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雅寻思着灵灵的事好安排,但孟阔那边,还得给纳兰瞻岱提个醒。

于是没两日又开始跟婉宁歪缠,想要出府溜达,还没磨成功呢,门房来报,纳兰大人来了。

沁雅顿时喜笑颜开。

纳兰瞻岱还是很知道礼数的,给婉宁带了一斤特制的玫瑰花茶,不算厚礼,但婉宁这几年醉心花茶,也算是投其所好。婉宁瞧着自家女儿眉眼弯弯的模样,叹一句女大不中留,便也放了人。

两人好些天没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湖心亭中茶水换了两茬,沁雅才想起灵灵说的事儿来:“那个孟阔我还记得,他怎么还想着找你麻烦呢?”

“大概是意难平吧,同是落魄家族子弟,他当年留京不说,还得了好些资产,哪里甘心输给一无所有还被赶出京城的我。”纳兰瞻岱就是没想明白,都这么久了,孟阔的手段怎么来来回回还是这一招,就不能有点新意?

沁雅切了一声:“说到底嫉妒心重呗,他现在在哪儿混呢?”

“工部制造库,正六品的主事。”

“不错了啊,他也是今年的进士吧?半年内做到正六品,可不是谁都有这运气的。”

“可比起我来不是就差远了么?”

“看把你得意的。”沁雅笑:“那他这般想方设法的坑你,你就由着他?”

纳兰瞻岱道:“原是想给他挖个坑的,不过因为太忙一直没顾上。如今看来,已经用不着我出手了,只要我越来越好,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呕死。”

把时间用在这种人身上纯属浪费,虞衡清吏司一大堆事儿呢。

沁雅一想也是,顿时歇了找孟阔麻烦的心思:“那灵灵怎么办?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么识趣的一个人,让她失望总不太好。”

“祸害良家女子肯定不行,要不给她本钱让她做点小生意?”

“呵呵,买几个小姑娘调教好的生意么?”

纳兰瞻岱梗了梗,摊手表示:“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这身份也不太适合嫁人,瞧着也不像是想安份过日子的样儿。”

“回头找阿玛问问。”

“嗯?”

“早年我家有个群芳楼,后来被当作情报组织叫皇玛法收内务府去了。十叔登基以后,这产业又回到了阿玛手里,不过阿玛就是个管事,赚的钱,探的消息还是皇家的。灵灵想做鸨妈妈,送到里头去倒是不错。”

纳兰瞻岱:“......就非得干这行吗?”

沁雅不以为意:“主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不过,想到灵灵说起这事儿时发光的眼睛,沁雅觉得她大概是不会想改行的了。

群芳楼可是皇家花楼,怎么想都比她自己划拉的暗门子来得有保障得多。要不弱女子一个,赚了钱也不一定保得住,没准还得落到更惨的境地。

纳兰瞻岱干脆地撒手:“那就格格操心吧。”

“本格格这心可全是为你操的,你要怎么感谢?”夏风伴着水汽拂起一层凉意,柔软的轻绸微微摆动,纳兰瞻岱精致温雅的脸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染上绯色。

沁雅一点点凑近,娇艳的红唇近在咫尺,他的心跳都失了频率:“格,格格,这是在外面。”

沁雅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果然很嫩。听得此言顿时两眼放光:“你的意思是,在屋内,本格格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只是摸脸吗?

纳兰瞻岱脸上带出几许失望,然后正襟危坐,严肃道:“还未成亲,稍许亲近些尚可,再多就不行了。”

如果忽略那红到滴血的耳尖,倒真的挺正经的。

沁雅失笑,越发想调戏他,吧唧一口就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唇印,然后就看到某人整个儿地僵住了。

不是吧,都及冠了咋还这么纯情?

纳兰瞻岱紧张地左瞄右看,发现亭外还站着两个丫环更是羞窘:“格格。”

沁雅道:“驸马,你这脸皮不行啊。将来咱们夫妻敦伦,外间可还得守着丫环呢。”

纳兰瞻岱猛地起身,一把捂住她的嘴:“格格你别说了。”

这是能在光天化日下讨论的事情吗?

沁雅心情大好,驸马这般纯情,调戏起来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