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到了谢昌云在三楼的那间房间里,何欣怡还好一些,只是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就从袋子里拿出了那件皮夹克和一条西裤、一双皮鞋,让谢昌云把身上的学士服换下来。

而何雅君却立刻本性暴露,从一进门开始就赖在谢昌云身边,数落着谢昌云为什么不告诉她在别处有了住处,是不是以后不想再到家里去了?说着说着眼圈竟然都红了!

谢昌云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何雅君的话大不对劲。“这怎么像是在外包二奶被一奶抓住了的味道?”

可以一看到何雅君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和微微听起的前胸,在何雅君面前一直心虚的谢昌云却一点脾气也发不起来,只得好言好语解释了一阵。可何雅君还是满脸的不高兴,直到被何欣怡拉到一边,一起转过了身背对谢昌云。

谁知等谢昌云一换完衣服,何雅君的脸立刻又阴天转晴了,她把刚才的闹腾全都忘到了脑后,转而对谢昌云的一身着装品头论足起来。

何欣怡则一边帮谢昌云整理着衣服一边调笑道:“小弟,你这个装扮如果把头发再留起来,对了,再打上一些头油,不知道的人肯定要把你当成一个小k。”

谢昌云立刻反驳道:“小k?他的脸赶得上我的脸黑吗?”

谢昌云的妙语反比,让姐妹俩笑得前仰后合,缓过气来又拿谢昌云说笑了一阵,然后便一前一后的押着谢昌云下了楼。

何其轩的这顿宴请由于有了谢昌云在其中周旋以及何欣怡姐妹的参加,倒带有了一些家宴的气氛,因此大家很快的就表现的轻松自如,席间的谈笑声也接连不断。

酒过三巡之后,何其轩借着融洽的气氛适时问道:“广恩兄,你们和昌云谈的是什么生意,能否告知一二?”

见廖广恩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这边让自己定夺,谢昌云于是便道:“有些事我也不瞒何伯伯,我们第一步的计划主要是在交易所做一些欧美的股票生意。”

何其轩不由疑惑道:“以前欧美的股票虽然是起伏较大,如果看准了也可以获益不菲。但是近来欧美的经济却不很景气,这时候如果动用大笔的资金来投机,面对的风险可不是一般。你们怎么会选中了做这个生意?”

谢昌云道:“欧美现在确实面临着空前的经济萧条,但凡是出现这种情况的同时,也是产业调整和资产重组的时期。西方工业革命以来,新技术和新产业不断涌现,从研究到实用的周期也越来越短,所以其中却不乏商机,只要我们抓住了这一点择机而入,赚取高倍的回报还是完全有把握的。”

“昌云你能把握住这个时机?”何其轩进一步问道。

“黄暨祥伯伯那里有很多的资料,我到了上海之后一直在了解这方面的发展趋势,并且下功夫做了一些研究,所以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谢昌云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廖广恩也插言道:“谢公子做的分析我都细细看过了几遍,眼光确实比人高出一筹。我这里已经没有问题了。”

听到廖广恩的评价,还有谢昌云口中一连串绝无仅有的新词汇,以及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充分自信,何欣怡姐妹眼睛睁得溜圆,简直都把他当成神了!

何其轩听后则责怪道:“昌云,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为什么不和伯伯我提前说一声?”

谢昌云道:“我是想说,可又怕何伯伯把我当成了是来算计何家财产来的。”

“这个咳咳”何其轩一语噎住!

众人看得都暗笑不止。何雅君则把一只小手伸到了谢昌云的大腿处,不痛不痒的快速掐了一把。

谢昌云又马上便转而道:“不过现在听何伯伯一说,倒是我误解了。如果何伯伯有意想做,那等到我们投钱的时候您及时跟进就是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何雅君的手伸到了谢昌云的大腿处。

“所得的利润我要占一半,另外何伯伯的那部分欣怡姐和雅君要各得两成。”谢昌云一口气把剩下的话把话说完了。

一听谢昌云是这样解释,何家姐妹顿时喜笑颜开,何雅君刚准备用力的手指及时的收了回去,不过还是用脚在桌下踹了谢昌云一下。

何其轩道:“这没有问题。我就这两个女儿,只要是能保住本,赚的钱都给她们也没事。我先投五十万大洋怎么样?”

