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笛声隐隐约约从远方传来。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先后赶到现场。

旧案部的几人也一同赶来。

傅有在树下找到季时余,连忙蹲下来喊道:季时余,季时余!

季时余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傅有吓坏了,担心道:还好吗?

季时余眨了两下眼:我还好。

傅有四处张望了下,没看到席荆的身影,好奇道:怎么没看到席荆?

季时余一把抓住了傅有的手,他可能还在里面。

傅有一愣:什么?

季时余:我们是分开行动的。爆炸后,我没看到他。

傅有拍拍季时余的手,你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

季时余稍稍放下心:好。

傅有跟着其他人进楼搜救。

季时余的目光一直盯着大门口。他看着一个又一个伤者被抬出来,但都不是席荆。

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在这。蒋昔,过来帮忙。

直觉告诉季时余,奚琳琳喊蒋昔是为了席荆。他重新站起身,缓慢地移动,走到途中,就看到奚琳琳和蒋昔身后跟着一个担架。

担架上是席荆,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季时余焦急地喊道:席荆。席荆。

蒋昔拉住季时余,安抚道:你别着急。医生刚检查过,人活着。

季时余仍不信地看着蒋昔:确定吗?

奚琳琳:确定,人还有呼吸。不过要赶紧送医院检查。

季时余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呼吸不觉加重,头有了眩晕感。

蒋昔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双手扶住人,喊道:这里再来个担架。

季时余再睁眼,人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盛良策最先注意到他醒了,开心道:醒了,醒了。

醒了,就好,你先别动。许学真抬手按下床头的传唤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来给季时余做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大伙才安下心。

傅有露出欣慰的笑:还好没事。

季时余虚弱道:我睡了多久?

奚琳琳:两天。

季时余抬手摸了摸头,继续问:席荆呢?席荆怎么样了?

蒋昔和奚琳琳让开身位,季时余看到了隔壁床上的人。

他?季时余想要起身查看席荆的身体。

许学真赶紧制止季时余的动作:你别动了,赶紧躺着吧!席荆没事。

季时余:那他怎么?

傅有:医生说他是从高处摔下来的,所以受伤比你重。

季时余关切地询问:都伤哪了?

奚琳琳叹息道:全身都没啥好地方,皮肤各处有擦伤的痕迹,右手手臂和左小腿骨折,还有不同程度的肌肉挫伤,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医生说人过会儿就能醒。

季时余安心不少,你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奚琳琳:楼外的一棵大树下,好在有这棵树挡了一下,席荆才没有受更重的伤。

不幸中的万幸。席荆从楼上坠落,几根树杈起到了缓冲的作用,救了他一命,然而,过大的冲击还是让席荆摔得不轻,人当场昏迷。

季时余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又问:其他人怎么样?

许学真摇摇头:死了六名警员,四人当场死亡,两人抢救失败。还有两个人在重症监护室,情况不乐观。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

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季时余脊背发凉,又有一丝庆幸,看来他和席荆还算是幸运的。

季时余:爆炸原因查清了吗?

许学真:是车穆提前放置的炸弹,一旦有人动了上面的东西,重力改变,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奚琳琳:这家伙也太狡猾了,居然提前想到了销毁证据。

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虚弱的声音忽然从几人身后传来。

几人惊喜地回头,对上了席荆的眼睛。

盛良策高兴道:席荆也醒了。

席荆微微一笑:命大,死不了。

傅有笑了:还有力气开玩笑,行!看样子是没啥事。

奚琳琳:席荆,你刚刚说他不是为了销毁证据,是怎么回事?

席荆沉了口气,说:他是故意的。

奚琳琳:故意的?什么意思?

季时余开口道:他在报复。

蒋昔诧异:报复?

傅有恍然大悟:是啊!我早该想到的。车穆不相信爷爷的死是意外,怀疑村里人干的,还报过警,但是警察不管。他一直记恨着爷爷的死,为此屠了村。他恨村里人的冷漠和期满,同样的他也恨警方的袖手旁观。所以他想杀警察的可能性很大。

席荆想到几名同事丧命,难过地说:他现在估计很得意。

盛良策:那不一定,秦队亲自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