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世界局势的剧烈动荡,加上谢昌云导演的美国股市投资总共投入资金七千七百万美元,使得纽约股市涉及军工行业的股价飙升,廖光恩所购的八只股票的平均涨幅竟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三十多,等于是狂赚了一亿美元,即便扣除各种费用,数字也是相当恐怖的。

收获最大的是南华、振华、兴华这“三华“公司,所投三千万美元的本金、连中间接手的那些股票以及提成在内,总共获利达四千八百二十五万多美元。

另外南华公司原来还有一部分股票留在了股市上,这次也赚了七百四十多万。

鉴于手中股票仍在上涨、以及谢昌云还有下一步的计划,所以在抽出了三千七百五十万美元和支付了所得税等费用之后,其余价值一亿二千多万资金仍被留在了股市里。

对谢昌云的这个决定,投资者们只有后悔的、而没有不赞成的。

而给国民政府财政部的三千七百五十万美金,尽管有人十分的眼红,想方设法的想把这笔钱转移到国内,但由于宋美龄的坚持和美国有关方面的干预,最后还是被全部用于了在美国采购武器和军需物资。

而后这几千万美元的巨额采购订单,就理所当然的就落到了兴华公司的手中,理由是兴华公司的报价比国民政府直接联系的价格还要低百分之一点五。

如果换做其他的公司来出面竞争,为这百分之一点五的差价,军政部的官老爷们还不一定会买账,甚至再加几个点,也会把至少一半的合同转给有关系和有背景的中间商,既照顾了关系,又有可观的回扣可得。

可兴华公司一插手,这些人的发财美梦就做不下去了。

比背景,兴华公司表面并不一定是第一位的,至少孔家控制的几个公司来头并不比兴华公司小。

但“三华”公司加在一起,就占了这次借款数额的将近一半,而且这次蒋夫人也坚定的站在了兴华公司一边,兴华公司的价格优势又在那里摆着,所有货物也必须经由四战区控制的海防港和南河铁路运进国内,那个什么也不怕的谢昌云随时都敢翻脸把高于兴华公司报价的物资扣下来,没准还敢闹到军政部抓贪污。这种优势可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因此军政部只得与兴华公司签订了合同。

不过在采购物品的种类上,有关人员还是做了一些手脚,临时增加了一些可以军民两用的物资的采购量,其中用意就不用说了。

对此谢昌云也没有再认真较劲。

国民党的腐败已根深蒂固,这方面不让这些人捞到好处,在其他方面还会变出花样来,只要能卡住大头就可以了。

这主要是涉及到了自己弄来的这些钱。要是别的,谢昌云根本就连问都不会问。

八月下旬,苏鲁战区于学忠部反击日军报复性扫荡的战斗取得了关键性的一场胜利。经过一些列的小规模作战和频繁的运动诱敌,第五十一军巧妙设伏,终于将深入根据地的其中一路敌军于莒南以南的一个狭长地带包围了起来。

落入包围圈的共有日军两千余人、伪军一千余人,是敌人的全部六路围剿兵力中最大的一股。

于学忠部八千余人与日伪军血战六个多小时,以伤亡一千三百余人的代价终于全歼了这股敌军。毙俘日军两千四八十三名、其中包括一名大佐联队长、一名中佐骑兵大队长和两名少佐步兵大队长。毙俘伪军一千三百一十七名,其中包括俘虏少将伪军旅长和上校团长各一名。

在此次战斗中,二一八师派去的那个营和三十多人的特战分队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在最开始发起攻击时就一举摧毁了日军的联队部,并以两个连的兵力分别扼守住了包围圈的两端、另以一个连和机炮连会同五十一军的一个营攻占了日军据守的唯一一个制高点。

而于学忠部经过一年多的艰苦训练和装备给养的逐步改善,也表现出了较强的机动能力与作战能力。

日军一下就丧失近四分之一的扫荡兵力,只得下令其他五路部队迅速回撤到临沂、日照、海州等地。

于学忠联系八路军乘胜全面反击,不但全部收复了被日军扫荡所占领的地区,而且还顺势攻取了几十处日军中小据点、把根据地的范围又扩大了一千多平方公里。

在华北的绥远,骑二军在二一六师工兵的协助下,在黄河上架设起了一座可以通过汽车和装甲车的浮桥,利用内蒙古草原水肥草美的季节向东北方向全力出击,三个月时间独自或与傅作义部联合进行大小作战一百余次,连克乌兰察布等十余处较大城镇,消灭蒙古德王伪军五千余人,日军一千余人,一度还逼近了察哈尔省府张家口,使日本蒙疆驻屯军不得不撤守了部分据点,集中兵力来对付傅作义部和骑二军。

