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瞪了老十一眼,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不爱学习吗?”

“皇阿玛,儿子冤枉。上书房的先生教的若是孙子兵法,儿子肯定不会逃课。”

十四在一旁猛点头,他文化课倒也不差,但比起武学可就差多了。

这两偏科大王,康熙恨铁不成钢,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话也不是全没道理。胤祯且不说他,诗词歌赋好歹还能凑几句,胤誐却是一听作诗就头痛,八股文到现在还拿不出手,撑死一个语句通顺,无错别字。这要不是生在皇家,需靠科举才能入朝为官,那他妥妥的连秀才都考不过。

可事实证明,老十还真是个当官的人才,且还是个好官。

看来科举也是时候改革了,瞧瞧那些老一辈的酸文人他就牙齿痛,偏偏文人还动不动拿笔杆子抨击,得罪不得。

这事儿便是康熙,一时也拿不出解决方案,只得压后不提。至于研究大炮的人才,他也只能出钱让十四自己去寻了。

几场大雪一下,婉宁手上的一百多条鸭绒被便成了紧俏货。康熙一气儿全给包圆了,专门留着赏人,倒是得了不少好评。庄亲王有老寒腿,觉得这被子又轻又软,着实好用,便腆着老脸找康熙又要了一床。

看完庄亲王妙笔生花写出的感恩折子,康熙好笑地道:“也不知胤禟媳妇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要是个男儿,董鄂家哪至于后继无人哦。”哲贤到现在才混到个五品,哲羽倒是聪明,可惜脑子没用到正途上。鹏春那一支更惨,几个儿子遛鸟斗鸡,纵马狂花楼,个个是好手。一说到读书练武就完球,唯一一个中了举的也已经连续落榜两届,现在掮了个八品官不知混到哪个部门去了。

梁九功见他心情好,自然跟着夸了婉宁一通:“别的不说,九福晋这点子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小珠子说近来她正准备在京郊开免费学堂呢,不教读书识字,专教各种生存本事。什么木匠,铁匠,账房,大厨,好些匠人都想去当先生呢。”

康熙灵光一闪:“你细细与朕道来。”

“奴才就听小珠子说了这么一嘴,这学堂如今才开始建呢,便是小珠子也说不清呐。”

“得,朕找胤禟媳妇问去。”

公公召见儿媳,好说不好听,康熙最是重名,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跟太后通了气,于是婉宁被召进慈宁宫时,便见着了康熙这位大佬。

她又多磕了几个头。

太后知道康熙要找婉宁说的是家国大事,很是识趣地说自己乏了,让人扶着去休息。

康熙则给婉宁赐了座,还叫人给她上了杯茶:“别拘谨,朕就是有些事儿想问问你,你好生回答便是了。”

婉宁很是惊讶,近来她的心思都放在怎么给九阿哥积攒名声上,着实想不通康熙有什么事要问她的,难不成是得罪人了?她惴惴不安地抬头:“皇阿玛请说。”

“听说你要在京郊盖学堂?”

“也不算是学堂,里头不教八股文,皇阿玛,莫不是这犯了忌讳?”

“没的事,朕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事儿的。”

康熙的态度很和蔼,看来不是要问罪,婉宁跟着放松了几分,便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儿媳有幸跟着九爷走过不少地方,咱们大清土地辽阔,但人也多。一大家子光守着几亩田地,生活委实不易。不少人家将孩子送去当学徒,但学徒却不是那么好当的,好些师傅敝帚自珍,并不愿意将家传手艺传给他人。儿媳想着,这些百姓若能在学堂学得一二分本事,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倒是个心好的,说说,都教些什么?”

婉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还没想全呢,目前就是木匠铁匠,裁缝账房之类的,皇阿玛可有什么建议吗?”

“你这想法已经很好了,你自己去完善,等学堂落成那天,朕给你赐扁。”

有皇帝赐扁自然是好事,婉宁忙要跪地谢恩。康熙拦住她:“听闻你还学了洋文,对洋人也比较了解,你觉得他们的大炮造得怎样?”

婉宁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维,怎么就说到洋人了?想了想才道:“听小哥说,洋人的热火器的确威力很强。”

“胤祯跟朕抱怨,说咱们关于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太少了点儿,你觉得该怎么办?”

婉宁脱口而出:“没人人才便引进和培养呗,洋人崇拜咱们大清,如果条件够好,招一些洋人到咱们这儿来工作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大清也不是没人,开班教授,广纳生源,如此过上几年,自然就不愁无人可用了。”