谢昌云道:“可以。不过您那份利润可要全归欣怡姐和雅君了,何伯伯说过的话可千万不要后悔呦!”

何雅君则拍着手道:“太好了!要是赚了钱,我的那份就再分给昌云哥一半。”

“啪!”何其轩的手一颤,刚拿起的一只大闸蟹又落回了盘中。

女生向外。窝里反竟然来的这么快!

廖广恩也取过了一只大闸蟹便拨边笑道:“如果把壳里的蟹黄和蟹肉去掉,这只蟹也就所剩无几。我现在已经开始为其轩兄痛惜了!”

众人一阵笑后,何其轩和廖广恩又借机对扩大两个公司间的生意做了商谈,到散席的时候,廖广恩又让在外伺候的梁孝成送进来了一张千元支票,算是仓促之间给两个侄女的见面礼。今天所有人都各有暂获,因此皆大欢喜。

廖广恩和廖广泽在上海又逗留了几日,期间与谢昌云又做了多次广泛的交流,并由谢昌云陪同前去拜访了黄暨祥。

反正赔赚都不管自己。所以,黄暨祥对于南华公司将和谢昌云在股市方面的合作并无异议,反而赞赏道:“廖先生敢寄托于昌云一试身手,可谓是有胆有识。别的忙我帮不上,我这里有关的最新经济资料昌云尽管查阅,如果关键时候头寸调不过来我也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廖广恩立即表示道:“特派员这是看了谢公子的面子。有了特派员相助我们心里就更有底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另行考虑。”

黄暨祥心领神会的道:“我这也是受王次长所托。你们如果赚了钱当然要感谢王次长。昌云,听说你喜欢博览群书,上海图书馆那里我帮你办了一张最高级别的借书证,等会儿你就拿回去。”

要启程返粤的前一天晚上,在寓所三楼书房里廖氏兄弟与谢昌云签署了一系列的文件,然后一谈又是半夜。

最后廖广恩道:“谢公子,所谈一切我回去就马上着手安排。这里孝成已经都安排好了,以后他就搬过来在二楼住,那部轿车也留在这里,谢公子可以随时召唤。等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在广东静候谢公子的光临。”

谢昌云道:“这里我会时常过来看看书、写些东西,可轿车平时还是给梁先生他们用的好,这样办事效率会高不少,同时也可以体现南华公司的实力。”

廖广恩道:“这个就全由谢公子决定了。”

廖广泽接过来道:“谢公子,这几日闲谈下来,我觉得你在军事的天赋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方知我束手被擒绝非偶然。我可是期盼着你到广东来了再行指点。另外为了谢公子在上海的安全着想,我特意从广东调来了两个卫士,以后就住在这里听后谢公子的差遣,等会儿招他们上来面见一下你。此外我还为谢公子准备了一份粤军的军官证,不过由于你年龄的原因,所以只能写成少校联络官了,还望谢公子不嫌低就。这是军官证和一只勃朗宁手枪,旁边这个盒子里是一套按谢公子身材制作的军装,谢公子如愿意就请收下。”

谢昌云笑道:“我可不愿意上廖将军的圈套。到时候我要挂冠而去,那你不是就可以以逃兵的口实处理我了?”

廖广泽也知谢昌云是玩笑,不过还是认真的解释道:“这份证件只有我和那两个卫士知道,只是起个护身和往来方便的作用,对谢公子全无约束。”

谢昌云道:“那好,我就收下锁在保险箱里。不过廖将军也太舍得了,说我是个少校谁会相信?”

