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情话,”他说:“我发誓找不到再比你更契合我的了。”

顾亦徐心念微动,回道:“这话,也是我想告诉你的。”

——他们的心意原是一样的。

他笑,“所以才说我们是最合适的。”

“你不用那么完美、体贴,一直在照顾我。”顾亦徐说到一半,又忍不住道:“当然,能体贴最好…可不是那样为了我的感受屈就……”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好,颠倒语意重复,相互矛盾。

希望程奕对她好,但这个基础上,是他顺承自己的感受,不做违心之举。

她还没说完,程奕却一点即通。

“我明白了。”

……嗯?

顾亦徐愣神,她还没说完了。

“明白什么。”

“不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是这个意思对吧。”

因亦徐内心的剖白,感知到他对她的无可取代。

他享受顾亦徐的抚|慰,无比渴望,只是克制下来。

而今晚他们因心意相合,产生出浓烈、滚烫的情感,急需找到一个方式宣泄。

“我现在想做。”

他倏然道:“非常想。”

这段时间以来,深藏抑制的欲|望被摆出来,彼此情投意合,不再需要掩饰。

顾亦徐慢半拍,意识到程奕的变化后,心跳不由开始加快。

目光落在顾亦徐潮红脸庞,“可你才病刚好。”

程奕好像真的在头疼,悠悠问她:“这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嗯,怎么办呢……

第94章

他感觉她烧已经退了。

顾亦徐却说,她还是冷。

怎么会。

程奕心里一紧,以为病情反复,抬手去探额头温度时,顾亦徐却将整颗脑袋埋进他胸膛,没给碰。

“难受?”

顾亦徐轻轻摇头,“我有点冷。”

为之回应的是,环在身上的手臂力度紧了紧,她感到无比安心,很快又说:“但有个方法能让我热起来。”

脸上慢慢升温,红成一片,恨不得把整个人藏起来。

其实心底再愿意不过。

又一次喊他的名字,不是失而复得的害怕、心有余悸。

而是在暗示:“我需要你。”

“……”

程奕顿了顿,说不出那刻的心情。

浓烈炙热的情感积攒到一定程度后,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难以言喻,只想用尽一切去爱护,给予她各种意义上的疼爱。

灰蓝色柔软被面覆盖在身上,人影交叠,情动得厉害。纤细光裸的胳膊从被窝里探出,顾亦徐摸索着,拉开床头第一格柜子。

她随手拿出一个盒子,还没开,程奕淡淡瞥一眼,说小了。

顾亦徐噢了声,放回去,探身去拿别的。

在去岭湖泡温泉前,她打定主意和程奕发生点什么,提前到药店买了能用得上的东西,毕竟她不知道度假屋里有没有配备,反正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到店里后,顾亦徐才发现自己不清楚挑哪个型号,依程奕当时的情况,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于是没细究,把收银台柜子上摆的挨个选了一样。

店员扫条形码时,内心不住暗暗吃惊——

竟然买这么多?

眼神透露古怪,频频抽空抬头看顾亦徐。

大概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孩怎么每样都来一款。

顾亦徐戴着口罩,心虚不已,总觉得店里的工作人员和顾客在背后指指点点,她故作镇定付完款,拎着一小袋子飞也似逃出去,钻进车里猛捂住脸,发誓以来再也不来这家店买东西。

——太丢脸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她顶着这么大心理压力去买的东西,到温泉山庄后,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放着,最后却没派上用场。

程奕忍不住好奇,也凑过来看,发现柜子里放了满满一排。

“……”

他挑了挑眉。

功课做的很足,嗯,足到甚至超出了他的意外。

顾亦徐红着脸,“你自己看看选哪个?”

程奕还真的挑上了。

饶有兴致扫过一遍,最后目光落在顾亦徐身上,摇摇头。

都是常规款。

“没有合适的。”

顾亦徐卡了下,“要不、先将就——”话至一半,又联想到别处,缀喏道:“或者,你房间里有没有……”

程奕存心逗她:“你让我现在这样去拿?”

裤子都穿不上。

他一本正经回答,顾亦徐却被臊得用被子蒙住脸。

程奕把她扯出来,笑道:“你是不是想岔了?”

“……”

亦徐怔怔看他。

“我不进去。”

顾亦徐病刚好,人这下精神是恢复了,底子还是虚弱。若是真做,今晚指定不能放她安心睡觉。程奕不想这头才好,那边又把人折腾过了,给累出病来。

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

·

灯关了。

黑暗中,能实实在在感受触摸到的,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身体。

中途,顾亦徐隐约记起那个问题,是什么让那群人露出暧昧揶揄的笑容,男的心照不宣,女生们眉来眼去,大家都在笑。

程奕现在身施力行,告诉了她最真实的答案。

——唯独她一个人听到、看到、感受到的“真心话”。

他在那儿磨。

顾亦徐不知道还有这样煎熬的事,一边克制欲念,又渴望亲密无间。

到了后面,他失了往日分寸,动作急切又热烈。

顾亦徐慢慢感觉累了,她才恢复,身子还是虚弱,一开始是她主动表示冷,需要暖身,如今被温热结实躯体暖暖一蒸腾,浑身软绵绵地打颤。

眼皮开始打架,头受不住地歪向一侧。

程奕还不尽兴,掰回她的脸,手垫在脑后继续深吻。

困……

怎么还不好。

顾亦徐不住吸气,抬手抵在胸前推搡,用同他打闹似的力气在轻轻推拒,开始喊疼,程奕心提了起来,以为真把她弄伤,擦破皮了,还是什么。

六角宫灯又开了,花虫鸟影打在身上,她身上带有罕见的古典气质,倒像是在柔润皮肤上作画。

程奕开灯细看,顾亦徐的微表情无处可藏。

他知道此话不真,于是调笑:“哪里疼?”

因靠得极近,两人之间严密贴合,没有丝毫间隙,说话时气流振动腹腔,又传递到皮肤接壤的地方。

顾亦徐不由收紧腿,头皮发麻。

“这里。”

“还是这。”

“……”

身体受不住地轻微颤栗。

“告诉我。”他边说,边轻咬身前人的耳沿:“我帮你揉一揉。”

亦徐耳尖通红。

是被咬的,也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