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不安,季时余心里乱得如千百个蚂蚁在攀爬撕咬,难受到苦不堪言。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不安稳,第二天双双顶着黑眼圈出现在警局。

许学真看到两人满脸疲惫连连哈欠,好奇道:你俩昨晚做贼去了?怎么累成这个鬼样子。

席荆眼神迷离,道:没事。

许学真担心道:真没事?要是不行就先休息,我和傅有先顶上。

席荆摇摇头:不打紧,不耽误。

许学真:那走吧!我们得去工地。

席荆:你们已经约好了?

许学真:嗯。不过能审讯的人其实没有想象中的多。

席荆:都走了是吧?

许学真点头:我们找到了当年的包工头,过去这么多年,他手下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原来的人剩的不多。

这结果并不让人意外。席荆:走吧!去那看看再说。

四人开着两辆车,来到了施工地。现场数十名工人忙碌着。

席荆:这人太多了,许哥,你找一下包工头,集合一下啊当年的工人,让人分批次上车聊。

许学真:行,我来安排。你在车里等着。

季时余:我来帮忙。

不一会儿,有几个工人陆陆续续来到车跟前。席荆和季时余审讯了几个,得到的答案都是记不清。

席荆看着空空如也的笔记本,心里犯了难,但又无可奈何。时间太久,很多细节被遗忘也实属正常。

他看着几个工人的表情,一个个表现出来的都是为难和不耐烦,但无一人说谎。他们是真的不记得了,用其中一个人的话说,谁愿意记得?又不是什么好事。

将心比心,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身边发生了那么多条人命,最开始会觉得幸运,但时间一久只会觉得晦气,哪会有人愿意回忆这段过往。

没多久,傅有和许学真上了车。

许学真开口道:你们这边怎么样?

席荆摇摇头:一无所获。

许学真苦笑:看来都一样。问了一圈都说不记得。

席荆:不行的话,就只能扩大范围。

傅有:你打算找离开的那些人。

席荆:没办法的办法。这些人不行,就只能换其他的。包工头那应该有以前工人的名单吧。

傅有:警局也有记录。之前审讯过的人都有档案。

席荆: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用的人。

许学真:行,我这就去。说完,人就下车了。

从包工头手里拿到了一份名单后,四人原路返回。

路上,席荆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上面的人还不少,又是一堆工作量,忽然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奚琳琳的嗓门儿,这什么意思?

怎么了这是?还没进来就听到你的声音。许学真问道。

奚琳琳回头,拿起杯子,我们在研究这个。

席荆惊讶:这就是那个情侣杯?

奚琳琳:对啊!好不容易拿到手的。

席荆心有顾虑:钱项明还好吗?

奚琳琳:睡得挺好。

席荆:嗯?

奚琳琳:没办法,为了拿到这个杯子用了点非常手段,请医生给他注射了点镇定剂,他睡过去,我们才拿到的。明天一早就得还回去。

席荆拿过杯子转了转,发现杯底刻着:527【心形.jdg】1818

这什么意思?席荆疑惑。

不知道。奚琳琳摊手,我们几个刚刚也在研究,但是完全参不透其中奥秘。看着不像人名,也不是生日。

蒋昔:但是他又有个爱心,看起来跟爱情有关。

席荆:能不能找到购买的商家。

蒋昔:这个星座杯以前火的时候,网上有很多家售卖。现在倒是少了很多。我随意问了一家,按照他的说法刻字都是客户备注,备注什么刻什么,什么备注都可能有,他们一般只要在规定字数内就不会问。

席荆叹气:所以商家也不一定知道含义。

蒋昔:是这个意思。至于你说的要找到卖家,我已经在找了,但不确保能找到。不怕他不卖这个杯子,怕的是破产店没了。

席荆:有点麻烦。

姜斯言:你们这边怎么样?有进展吗?

许学真:问了一堆人,没人说得出来有用的线索。

姜斯言:这么说,这条线索断了?

席荆:还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们拿回来了施工队的名单,打算比对着以前接受审讯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帮忙。

姜斯言光听都觉得头大,这可有的忙了。

席荆:你说对了。现在只能如此。

几天下来,名单上的人排查了几遍,能联系上的人屈指可数,而这几人又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