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有人问起晏兮为什么不喝酒,晏兮都会坚决的告知对方自己酒精过敏,明确表示自己不能喝酒。

每次表示过后,也就没人再劝她酒了。

不过,晏兮从未因为对方轻易放过自己而感到庆幸,原因是她知道这并不是偶然,对方更不一定是出于对她的尊重才不勉强。

尽管她十分不热衷于在自己的事业圈提起家庭背景,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能对她一个还未站稳脚跟的新人礼让三分,绝对有出于对她家庭背景的敬畏。

否则,她凭什么能在酒桌文化的陋习盛行的今天成为特殊呢?

哪怕是诗浓那样优秀的人,都避免不了应付各种各样的应酬,在酒桌上周旋。

酒精过敏又怎么了?

再说了,你说你酒精过敏,别人信不信还不一定呢。

能避免掉喝酒不算庆幸,但今天的晏兮多少有点儿不幸。

因为她今天遇到的这个人好像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疑似选择性失聪。

“一点儿都不能喝么?”

这个男人虽然嘴上是在询问晏兮,但却已经伸手叫来了正好经过服务生,并从服务生的托盘中取出一杯香槟。

晏兮:“???”

听不懂人话咋的?

她从不招惹别人,但这不代表别人主动招惹她的时候她还能笑脸相迎且不还手。

勉强别人做不喜欢或者不能做的事,要么是不识趣,要么就是有意刁难。

很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属于后者,要么就是两者兼顾。

虽然晏兮心里已经不耐,深感不适,但顾及着场合,她并没有发作。

今天这场晚宴在她心里等同于她老公的公开庆功宴,所以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她暂且先不拔刀。

一切都是看在她老公的面子上。

见她并未立即开口拒绝,那男人已经将香槟递到了她面前,并说,“可以来一点儿,香槟的酒精含量很低的。”

晏兮:“……”

老公的面子好像不太管用了,因为她实在没办法对以这种方式劝酒的人高看一眼。

不过……

不惹事不惹事不惹事。

晏兮内心默念三遍后转身就走,脸上的笑容更是早已经消失不见。

大兄弟,给你逃命的机会了,趁着还能逃就赶紧的吧。

但晏兮没想到的是,这位大兄弟显然还没意识到危险已经距离他很近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这个男人抢先一步挡在了她面前,意思很明确——今天你要不喝了这酒,你就走不了了。

看着依旧被举在自己眼前的香槟,晏兮忽然勾了勾唇,伸手接过。

也这是一瞬间,她对上了不远处季修北的目光。

虽然两人距离不算近,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以及,他要赶过来给她解围的意图。

晏兮不知道季修北会不会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她希望他能注意到。

接过酒杯的时候,她垂在身侧的另外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冲着季修北的方向摆了摆,意思是——不要过来,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