廖广泽道:“只是个意思,只是个意思!不过两个卫士一个是少尉、一个是上士,倒是真的军人不假。他们和这次我随身带的人一样,都是从广州府邸里派来的,以前没见过谢公子。”

谢昌云道:“廖将军这样细心,你的好意我就领了。”

虽然谢昌云觉得廖氏兄弟此举没什么必要,但骨子里放不下的那份军旅情结,却让他十分愿意与武器、军装和军人为伴。

但是,毕竟与廖氏兄弟是初次合作,所以谢昌云也不得不有所防备,于是几天之后他主动找到了何欣怡。

“欣怡姐,这个信封里是我和南华公司签订的几份协议,还有我写的一份委托书在里面。我在上海也没有什么熟人,所以想请你请你帮我代保管。”谢昌云说完递过了一个密封着的大信封。

何欣怡一听吓了一跳道:“小弟,你是有什么危险?还是要走?”

谢昌云赶紧解释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为了有备无患。”

何欣怡捂着起伏的心口道:“小弟,刚才你没把姐姐吓死,可现在也差不多了。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心都快跳炸了!”

谢昌云哪里敢伸手去摸?只好又道:“欣怡姐,我想来想去,只有交给你才放心。

“既然你这么信任姐姐,那我就替你保管好了。”何欣怡终于答应了。

谢昌云刚松了一口气,可又听何欣怡道:“不过小弟,我的保管费怎么算?”

谢昌云喊道:“欣怡姐,我不是给你从何伯伯那里要来了股票投资的一半收入吗?以后那些钱数起来都要数的手抽筋,你还嫌不够?”

何欣怡摇头道:“现在那只是个空头支票,没到手不算数。不,就是到了手也不行。”

谢昌云咬着牙道:“要不我现在就请你吃顿饭?”

何欣怡道:“吃饭可以,但也不能当做条件。”

“那你说要什么条件?”谢昌云又退让了一步。

何欣怡一脸狡黠的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如果你以后出名了,我要是想见你,你随时都得答应。”

谢昌云无奈道:“那好吧!其实你既然是我姐,就完全不必生出这个没用的条件来。”

何欣怡道:“这同样也是有备无患。咱们现在就签字画押,完了我也找个人保管。对了,就交给雅君。”

“又上了一回当!”谢昌云听完后踉跄了一步,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谢昌云在何欣怡、何雅君面前之所以屡屡斗败,完全是由于他觉得没必要费神和女孩子玩心眼所致。

何欣怡姐妹也是看准了这点,因此每每在与谢昌云的交往中尽情享着受战胜者的乐趣。但细心一看就可发现,姐妹俩的嬉戏或任性都是适可而止,而且说话做事实际上还是把谢昌云置于了中心位置。

而对这一点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她们的母亲张湘茵了。

“其轩,欣怡是姐姐还好说,可你看雅君成天张口闭口的都是‘昌云哥’,见了昌云那个亲密的样子,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下去,你这个宝贝小女儿眼里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晚,夫妻俩躺在床上之后,张湘茵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随意,随意!”何其轩随口一应,马上又觉不妥道:“你没见昌云还是能把得住分寸的,再说在家里随意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出了门注意点就行了。你自己不也是几天不见就赶着追问昌云的情况吗?”

张湘茵笑道:“你倒挑起我的不是来了!我也只是提醒你留意一些就是了,免得将来大惊小怪的。”

何其轩道:“五十万的银元刚汇出去。如果真如昌云所料,两个女儿的嫁妆就都不用管了,我既省钱、又省了心,何必还要去大惊小怪?”

张湘茵一点何其轩的额头道:“原来你早就存了这个心思。害得我白和你说了一通。”

何其轩瞟了一眼张湘茵露出被子半截的白皙的胸脯,便一把楼了上去道:“我和夫人不过是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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