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一看见夏山医师走进来,不由得身子抖了抖,莫名的有些不安。现在她的清白全在他一张嘴上,红口白牙随他怎么说了。

秦浩然感觉到了柳一一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柳一一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夏山不安地走进来,看清了在座的几位,不由得腿肚子转筋。

他果然是惹到了秦家呀。

在兰城,人人都知道,只要是遇上姓秦的,你就得多留个心眼,谁知道他是不是兰城秦家的人呢。秦家的人,哪怕是旁枝末叶你都惹不起。所以,当秦风报上名来,说他们家老爷子有请,他都不敢多问就乖乖跟着来了。

如今看清了这高位上坐的都是谁,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可是他何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呢。

“夏医师,认识这个吗?”上座的秦奶奶问醢。

夏山接过秦风递过来的彩超报告,看见患者柳一一的名字,脑袋嗡地一声,他一边出言试探,一边脑子飞快转动琢磨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老夫人,这报告有什么不对吗?”夏山赔笑反问。

秦奶奶轻哼一声,“有什么不对你自己不知道?”

“请问老夫人,这位柳小姐和秦家有什么瓜葛么?”夏山谨慎地问,秦浩然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柳一一,他没看见她在座。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照实说这位小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秦奶奶说。

“老夫人,这还能有假?缇”

柳一一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古黛冷冷出声,“可是我刚刚给她把过脉了,她根本没怀孕,只是闭经而已。这不可能是失误,必定是故意为之。”

“说!谁让你伪造这东西来欺骗我们秦家的?”秦岳怒吼,

秦岳八面威风,这一声吼把夏医师差点吓尿了,声音哆嗦地回:“是是是……是柳小姐。”

此话一落,秦皓月立即开口,不给人留下思考的机会,“奶奶,我说什么来着,柳一一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骗我哥娶她。”

“她用得着骗我么,我多次表白都被她拒绝了呢。”

“那是欲擒故纵。”秦皓月针锋相对地顶过去,却在接收到奶奶不满的眼神时噤了声。

“柳小姐……”秦奶奶唤道。

“奶奶……”听见秦奶奶叫,柳一一机械地站起来,此时她脑子里很乱。她明明在亦州由秦浩然的师母陪着又去做过一次彩超的,医生还说孩子发育的很好,就是有轻微的流产先兆,还给她开了安胎药呢。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谁在撒谎?

浩然为什么不提这茬?

忽然想起去亦州前的那一晚,他说要带她却亦州产检,她问:“为什么不在兰城产检呢?”

“我不想别人知道。”

“这个别人包括秦南他们吗?”

“自然包括。他们只是我的保镖,不是我的军机大臣,不可能知道我全部的秘密。”

秘密……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既然他不说,那她也不能提。

“奶奶,我不知道夏医师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真的没有让他那么做。别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作假,唯独孩子不能作假,那是十月怀胎要生下来的呀。”

陡然看见站起来的柳一一夏山吓了一跳,但既然已经这样了,话是怎么也圆不回来的了,只能把心一横。

“你说你只有这样才能嫁进豪门,才能利用夫家的势力救你的父亲出狱。我本不想答应的,毕竟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捅出去还会受到院方的纪律处分。可是你说得那么真挚感人,我被你的孝心感动了。”

“柳小姐,我好心帮你,现在出了事,你怎么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呢?”说着转向秦家二老,“老首长,老夫人,孩子是做不了假的,但结了婚赶紧怀上问题就解决了。即使以后东窗事发,夫家看着孩子的面多半也就不会再追究了。柳小姐敢那么做,必定是打着这个主意吧。”

“老首长,老夫人,我是今天才知道她所说的夫家是秦家,如果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呀,请老首长老夫人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

听到这儿,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秦奶奶拍了拍丈夫的手,然后看着额头冒汗的夏山,清清冷冷地说:“你说得倒是有理有据,可是咱们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冤枉了人家孩子,夏医师,你可有人证物证?”

夏山:“……”

“既然没有,那我就当你是撒谎。柳小姐是我们十三的女朋友,你居然胆敢陷害她!”

夏山一听柳一一是秦浩然的女朋友,那张脸霎时就白了。谁不知道秦浩然是玉面罗萨,微笑中杀人于无形呀。

这下他死定了。

秦浩波见夏山双手抖得不行,轻蔑地说:“让秦家出手,你还不够格。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你的卑劣行径报给你们领导,分分钟你饭碗就丢了。而且,像你这种要人品没人品要医德没医德的人,别的医院也不敢要,也就是说,你在兰城卫生医疗界再无立足之地了。”

夏山:“我有物证。柳小姐给了我封口费。”

“你胡说!”柳一一叫道。

“柳小姐,有理不在声高,不是你做的你没必要气急败坏,是你做的你气急败坏也没用。”

秦浩然俊美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微笑,“月儿说的没错。一一,坐下来,稍安勿躁。”

“既然有物证就好。奶奶,我觉得应该派秦风去银行查查,看看是不是真如夏医师所言,而且必须查清楚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