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冷忆如呆坐在驾驶室上,思绪一片混乱。

一个是她的救命恩人,一个是她的丈夫。

他们两人之间怎么会有过节的?

要是他们俩真的争斗起来,她又该帮谁?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冷忆如的思绪。

她拿起,见是闺蜜的来电,急忙接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迫切需要找人倾诉。

“思思。”

“阿如,我有点事跟你说,我们见个面。”

两人约了地方,冷忆如驱车前往。

咖啡厅里,姐妹两相对而坐。

“阿如,节哀顺便。”

俞思思握了握冷忆如的手,安慰道。

“思思,我爸的死,也许有问题。”冷忆如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道。

“你说什么?你养父的死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俞思思一惊,忙问道。

“是向哲宇告诉我说,我爸的死有问题。”

冷忆如道:“他还告诉我,冷欣芝跟楚天两姐弟不是我爸的亲生子。”

“什么?怎么会......”

俞思思一脸的不可思议,又道:“阿如,会不会是向哲宇故意挑拨离间。”

“我不知道。”

冷忆如摇了摇头,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来。

“我在我爸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张体验报告,你能帮我找专业人士看一下吗?”

俞思思接过看了一眼,“这种事,直接找宫泽夜不就行了。我这就拍照片发给他看看。”

“等等。”

冷忆如连忙叫道:“思思,拍照的时候,记得把名字遮掉。”

她也知道只要找宫泽夜就行了。

可是一想到宫泽琳所说的话,想到萧凌寒对自己的好只是伪装的,她就下意识不想让他和他身边的人掺和进来。

俞思思愣了愣,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等把照片传给宫泽夜后,俞思思这才仔细地观察着冷忆如,试探道:“阿如,你还有心事?是不是跟萧凌寒之间出问题了?”

不然,刚刚的那张体检表,直接让萧凌寒帮忙问宫泽夜就行了。

为什么要瞒着呢?

“没有。可是,我觉得离出问题也不远了。”

冷忆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一笑。

“你们怎么了?我看他对你很好啊?”俞思思一脸的狐疑。

“是很好,只是这份好到底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就不知道了。”

冷忆如放下杯子,“思思,你不是一直在查北尘哥之前的事吗?就在刚刚,我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

俞思思低呼,“我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查到的一些事。”

她这段时间利用她的关系一直在查纪北尘的事,真的让她查到了。

还真让她说中了,纪北尘跟萧凌寒之间是有过节的。

而且,这份过节还挺大。

“真没想到,他们两人之前曾发生过这样的不愉快。”

俞思思道:“阿如,纪北尘的腿虽然是被他爸爸打断的,可追根结底,源头在萧凌寒身上。如今,他突然回到虞城,跟萧凌寒又是竞争对手,你说,他会不会是回来复仇的?”

又是这样的问题。

大家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吗?

冷忆如不语,只是慢慢搅和着杯子里的咖啡。

“阿如,纪北尘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他要你对付萧凌寒,你说你会帮他吗?”

俞思思是个直肠子,直接问了出来。

冷忆如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不会的,北尘哥是个很温润的男子,就算之前他跟阿凌有过节,可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相信北尘哥不是个会记仇的男人。”

是的,一定是她想太多,先入为主了。

也许根本就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纪北尘是回来复仇的。

他就是回来做生意啊。

这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如果他不记仇,为什么他要隐瞒过去的经历呢?”

俞思思一语就把冷忆如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信念给推翻了。

冷忆如抿着唇,只想把这个问题屏蔽。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太伤心了,这才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俞思思安慰道:“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居然可以不顾血缘亲情地下狠手打断他的腿。要是我,我也会当成失忆,永远不要想起来才好。”

那个可怜的男人,怪不得身上有股忧郁的气息。

任谁小时候经历过这种事,心里也会有阴影吧。

俞思思心里暗叹一声,对纪北尘起了丝丝怜惜。

“是吧。思思,你也觉得北尘哥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回来寻仇的对吧。”

冷忆如一脸的激动,紧紧地盯着俞思思。

“咳,阿如,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推测。”

俞思思轻咳一声,没好意思说她只是在安慰她。

怜惜归怜惜,但纪北尘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谁也不知道。

“不过,我也很希望他们两人能和平相处。毕竟,我知道他们两人在你心中的地位一样重。”

要是真有点事,难过的可是闺蜜。

“嗯,我相信他们会和平相处的。”

冷忆如像在说服着自己,“北尘哥回来都这么久了,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虽然刚开始跟萧氏抢了点生意,但那也是良性竞争。

她觉得这很正常啊。

“嗯,也许是我们庸人自扰了。”

俞思思没好意思打击她,“阿如,这件事,萧凌寒知道吗?”

闻言,冷忆如的脸色一变,扯了扯嘴角,“他早就知道了。”

“那他有什么反应?”

俞思思看着冷忆如的不对劲,“他该不会以为你是纪北尘派到他身边的商业间谍,然后开始对你设防了吧?”

设防?

她倒宁愿他对她设防,好让她清清楚楚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冷忆如扯了扯嘴角,“他没有对我设防,反而,他对我更好了。他跟我谈他过去的事情,像是把我当成了最信任最亲密的伴侣。可是,也许他只是在迷惑我,想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帮北尘哥来对付他。”

那个男人纵横商界,是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

她觉得他要是想把自己卖了,她还会给他数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