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折腾了一圈后,事情解决掉,那一家子人很开心,那家的男人双手递上来一个厚厚的牛皮袋。

犹豫了下,我还是接了过来,就算不说我费了大半天的精力将那个女鬼驱赶走的事,光是上回被这家子下黑手绑阴婚的事,也得要一笔损失费不是。

见我接过了牛皮袋,那个男人立即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又递给了我一条烟。

随手接过,我也无心逗留,于是开口道:“行啦,事情已经了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那我送送您。”那家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将我送到了门口,还殷勤的帮我拦了辆车,这才转身回去了。

我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而是让司机师傅找了个最近的银行停下来。

二十分钟后,我在银行大堂经理点头哈腰的恭送中出了银行的大门,面无表情,腰杆挺的笔直,其实两腿都在发软,走路都带飘的,只是勉强维持着在外人看来镇定自若的模样。

不能怪我腿软,寻常百姓看到银行卡上那一行的数字后,没几个人能站得住!想到我随手将牛皮袋里的钱全倒出来后,全场人都目光口呆的神情,心里就飘过一阵暗爽!

摸着衣兜里那张银行卡,我决定暂时不再接触那些沾阴带煞的事情,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养精蓄锐一阵再考虑考虑转个行业谋生。

下了这个决定后,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心情都变得明媚了,又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市中心。

先去之前口水了很久的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以后又给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行头,见夜色已经深了,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踉踉跄跄的进了房间,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随地一扔,我整个人就趴进了沙发中,意识瞬间就跌进了黑暗中。

这一觉,睡得是相当的安稳香甜。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是被肚子咕咕叫的抗议声给饿醒的,看看照在沙发上的金色阳光,我还以为是大早上呢,抓起放在旁边的手机一看,已经是傍晚了。

手机上还显示,有六个未接来电,点开一看,全是一个号码打来的,间隔的时间也很短,估计打电话来的人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我要不要回拨一个问问看?

摸着下巴,我心里正思索着,手机突然又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又是那个号码,下意识的,我就按下了接听键:“侯三你个混小子,终于舍得接电话了,老道我快要被人打死了,赶紧来帮忙!”

老道士着急愤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立即传了出来,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和喘气声,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刷~我立即坐了起来,睡意全飞了,问:“你现在在哪里?”

“就你住处前的那条小巷子里,老道我被人堵住了,赶紧的!”说完,老道士啪的一下就挂上了电话。

从电话里传出的隐隐的脚步声以及一两声的叫骂声来看,老道士应该是在逃跑,后面有人在追他。

将手机一把塞进衣兜里,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出了门,飞快的往那条小巷中赶去。

幸好是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脚步匆匆的准备回家,所以我拔腿飞奔的模样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就赶到了老道士说的小巷中,隐隐就能看到巷子深处围拢了一群人,不时的有叫骂声响起,还有东西被捶打的声音。

抓起旁边角落中闲置的木棍,我快速的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就朝围殴老道士那些人身后横扫了过去,一下子划到了好几个,抽的他们顿时“嗷”的惨叫,跪倒在地。

这一下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倒,纷纷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而这几人一倒地,顿时将中间的那个人露了出来,正是老道士,一手护在胸前,一手比划着手里的桃木剑。

“小子,你总算是来了,赶紧的,将这些小兔崽子好还收拾一顿,一个两个毛都没有张齐就学人家混黑社会,真是欠揍!”看到我出现,老道士顿时挺直了身子,大声的嚷嚷起来。

一听这声音中气十足,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冷冷的看着剩下的几个人,毫不犹豫的就挥舞木棍打了上去。

剩下的这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就连刚刚被我抽中的那几个也是连滚带爬的逃了。

拉着老道士回到住处,我一边帮老道士揉清淤的地方,一边疑惑的问:“师父你怎么招惹那些小地痞流氓们了?”

