送江小鸥，也就是上周才开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裴茜茜喜欢我，这个事吧，虽然她没明说，但是大家有目共睹，你看她没事就给我搞事情，吸引我注意。”

“这么说，裴茜茜经常引起你注意？”

“肖老师，这话您可千万别被江小鸥听见。”看着夏诚突然紧张的样子，肖瑜有点想笑。

“你和江小鸥，不写交换日记，迈入新阶段了？”

“您作为我的语文老师，应该很了解……呃……我实在是对写日记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神奇的是，那次日记本被大家看到的事情，江小鸥居然压根不知道！她太内向了，在班里只是跟她同桌比较熟，其他人也没谁会主动告诉她。我跟她说了之后，她直接哭了。为了安慰她，我只好跟她说，我们善解人意的肖老师没有反对，同学也为我们祝福，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嫉妒她。”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城府如此之深。这是让她骑虎难下吧。”

“她做事情太缺乏勇气了，所以我必须推她一把。喜欢就喜欢，到底在等什么。趁年轻就应该多尝试体验，长大才不会后悔。”

“你是男孩儿，当然那么说，但她毕竟是女孩儿。”

“老师，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不是都平等了吗？说实在的，你觉得现在这女生哪个是省油的灯？我们男生也要小心别吃亏。所以，这也是我喜欢江小鸥的原因，她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

“你听听你自己的话，前面说男女平等，后边又拿直男癌标准去选女朋友。”

“肖老师，您又戳中我的心事了。我现在真是挺矛盾的，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她，尤其是上学期，每次跟她擦肩而过或者说说话我都心砰砰跳。但现在真走近了，反而不知道聊什么。小鸥之所以最近跟我一起走，是说她心情不好，让我陪陪她。但是，我陪她走了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而且还旁敲侧击的问我是不是跟裴茜茜特别好，为什么不喜欢裴茜茜！我觉得她还没明确说喜欢我却已经想要管我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觉得你和裴茜茜确实挺合拍的。”

“我也越来越发现，跟裴茜茜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关键是跟她一起真是太轻松了。”

肖瑜没想到夏诚越聊越坦诚，笑着说“你这是要移情别恋的节奏啊？”

“没没没，我还是用情专一的。只是一点点小牢骚。”

“既然我一开始就不支持不反对，就不会干涉你们。既然你的青春要去多尝试、体验，那我也祝福你。说回学习，你的各科表现都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肖老师，这您尽管放心，感情是感情，成绩是成绩，就像我小时候特别爱玩游戏，但都能坚持到写完作业才玩，这点基本控制力我是有的。”

“你这说法，倒是跟裴茜茜很像嘛！”

“肖老师，您可饶了我吧。”

肖瑜笑了笑，让夏诚回去了。跟小太阳夏诚聊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也难怪许多女生喜欢他。

其实这个结果跟她最开始预料的一样，放手让两个孩子顺其自然发展，或许会让他们越走越远。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已经感受到了疲累。年少的这点朦胧感情，全靠着距离产生美吧，就像很多年前的段子“天使与海豚”，越是不可能，越是要在一起，等到距离没有了，美也没有了。此时肖瑜的心里是有点难过的，想到自己的学生时代，许多老师对学生恋情的不干预，究竟是因为放手给孩子们自由，还是因为早就预言了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