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昔:但你显然是知道这些事。

奚琳琳:嗯,知道。在我的圈子里兑换外汇并不是秘密,干的人多了。就算不是银行也是地下钱庄,就是差个名字而已。很多钱庄甚至都开在了海外。

盛良策:这是为什么?

奚琳琳:为了洗/钱。像银行这种对接的可能是国内的大客户,但是海外的就不一定,可能会有很多散户。

盛良策:散户是什么?

奚琳琳:留学生。很多留学生在海外的开销会很大,家里人可用的外汇兑换额度不够。这时候很多留学生就会找到这些钱庄换汇,而且还会比市场价格低,更省钱。

盛良策震惊:还能这样?

奚琳琳:嗯,很多。这些灰色产业存在很多年,真要是较真起来,涉及到的人数无法想象。

谷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是真没看出来胡冀是这样的人。他挺正派的。

傅有:确实。

席荆:我和季时余拿回来的名单交给技术部的人查看了。蒋昔,麻烦你和傅哥走一趟,询问一下吴咏歌和高歌两个人。

蒋昔:没问题。

季时余手托着下巴,低头不语。

席荆观察了半天,发现季时余一动不动,好奇地戳了两下季时余的腰窝。

第一下唤回了季时余的思绪,第二下季时余直接用手挡住,面露苦笑。

席荆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季时余:没什么,想案子。

席荆:发现什么了?

季时余:还记不记得之前查三个自杀的人时,中间空了一年。

席荆:记得。你是怀疑那一年有别的受害者?

季时余:不一定,也可能是幸存者。

下午,技术部的人就拿到了几个相关人的信息。

蒋昔将这些人一个个传唤到警局审讯。

最开始一个个都矢口否认,直到席荆说出原因,并告知他们事情严重性,才有人松了口,承认了过去犯罪的事实,但是并不承认杀害高奈的事实。

唯独一个叫程译的人,表情僵硬,被季时余一眼就看出来了说谎,最后在几番逼迫下认了罪,同时还交代了曾在去年接到了恐吓信。

为什么没报警?席荆问道。

怎么报警?报警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说出自己做的事吗?程译道。

那信上写了什么?

就是说什么他知道了是我们害死的高奈,要让我们血债血偿。

我们都有谁?当初有几个人参与了谋杀高奈?

四个。我,胡冀,谢天祁和万青。

万青?她不是你们银行的人才对。

她是我们的客户,当时我们正在帮她转移资产。

杀人是谁提出来的?

万青。

席荆没想到下决定的是一个女人,她提出来,你们就都答应了?

程译:我们也没办法因为高奈发现了我们几个的秘密。

席荆:他要举报你们?所以你们就答应了。

程译笑了:举报?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是要插一脚。

席荆愣了一下:插一脚?他要加入你们?

程译嗯了一声:不然你以为他是什么纯正善良的人?他不光想加入,还狮子大开口,要巨额封口费。要不是他太过分,万青不至于下杀心,我们也不会轻易就同意。这种事答应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道他以后会拿什么来要挟我们。所以他死了我们也能安心。再说我们对他不亏,虽然他死了,但是我们当时以公司名义赔偿了他家不少钱,也算是给了他家人保障,够仁至义尽了。

席荆难以置信地看向季时余。

季时余点了下头。

是真的。

原本以为无辜的人却是被自己的贪婪害死,而本来罪孽深重的人却有着几分良知。席荆对真相感到无奈,身子颓败地靠在了椅子上。

季时余接过审讯的工作,问道:既然你收到了恐吓信,你难道不害怕吗?

程译:害怕是害怕了一阵,不过我赌了一把。

季时余:赌了一把?

程译:他想让我畏罪自杀,我就想看看我不畏罪自杀会怎么样?我就想看看他手里有多少证据。要么死要么坐牢,非要我选的话,我选坐牢,至少吃喝不愁。事实证明我赌对了,他根本就不行,就是个逞强的骗子。

季时余听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

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应该没有,我们当时做的很隐蔽。

全部审讯完后,席荆将人全部转交给了经侦队。

两人回到办公室,蒋昔和傅有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

席荆疑惑:你们这么快?

蒋昔笑着说:哎,我们也不想,只能怪事情太顺利。

席荆:嗯?

傅有:我们一去他家说明来意后,高奈整个人就表现得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