傅作义在太原是领教过十二集团军、和由十二集团军装备训练的三十八军的厉害的,如今见骑二军靠拢谢昌云仅一年出头,部队的装备水平和官兵素质就来了一个飞跃,甚至还直接得到了二一六师装甲车和汽车的支持,带着大量的重武器和充足的弹药在草原上纵横驰骋、指哪打哪,不由羡慕的不得了。

于是傅作义骑了一百七十多公里的马专程来到了骑二军指挥所,想从何国柱那里探听获得谢昌云支援的途径。

此前傅作义曾让骑二军将打下来的一些地方即刻移交,为的是防止骑二军就地敛财。

骑二军本无此意,但这话由傅作义首先说出来,其意思就不一样了,何国柱因此便对傅作义产生了很大不悦。

何国柱在听明了傅作义的意思后直言道:“傅总指挥,你想从谢长官那里得到武器、汽车、教官,你能拿什么和谢长官交换?”

傅作义一听愣了!“这都是为了抗战,还要什么交换?三年前十二集团军才江南跑到太原打了一仗,也没听说要什么条件。对了,把阎长官的汽车弄走了不少,可是也远远顶不上他们的开销。”

何国柱摇头道:“傅总指挥,以你这个心态我看很难成功。全国打鬼子的队伍多了,难道只要一开口,谢长官都得掏钱掏东西?我们骑二军当初穷的像叫花子,谁也不把我们看在眼里,眼看连骑兵的番号都保不住了。可谢长官为什么看上了我们?那就是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服从他的战略布局。就像这次出兵,傅总指挥你是守土有责,还想多占地盘、多得牛羊,当然也想多消灭一些鬼子。但我们的目的却不一样,一方面是为了表示我们东北军的抗战责任,一方面是想练练兵,检验一下训练效果,探索骑兵、装甲兵、摩托化步兵在草原合成作战的经验。我准备再过半个月就把部队全撤回去,到冬天再出来探探冬季作战的路子,天暖和以后再开展一次更大规模的合成作战,为将来全面的反攻进行准备,这就是谢长官的大战略。抗战有责和守土有责在战略思想上是有很大区别的,在不放弃划地为王的目的以前,我估计谢长官不会真正给傅总指挥多大支持。”

傅作义道:“难道谢昌云隔着这么远还对绥远有所图谋?野心未免太大了吧?”

何国柱道:“傅总指挥如果这样认为,那你和谢长官就更谈不到一起了!我虽然不能彻底看透谢长官,但我绝不会以他是私心而度之。一个绥远省人口不过两百万,疆域虽然有三十多万公里,但大多是草原荒漠,谢长官会把这点看在眼里?我在延安和谢长官谈过,他的眼光除了东北之外恐怕还要往北看,绥远不过是利用一下而已。傅总指挥如果想偏居一隅做个土皇帝,但可与谢长官说明,谢长官不会要傅总指挥你的地盘,但傅总指挥你也不能妨碍谢长官干他的事。但如果想另外轰轰烈烈创下可标榜民族史册的业绩,那就得重新做考虑了!”

见傅作义低头不语、话不投机,何国柱就不在与继续他谈论这件事,转而吩咐设酒宴款待傅作义一行。

当晚,何国柱把傅作义与他会面和所谈的情况电告了谢昌云。

谢昌云回电道:“傅既想从我处获利,又想从重庆获名,对其不必操之过急。可将你部半数旧式枪支弹药含此次缴获全部移交八路军晋察冀部队,然后迅速撤回鄂尔多斯并拆掉黄河浮桥,余下的事让傅部自行处理。”

这时距蒙古高原入冬还有近两个月时间,日本华北派遣军和蒙疆驻屯军见骑二军无再出动迹象,势必会集中力量对傅作义部进行反击以恢复被攻占的地方。这样,既可以让傅作义吃一些苦头,也可为骑二军的再次出击创造条件。

由于四战区出人意料的抢先出兵占领了印度支那北部,使日本借法国之手切断中国军用及战略物资通道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于是日本一方面继续向法国贝当政府施加压力,甚至下达了要求法国与日本签订印度支那港口出让协定的最后通牒,一方面制定了在印度支那登陆的作战计划。