“还不是你这个小混蛋惹的祸!你小子是不是招惹了一个姓金的富商?现在人家居然想用我来威胁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惹人家记恨?”老道士痛的倒抽着冷气,还不忘朝我翻了一记白眼。

我刚想否认,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人来,还真有这么个人,不过那个人不是已经被关进警察局,听说已经被判刑了吗,怎么还能兴风作浪?

想了下,我只能将翻案的事情简单的说一遍,同时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老道士却是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听身后那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花钱减刑’‘早就已经放出来了’这类的话,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姓金的吧!这有钱人的特权啊!”砸吧了下嘴,老道士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老道士对金钱一向看的不中,以他的本事真的要弄钱的话,当个什么百万、千万富翁并不是什么问题,所以面对这个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有时候真的是很不理解。

拍了拍老道士的肩膀,我既不会劝说人,也不会安慰人,只能转移了话题:“师父,你也累了,去卧室里好好休息吧,这事我来解决。明天我先去那个王八蛋的住处看看,如果他真的已经被放出来了,肯定会回去住的,到时候我会跟他好好算算帐。”

“这个社会啊~”老道士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站了起来,嘱咐我:“那你自己小心点,可千万不要跟别人硬抗。要不是有祖训,老道我今天还真想用道术好好教训那几个小王八蛋。”说到后面,老道士是吹胡子瞪眼。

劝走了老道士,我没有休息,而是趁着精神不错,准备了一点东西,顺便画了好几张符咒,预备明天一起带在身上。

第二天,我打车去了那栋别墅。刚下车,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西装笔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朝我微微鞠躬:“候先生,请跟我来,金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面色不由的顿时微微一沉,我的心头闪过一次慌乱:对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我会出现,里面不会早就已经设好了埋伏吧。

还是上次那个奢华宽敞的客厅,姓金一脸笑吟吟的看着我进来,伸手一指对面的沙发:“请坐,候先生。”语气热情真诚,丝毫看不出来对我有半点不满或者恨意。

这人简直就是个笑面虎!来都来了怕个毛线!敢欺负我师父,真以为我侯三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摸了摸衣兜里的东西,我给自己壮了下胆,淡定的坐在了沙发上:“金先生,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以直接冲我来,你派人去找我师父的麻烦,这算怎么回事?”

“哈哈,这个嘛,候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和你师父一起来做客,只是没有想到那些家伙太不懂规矩了,我已经好好的教训了他们一顿。”姓金的打了个哈哈,要不是他的眼睛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恨意,我还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冷笑了一声,我懒得答话。

“是这样的,我知道,候先生是真的有本事的人,这里是一笔小小的酬金,不光是支付候先生出手的报酬,还有希望候先生可以对那件事保持缄默。”说着,姓金的将一个大大的文件袋放到了桌子上。

看那文件袋的厚度,我咽了咽口水,装起了糊涂:“我不知道金先生你在说什么,这笔钱可万万不敢要。”

“候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懂我的意思,金某的发家史确实有些不太光彩,但是如果候先生你不愿意配合的话,金某不介意将那些事情再做一次。”姓金的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语气中已经带了三分冷意。

我忍不住冷笑起来:“怎么着?眼看收买我不成,准备来硬的么,想来这种违法乱纪的血腥勾当,以前金先生也做了不少吧?”

“候先生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还是你已经不准备踏出这个大门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咬了下嘴唇,我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吓的跳起来,低头想了下,答道:“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走进来趴在姓金的耳朵旁边说了什么,我看到姓金的脸色顿时变了,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出了别墅,我转身就打车来到一家报社,找到这家的主编,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录音机。

在主编的再三保证下以后,我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等着明天的消息。

第二天,老道士从外面急匆匆从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份报纸:“哎,快看,这个姓金的是不是就是你小子说的那个黑心的资本家?不但发家史被爆料出来了,这上面还说上级领导一检查,还发现这个家伙偷税漏税,啧,有热闹看了。”

抓过报纸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我嘿嘿直笑:“放心,这才还完呢,敢威胁我,真是嫌弃自己命长。”

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过了几天报纸上又有后续报道,说那个姓金的公司破产了,原因是那些股东合作人纷纷害怕的撤了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