印度支那殖民总督德古与中国四战区签订的“和平协定”是经过贝当政府同意的,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进行选择,而且由于日本也没有准备,所以也无法借日本之力来阻止中国军队。

日本在与贝当政府的交涉中态度十分强硬,竟威胁法国如果不与日本签订协议,日本就将以武力占领印度支那南部并驱逐法国势力。

由于德国拒绝从中斡旋,以无军事实力的贝当政府为了保存法国在印度支那的存在地位,全然不顾中国的警告和印度支那总督德古的反对,最终在九月上旬与日本签订了允许日本军事力量进入印度支那的协定。

谢昌云终于将日本朝南下的道路上又推了一大步。

因此与英国和荷兰流亡政府的惶恐、美国的严重关注相比较,谢昌云对日法协定就显得轻松多了。

在四战区召开的会议上,谢昌云直言不讳的道:“现在可以告诉诸位,把日本的军事力量引入东南亚是我们的既定方针,目的就是要直接引起日本和西方国家的冲突。整个中南半岛的南部我们都可以给日本,但要坚决堵死日本在中南半岛北上的道路,逼迫他们继续向南和向东扩张。法国既然已违约,主动权就掌握在了我们手上,那我们就不必客气了。六十四军立刻沿铁路和公路南下,收缴南圻法军的全部重装备,防止这些东西落到日本人手里。空军马上在金兰湾和岘港布雷,延迟日军的登陆行动,同时要保证六十四军完成任务之后回撤的道路畅通。派请何欣怡全权特使马上再到河内去一趟,向德古表示我们体谅他的难处,不会因为法国与日本签订了协议就根本改变我们的印度支那政策,但前提是他必须命令南部的法国飞机全部飞到北部,命令南部所有的法军向我军交出重装备。新五军以一个师前突保护六十四军后翼,其余部队要做好反日军在北部登陆的准备。”

见谢昌云对印度支那局势胸有成竹、部署从容,众人都露出了钦佩的目光。可一想到谢昌云给何欣怡分配任务时的语气,不由又都浮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谢长官惧内?”

可稍一想又都释然了!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何欣怡的分内事,要她再次出面当然得用一个“请”字。

众人反过来又为谢昌云的应变之快而窃笑不止。

“各有风格而又珠联璧合。谢长官和何大小姐真是极有意思的一对!”

何欣怡当天就启程飞往河内去了,并且把王秋也一同带了去开开眼界,以表示上次没有带她去美国的一点弥补。反正最晚明天就可以回来,把密码本留给谢昌云最多就是有电报时解译的慢一点。

不过何欣怡走的时候把三个女警卫一下全给带去了,不但让麦德彪临时安排了两个男卫士住在楼下,还让李廷秀一定要跟紧谢昌云,明显是不想给谢昌云留下任何的机会。

美人姐姐其他方面都可人意,就是这件事上防范的太严。

“我是那种饿不择食的人吗?”谢昌云觉得十分的委屈。

不说谢昌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动机,即便是有所想法,但也会被晚上八点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打来的一个电话转移了全部兴致。

“昌云,你是不是有一个亲弟弟在十八集团军?放心,没有出什么事,人已经在上饶了。他们一起七八个人,有的是十八集团军的,有的说是你们四战区的,还有于学忠那里的,从江北过来后就被我们战区的部队哨卡拦下,当嫌疑人送到了战区来。你确认了就好,明天我就安排把他们送到南昌去。昌云,你那个弟弟我见了,一表人才呀!放在十八集团军屈才了!你举贤避亲,到我这里来当团长怎么样?”顾祝同明显是在向谢昌云卖好。

谢昌华从苏北到江南四战区的防区,不仅路途有一千多公里,而且还要穿过津浦铁路、合宁公路长江、长江等日军的封锁线和大片的敌我交错区,虽然这些路径都是固定的交通线,甚至还时有数百上千的队伍走这一条线,但由于情况复杂,中间随时都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不过一旦过了长江,三战区和四战区就连成了一片,中间再无敌情可阻碍了。

听到弟弟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谢昌云终于放下了心。

“顾长官,谢谢了!不过我弟弟是请假回来探望父母的,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可能留得住他,你那里就别做指望了!我母亲等得心急,就烦劳顾长官用最快的办法把他们送到南昌,别的意思不好表,顾长官多派几个司机跟来,到南昌以后提五辆越野车回去。”顾祝同既然亲自打来电话,谢昌云也不能一点意思都没有。

而且为了新四军的事,谢昌云下一步很可能还要找顾祝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